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太太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各家小姐的表現如何,她也看的仔細,而云初這丫頭,明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好好表現一下,可她卻還跟夜辰那小子膩乎在一塊,真不怕惹自己生氣嗎?
別家的小姐極力的想要討好自己,而她始終不遠不近,并沒有要討好她的意思。
這樣的做法有兩個原因,一來是她仗著夜辰的喜歡,有恃無恐,二來,她生性如此,本就不善阿諛奉承,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鐘老太太還覺得不錯,顧盼兒雖然是她曾經看中的,但小丫頭的把戲,她多多少少知道些,不過看云初沒有恃寵生嬌,別人跟她說話,她便回,不然就默默的坐在那里。
其實這是一場給鐘夜辰選媳婦的宴,也是一場考驗云初的宴,她面對一些小姐的挑釁,仍舊淡定自若的表現,鐘老夫人都看在眼底。
言語上的挑釁她能夠應付的來,不知道待會兒各家小姐拿出看家本事的時候,她會怎么辦,不過她也當過十幾年的大小姐,肯定知道待會兒要干什么,不過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想必心里有數,且再看看吧。
云初的身份和她在外面這半年的境遇無疑是大家最為熱烈討論的話題,侯府可不是經常設宴的,在這些小姐的眼中,統共也就那么兩三回,今天下了帖子請這些人來,大家心里都清楚,把云初比下去,得到鐘小侯爺的青睞,那就是侯府未來的女主人。
不過此刻,大家紛紛在交頭接耳的說著云初,對她品頭論足一番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邊說還邊看向云初,有的隱晦些,做到不找邊際,有些挑釁的意味很明顯。
鐘夜辰拉著云初的手一直不曾放開,二人就坐在老太太的右手方,而對面坐著的則是鐘晴和顧盼兒。
云初覺得如果眼神能夠化成刀子的話,此刻她已經千瘡百孔,被砍成肉泥了,這些小姐們,個個都等著把她凌遲,然后坐在她的位子上。
不過還真的有些餓了的云初,卻不理會小姐們的打量,宴會開始后,她就已經開吃了起來,雖然很餓,但吃相卻并不難看,鐘夜辰見她吃的開心,自己也跟著吃了起來,二人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
“這個,我從小吃到大的,你嘗嘗!”鐘夜辰給云初舀了一碗好喝的粟米羹。
云初接過來,嘗了幾口,眼睛一亮,“恩,好吃。”
大家說說笑笑,云初即便被忽略了,卻也不甚在意,其實,她坐在鐘夜辰身邊,便已經是對這些人最有利的回擊了。
自打上次云初彈琴贏了羅碧月后,鐘夜辰倒是對今天的宴會一點兒也不擔心了,即便有人想要刁難云初,她大可以再談一曲驚艷四座好了,讓那些人無話可說。
云初忙著吃飯,因為有鐘夜辰在身邊,她的確放的開,還有鐘母的那些話,她更可以有恃無恐。
宴會開始有一會兒了,其實只有鐘夜辰跟云初兩個人在吃,其他姑娘們為了表現自己的矜持和優雅,還沒怎么動筷子,倒是云初跟鐘夜辰桌子上的食物已經下了大半。
鐘夫人看著二人這樣,有些心疼,可以想象二人為了趕路,一定是風餐露宿的,夜辰還好,倒是云初丫頭,倒是比自己上次去的時候瘦了些。
想到找不到兒子的那些天,自己的心情,云初也跟自己一樣,甚至她一個女娃還要周車勞頓的去尋找,一定吃了不少苦的,之前鐘夜辰只是寫信告訴了家里大致的情況,剛剛她偷偷問了錢罐,錢罐把一切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云初為了兒子不顧一切的樣子,晝夜不歇的樣子,都浮現在細節的眼前,這樣的兒媳婦有啥不好的呢?
只是鐘夫人也聽說云初沒什么才藝,琴棋書畫連稀松平常都算不上,她是想著待會兒若是有人真的為難,她會幫襯著些的,這丫頭也怪可憐的,頭趟來家里,要是被欺負的狠了,傷著心就不好了。
不過眼下還是靜觀其變,自己干涉的越多,就不能讓老太太發現云初的好和難能可貴。
“終于要開始了。”云初已經吃了七分飽,不過眼前的小盤子里面還對著小山一樣的菜,都是鐘夜辰給夾的,估計全部吃完,她會撐著的。
云初看著一臉嬌羞走上臺的黎家小姐黎小雨,據說此人見過鐘夜辰一面后,就喜歡鐘夜辰喜歡的不得了,當時她聽了還覺得好笑,不過看今天她一直盯著鐘夜辰瞧的眼神,還真是如此,她離開晉城前,黎家姑娘可是一直沒有定親的,不會是等著鐘夜辰吧?
其實這些姑娘的心態都是差不多的,云初這樣的身份,想要當侯府的女主人有些牽強了,當個妾室還差不多,如果能夠嫁給鐘夜辰,誰在乎他是否還有別的女人呢,只要自己是正妻就好了。
所以很多人是打著這樣的心思來的,即便不能弄走云初,那也要壓過她一頭才行。
鐘夜辰倒是不甚在意,繼續低頭給云初剝蝦,連瞎線都剔的干干凈凈,他的舉動落在鐘老夫人的眼里,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