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流神色如常,但是比以往都要正經一些,可見事情不小,“這是之前我無意中買到的,我只當是個騙子,不過沒想到聽到人議論甲組的比試的題目,我這才上了心,結果……”
“有人泄題?”云初問道。
“應該是的,不然我也拿不到這東西!”沐白流道。
他拿著沒什么用,但是參加比試的人,拿到了,可就不一樣了。
名次是虛假的,不過也不能判斷到底誰是花錢買來的,這就有些為難了。
“此事暫時不能聲張!”云初神色凝重,“我去叫夜辰過來。”
云初大致的把情況跟鐘夜辰說了一下,鐘夜辰也很驚訝,想不到還有人售賣比試的題目,雖然斗香大會的題目都是一早就設定好的,但是這東西跟考狀元也是一樣的,泄密的后果……
鐘夜辰跟沐白流又確定了一下,沐白流甚至把那個售賣考題的人在何處,什么時候出沒都跟鐘夜辰說了一遍,隨后鐘夜辰起身離開。
“他這是去解決了?”沐白流問道。
應該是吧,云初猜測著,這事兒非同小可,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受到牽連,而前四組已經比試完了,很多被淘汰的人有的因為錢的問題而離開了京城,有的是垂頭喪氣,心情煩悶,也不想留下來看了。
沐白流沒有坐太久,就回去了,而云初跟傅清寒一直等著鐘夜辰,直到傍晚,他才回來。
云初快速的迎了上去,“怎么樣了?”
“人聽到了風聲,已經跑了,不過已經派人去追查了,明日的比賽試題讓你跟沐白流來出。”鐘夜辰看著云初道。
“啊?讓我?”云初有點兒懵了,“我哪兒成啊?為什么讓我呢?”
“之前出題的那些人都在被排查,皇上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他相信你跟沐白流肯定能夠勝出,所以讓你們二人出題,正好可以讓你們挑選一個得力的人來幫著你們對抗鄰國使臣!”鐘夜辰拉著云初的手,大步的往屋子里走,一下午的時間,他也跟著忙活了,事情不小,所以連口茶都沒顧得上喝,云初瞧他口渴的那樣子,很是心疼,“已經派人去了沐白流那里,待會兒他就會過來,你們二人商量著吧,而且連考官一并換下,明天就由你們二人坐鎮。”
云初覺得此事也不妥,萬一別人說她徇私怎么辦?不過好在傅清寒已經比賽完了,但是誰知道這事兒能夠拖到多久才解決啊,后面還有各組前十名的比賽呢,她也是要比賽的,可不想被人說什么。
不過眼下,皇上說他們合適,那他們就合適。
沒過多久,沐白流果然再次來了,一天來兩趟,大少爺似乎也有多煩,二人商量著比試的題目,商量了許久,不過這個消息還沒有人知道,連傅清寒也不知道。
第一次干這種差事,云初覺得比自己去場上參加比試還要緊張,不過好在鐘夜辰有這個經驗,她跟著他便是,做考官無非就是心里公平公正。
當她跟沐白流出現在比賽場上的時候,讓很多人為之驚訝,議論聲四起,云初看著黑壓壓的人頭,還是不可遏制的緊張著。
不過她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前些日子被她拆了臺子的香凝姐妹,兩個人還在同一個組里,也是挺有緣的,看到云初突然以考官的身份出現,香凝跟香沫兩姐妹都有些緊張。
這不是送上門來給人家淘汰的嗎?
香凝看著云初的目光都帶著憤怒了,也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換了考官,難道是這個女人針對自己不成?
可是想想,她就算再跟自己過不去,也沒這么大的本身左右皇上的心思吧,何況她也沒有必要親自來啊,若是真的厲害,那就跟之前的那些考官打個招呼。
“姐……”香沫緊張的喊了一聲。
香凝看了她一眼,“別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呢,若是她敢給咱倆穿小鞋,咱倆就喊,反正明著咱倆不怕她。”
香沫點頭,而且還深深地看了云初一眼,不過在她心里已經生出了那種意思,就是但凡自己沒有被選中,那就是云初公報私仇搗的鬼。
嘩啦啦的幾十號人,只不過女子太少,再加上那兩道讓人極為不舒服的視線,云初想要忽略她們都不容易。
云初其實跟鐘夜辰昨夜商量了很多比試的題目,其實最方便的就是讓每個人展示一下香藝術,直接調出一品香來,考哪些勞什子的辯香根本沒什么用,調制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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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出來,就什么都能夠看到了。
沐白流到底是有經驗的,“那么多人,你要挨個去看不成?我們只有兩雙眼睛,肯定有看不到地方,跟鄰國斗香,肯定也少不得香藝這一遭,就像茶藝一樣,茶要好喝,但是泡制的過程也要美,還是要先把一些人給淘汰了,我們才有精力看那么多人,干脆也跟之前一樣,弄三輪比試,最后按照你說的,表演香藝吧。”
幾個人最后采納了沐白流的方法。
他們也沒什么私心可存著,就算有人知道他們今天改了規矩,想要來送禮,兩個人也是瞧不上的。
第一關仍然是識香辨香,本以為這是每個調香師都該掌握的事兒,但凡敢出來現眼,那就不能太丟人。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云初這么想的,那些試著碰碰運氣的,可不就有在第一關就被卡下去的,云初對于這些人真的是好氣又好笑,自己幾斤幾兩都不清楚嗎?
非要出來丟人。
第二關考的是香料與一些香器的運用,仍然有些人在這一關離場。
香凝跟香沫兩姐妹也來到了第三關,云初笑著宣布,讓在場的三十五人各自現場調制一品香出來。
有人覺得云初的要求太過籠統了一些,“云小姐,沒有要求嗎?”
云初搖頭,“有啊,香料那么多種,但是我們只給你們備下了這幾十種,用眼前的香料,調制一品香,時間為一個半時辰,現在開始吧?你們仔細著些,我跟沐少爺,隨時會淘汰人的!”
淘汰?調香過程中怎么淘汰?
沒有人摸的清云初的想法,看著眼前的香,大家都紛紛的在琢磨了,要調制什么呢?
有人想要投其所好,一眨不眨的盯著云初跟沐白流,想要討好他們,但是這二人都是調香世家出身,馬屁拍不好,可是會很慘的。
云初跟鐘夜辰看著場上的人,有的人還在冥思苦想,眼前的香料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了,大家覺得調制不出什么讓人驚艷的香來,而有的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云初也沒有食言,的確在調制的過程中,不斷的有人被莫名的請離開調香用的桌子,率先離開的是個藍衣服的男人,被人告知他淘汰了的時候,一臉詫異,吹胡子瞪眼的不肯離開,“我……憑什么讓我走?我……我死也要死個明白。”
場內場外的人紛紛看著大鬧的男人,似乎也在等沐白流跟云初給一個答案。
沐白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會給你答案的,你先一邊兒等著!”
他這么一鬧,大家著實的緊張了起來,隨著一個個人的離開,有些人已經開始額頭冒汗了。
香沫沒有香凝那么厲害,不過這會兒眼看著她也要完成的時候,卻被人請離,她當即就炸毛了,之前有人離開,她無所謂,那是因為事不關己,這會兒輪到她頭上了,自然就不舒坦了,“為什么?為什么讓我走?說個明白,是不是因為考官看不上我,所以就讓我走?”
香沫眼下這么想,沒人會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因為云初跟沐白流的確沒給他們離開的理由,不過那只是暫時的,因為時間有限,場上還有二十左右個人在比試呢,他們不說話,只是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
一個半時辰,對于等在外面的人來說,是煎熬,可對于里面比試的人來說,簡直太短暫了,如果能夠多一些時間更好了。
隨著鑼聲的響起,大家紛紛停手,而一旁莫名被請離的人,也紛紛看向了云初跟沐白流,等著他們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尤其是香沫,這會兒氣鼓鼓的,已經認定了云初在公報私仇。
“是你說,還是我說?”沐白流覺得這種得罪人的活,還是他說吧,反正他不在乎。
不過想著剛剛那個小丫頭跟云初似乎有些不越快,這是個機會,不應該擅自做主,要給云初一個正名的機會,
“我去說吧!”云初來到一共十四個人面前,個個忿忿不平,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一樣。
“云小姐,我們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就中斷我們調香?”藍衣男子便是第一個被請離的,這會兒氣仍然沒有平息下來。
“對呀,你倒是說啊,我們怎么了?說好了要比試調香,中途讓我們離開,這算什么?”香沫冷聲道。
云初緩緩開口,聲音不大,但是因為位置站在場地中間,滿場的人,以及外面一圈圍觀的人,都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