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冬天的大雪姍姍來遲,不過總算是來了,云初被小四拉著出去玩雪去了,可剛出家門口沒多遠,就被溫念祖給叫住了。
“念祖哥!”云初喊了一聲。
溫念祖面上帶著猶豫,像是有什么事兒糾結,云初回來三天了,他早就知道了,甚至他還看到了那輛馬車,跟幾天前云初上的那輛馬車一模一樣。
“云初,我有話跟你說,咱們能不能去那邊?”溫念祖的臉色很不好看、
云初點頭,臉上還掛著笑,在晉城下雪時,她哪能這么撒歡的玩啊,要是被娘親看到了,一準會罵她沒規矩,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所以她也只能趁著娘親瞧不見,偷偷的玩一會兒,在這里就不同了,她可以肆意的奔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什么事兒啊?這么神神秘秘的。”云初疑惑的問道。
溫念祖自認為這是在為云初著想,二人來到僻靜一些的地方,“你這幾天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村子里的人都怎么說?你個姑娘家難道真的一點兒流言蜚語都不在乎嗎?”
“你也說了,那些都是流言蜚語,有什么可在乎的,我甚至不怕影子斜,隨她們說去唄!”關于她跟有錢人搭上的流言,云初也多少的聽到了一些,不過她懶得解釋,解釋了那些人也未必會相信,再說了他們都是她的什么人啊,用的找解釋嗎?
云初滿不在乎的樣子惹惱了溫念祖,虧他還每天替她擔心,怕她受不住這些流言蜚語而不開心,她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也對,因為那些人說的本來就是真的嘛,她當然不在乎了,或許她很快就要嫁給有錢人了。
“云初,我以為你是驕傲的,跟一般的姑娘是不同的,想不到你也這么庸俗!是我看錯了人!”說罷,溫念祖竟然憤然離去。
云初在后面喊了幾聲,也不見他回來,她不禁想,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她是驕傲的,至于跟別的姑娘有什么不同,她還沒發現,大家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嗎?要說不同,那就是她的身世太復雜了吧,可這些都跟溫念祖沒關系啊?
溫念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甘,越想越覺得云初太對不起他的一片真心了。
而溫念祖為了賭一口氣,沒幾天就同意了她娘給他安排的親事,很快就傳出了定親的好消息。
再見面的時候,云初興沖沖的跟他說聲恭喜,結果溫念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云初覺得自己也不笨呢,可怎么到現在就想不通他為什么同自己生氣,不過她可沒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習慣,一輩子也就對一個人那么過,可如今想想,簡直荒唐可笑,所以她不會再第二次犯傻了。
何況溫念祖像避瘟神一樣避著自己,那她就識趣的離他遠點兒唄。
而且眼下她也有她的愁事兒,那就是如何才能離開方家,如何才能讓方守財放棄自己。
溫念祖這里對她死了心,方守財已經流露出不滿來了,不過好在鎮子上的媒婆總算來了消息,鎮子上一個有錢人想要娶個小妾生兒子,愿意給三十兩銀子,方守財一聽是三十兩,哪有不愿意的道理,不過那個有錢人還說了,想要見見云初的模樣,到底值不值這三十兩銀子。
日子就定在五天后,云初起先不知道,后來方守財自己說漏了嘴,被云初猜到了,那個有錢人一聽就是個色鬼,家里都有五房小妾了,居然還想娶老六,她本來是云家的大小姐,到了方家就變成老三了,這要是嫁個那個老色鬼,自己就變成老六了,她怎么一次不如一次呢!
嫁過去做夢吧,云初雖然對賀君然死心了,可她也沒想過把自己草草的嫁了,更別說給人做小妾了,還要跟五個女人分像一個男人,何況她連那個男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人家可是來看她的,要是人家滿意了,她就的嫁過去,由不得她的,她不滿意可沒人理的。
既然已經說漏了嘴了,方守財見瞞不過,便苦口婆心的勸云初,“三丫頭,這可是個好親事兒啊,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雖然你總惹爹生氣,可不管咋說你都是我親閨女,我不還是疼你嘛,你命好,到了那家給那個郭老爺生個兒子,以后那么大的家業還不都是你們娘倆的。”
賣女求榮愣是讓他說成了為她好,云初真想當面拆穿他,不過她也學聰明了,既然方守財都懂得好聲好氣的干惡毒的事兒,那她又有什么不能的呢。
“嗯,的確是好事兒!”云初平靜的道,表現得太過了,她怕方守財看出什么端倪來。
方守財被云初懟習慣了,如今聽她說是好事兒,還有些不適應,反應了半天才徹底明白過來,陪著笑臉道:“對,對是好事兒,你明白爹的苦心就好,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家呆著,別磕著也別碰著了,別跟小四出去野去,尤其是你這張臉,可不能有一點兒閃失。”
他就指著云初的這張臉賺錢呢。
“不出去那可不行,我的漂亮衣服都沒了,人靠衣裝,穿這些舊衣裳怎么見人啊,要是想要讓郭老爺一下子就相中我,我得去鎮子上買套衣服去。”
買衣服是要花錢的,方守財知道她沒有錢,他只知道云初還欠著溫念祖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