根據網上公布的官方賽程安排,傳奇杯的賽事一共僅僅持續四天。
大致的流程,和MSI相差無幾,只是賽程時間方面的安排相對壓縮緊湊了許多。
畢竟也都是從六大賽區里挑選出各自的代表隊伍,進行從小組賽開始直到最終BO5決賽的對抗較量。
但也就如同此前所提到的那樣,對于廣大的國服玩家網友們來說,在MSI季中賽之后得知這次的傳奇杯賽訊,并沒有讓他們生出任何半點的期待,甚至只會因為其中的具體信息情報、而更加對國服這次的代表隊伍不抱希望。
就連他們最引以為豪的God上帝之手,都遭到了那樣的完虐血洗。
區區一個由幾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上世代老東西,臨時湊出來的草臺班子隊伍,又哪里可能創造出什么奇跡。
“被小看了啊——”
賽前的這天夜晚,夜宵攤前的傳奇杯國服代表隊五位成員坐在一起,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網頁論壇里各種帖子言論,六道忍不住搖頭,感嘆一聲。
桌上放著一堆燒烤,還有些喝完的空啤酒瓶子。
看上去一桌人似乎倒是吃喝盡興,沒有半點因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而生出緊張或者壓力。
坐在六道對面的三號自顧自又往面前空酒杯里倒了酒,頭也沒抬地懶洋洋丟過來一句:
“沒辦法。”
“這次老二和老四不在,要和你們這倆家伙臨時湊對搭伴,的確也讓人心里挺沒底氣的。”
六道被噎得忍不住翻白眼:
“你——”
“喂老漠,人家NO的搞小山頭排擠嫌棄咱們倆呢,你不幫著我說兩句?”
被叫到幫忙的漠河神情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同樣也自顧自倒酒喝了一口:
“沒什么可說的。”
“如果不是為了國服電競的整體利益,我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和這幾個人并肩作戰。”
“相比較起來,如果可以的話——”
“我倒是更愿意去歐美或者韓國的隊伍里試一試,和現在桌上這幾位打打對臺。”
三號聽得忍不住撇嘴:
“嘁,你倒是去試試。”
“去了歐洲北美那邊的爛攤子二流隊伍,能殺得進決賽算我輸。”
“去韓國?”
“嘖,先看看人家李道宰樂不樂意把位置拱手相讓吧。”
一旁的五號聽得忍不住搖頭,臉上露出幾分無奈,開口責備:
“都收收吧。”
“一個個,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明天就要一起上場打比賽的,哪有現在自己先搞起內斗的。”
說著,她轉頭看向坐在身旁的自家未婚夫,同樣忍不住流露幾分嗔怪責備之意: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咪\咪\閱讀\\。
“你也是的。”
“當隊長的人,也不幫著勸兩句。”
還未等到自家代表隊的臨時隊長回應接話,又是六道先叫起來:
“哎,這話可別把我算進去。”
“他001是你們NO的隊長,到我這兒我可不認啊。”
漠河放下酒杯,神情淡漠依舊:
“我也是。”
三號再次發出無情嘲笑:“用得著你們認不認,當年一個個反正都是手下敗將,想進NO那都得先問問你們自己夠不夠格、我們樂不樂意收呢——”
話音落。
明顯是直接挑起了另外兩位的怒氣。
漠河與六道的目光同時凌厲冷冽掃來,三號則寸步不讓地迎上,三道視線在空氣中交匯碰撞,迸濺出火花電光。
也終于是這時候,從頭到尾一直似乎只在專心埋頭于吃夜宵的一號才總算抬起頭,目光從桌上幾位身上掃過,樂呵呵地笑起來:
“挺好啊。”
“一個個的精神都很足嘛。”
“隊內和諧不和諧的,要我說,倒是真沒什么大礙。”
“還真該讓其他的那些個老東西都看看,就算是咱們這樣臨時搭起來的草臺班子……”
“打他們,也夠了。”
比賽便從夜宵結束后的第二天正式開始。
雖然說對于廣大普通國服玩家網友們而言,對這次的比賽不抱希望和興趣,但像是God、速水和KG的這些個職業戰隊選手,卻本來是抱著想要來觀戰和加油助威的心思。
他們比普通玩家們更清楚知道即將代表國服出戰的這次傳奇杯幾位成員的實力底細。
但也同樣,更知道這次傳奇杯的其他幾大賽區對手,是怎樣深不可測的可怕存在。
只是他們本來都計劃好這天要結伴一道前往賽場,卻臨時被一號傳話給了各家俱樂部的經理、領隊們,輕飄飄地一句話便喝止叫停:
“看熱鬧什么的,就別來了。”
“該訓練訓練,該排位排位。”
“一個MSI不應該讓你們垂頭喪氣,但也該讓你們更清楚意識到自己和真正強大的對手之間存在的實力差距。”
“所以——”
“顧好自己。”
“一個個的重新打起精神,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強大到不需要再一次次為了戰敗而愧疚自責,強大到在天塌下來的時候,能夠親自站出來把天重新扛起。”
“當然。”
“這次,我們幾個老家伙就先幫著你們扛下了。”
“且等著吧。”
上午九點。
魔都,傳奇杯比賽場館。
六大賽區的代表隊如數到場。
六道抬了抬眼,目光掃過人群,嘴角扯動一下:
“嘖。”
“真是……難得這么多熟悉的老面孔啊,一次性倒是來了大半了。”
三號朝著不遠處北美代表隊那邊為首的身影揚了個招呼,那邊,則是Bullet回望過來,對著前者微微點頭。
漠河的目光冷冷鎖定在了韓國代表隊所集結的那處,眼瞳中倒映出那位上世代韓國電競皇帝的身影,幽幽火焰開始炙熱燃燒:
“真是讓人有些迫不及待了。”
全場的焦點,似乎注定只會是挽著手并肩而立的一號和五號。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兩人的身上。
或者說。
落在一號一個人的身上。
那些視線中,有復雜的忌憚、崇敬、敵意、欽佩,更多的……似乎是畏懼。
乃至最終,國服代表隊的其他幾人,也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自家這位臨時隊長。
六道嘆了口氣:
“這種待遇,還真是除了羨慕沒法說啊。”
漠河面無表情:
“也的確只有他可以。”
一號欣然頷首:
“的確是熟悉又親切的感覺啊。”
他轉頭,目光從場間一張張面孔上掃過,最終落在那韓國代表隊為首的那兩位身上,笑起來:
“那來吧。”
“休息了這么多年,今天——”
“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