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找我?”云歸在進來之前,已經調整過自己,盡量顯得很孝順。
沈玉凝抬頭看了他一眼,“云初跟夜辰走了?”
“嗯,按照您的吩咐,我讓他們回去了,娘,之前我就想要接您回來,可您就是不看,不過我一直叫下人把您的屋子收拾著,可沒想到您還真的回來了,您住著還舒服吧?”
不得不說,云歸還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若是以前,沈玉凝會覺得這兒子如何如何的好,可現在看來,卻讓她覺得惡心,真不得親手殺了他。
“還可以,我也不想回來,不過聽云初說你有所悔改,侯府畢竟不是我的家,在那里住著我也不踏實。”沈玉凝是沒有心計,但是那要看在什么時候,此一時彼一時,人在經歷過一些事情后,都會成長。
她也是如此。
沈玉凝看著云歸,已經沒有半點親情可言,“你的生意還好吧?”
云歸不知道沈玉凝的心事,不過他做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要拿到天蕪香,既然沈玉凝問了,他當然要抓緊機會哭訴了,“娘,兒子無能,沒有云初那么厲害的手腕,如今鋪子又被云初拿走了好幾個,生意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沈玉凝點頭,“云初拿你鋪子的事兒,我聽說了,我也覺得有些過分了,你們怎么說都是親兄妹,她也是云家的女兒,怎么能夠這樣呢!”
云歸雖然不清楚沈玉凝到底是因為什么回來的,他猜測著可能是跟侯府的幾個長輩生了氣吧,可沒想到,母親居然站在了自己這一頭,之前他也這么說過,但是沈玉凝可都是向著云初的啊。
“娘,其實也不能怪云初,當時我就這么答應她的……”
還在裝,這樣虛偽狠毒的人,怎么可能是她跟相公生出來的呢?唉,沈玉凝心中寒涼,“這事兒我知道,倒是怪不上她,但是這么做,未免讓我心里不舒服。”
“娘,天蕪香的事兒……”云歸小聲的問道,一夕之間成長起來的,總是不那么的踏實,再精明也沒有沉得住氣,太過浮躁了,狐貍尾巴露的太早了,“您有沒有跟云初說啊?她現在生意紅火,也用不上那東西,如今我已經改了,好歹我也是云家唯一的男丁,天蕪香自然應該傳到我手里,您說呢?”
沈玉凝微微點頭,“恩,云初過兩天還會來的,等我跟她好好談談的。”
云歸見沈玉凝終于松了口,開心的不得了,“好,好,那娘您先歇著,我就不打擾了。”
云歸轉身離開,沈玉凝的目光清冷,閃過的只有涼意。
云初從云家離開后,也無心去鋪子了,心情煩亂,就連手下的人告訴她,佟月蘭的鋪子損失慘重,她都高興不起來。
佟月蘭也好,云柔也罷,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云柔看似精明,但用的都是旁門左道,上不得臺面,小聰明偶爾耍一耍還行,次數多了,就沒什么用了,若是用的不好,反而還會適得其反。
連香都不會調制的人還要去賣香,這本來就是個笑話,再加上她刻意的打壓,他們的香坊損失慘重,那是自然的。
云初擔心的是她母親,好端端的回云家了,絕對不簡單。
侯爺夫人也過來了,聽說沈玉凝離開了侯府,也有些不知所措,“你娘怎么會離開呢?可是在侯府住著不舒服了?也怪我,沒有好好的問一問,今天下午我光顧著帶孩子了,她說要去轉轉,我見今天的天氣不好,怕下雨,淋著孩子,就沒跟著,誰知道……”
侯爺夫人是有些自責的,方招娣跟方來娣也是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兒一樣,這反倒讓云初有些愧疚了,“娘,這跟您沒關系,我娘她沒有別的意思,您別放在心上,我明天再去跟她說說,云家……已經不是以前的云家了……”
“好,好,要是你娘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一家人,只管說,不用不好意思。”侯爺夫人道。
她總覺得親家母好端端的離開了,自己是有責任的,都覺得沒臉見云初了。
還是云初好一番安撫,才讓她消了心里的愧疚,最后鐘夜辰又親自把人給送回了院子。
方招娣跟方來娣如今都在香坊幫忙,方招娣不會別的,只能做些輕巧的活兒,方來娣雖然還不能調香,但是她認識很多香料,可以幫著打下手,這會兒二人看著云初,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也回去吧,早些休息。”明明是她最擔心,卻還要反過來安慰別人,云初也覺得有些累了。
不過好在鐘夜辰回來之后,安撫了她一番,最后哄著她睡去了。
云初第二天還是去了云家,當時云歸不在,踏入久違的云家,云初感慨頗多。
沈玉凝看到云初淚意上涌,不過卻什么都沒有說,母女倆兩兩相望,云初忽然就笑了,拉著沈玉凝坐了下來,小聲道:“娘,不管您要做什么,都停手吧,跟我回去,交給我來做,好嗎?”
沈玉凝四下看了看,見小丫鬟一直往這邊兒看,于是冷聲道:“你去給大小姐泡杯茶,免得叫人說咱么云家失了規矩,雖然比不上侯府,但也不能讓人戳脊梁骨。”
這話透著對侯府的不滿,小丫鬟聽了便去泡茶了,云初卻知道沈玉凝是故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