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夜就是屠滅萬龍陣之人這件事我從來沒跟喜春說過,她一沖動什么事兒都干的出來,我怕她實力不夠心思單純,吃了虧就不好了。后來我跟她解釋過萬龍陣的原理,說明萬龍陣中只有黑龍王是真龍,其他的都是虛幻出來的。
喜春得知實情后稍感安心,但還是要尋那‘小金人’的麻煩。我問其原因,她說黑龍王的仇倒在其次,惹得靈蛟傷心也非要緊,最主要的是他曾意圖謀害我,還險些得手,就沖這點,無論他是何方神圣,喜春都要取他狗命來解氣。
這事上次在靈獸園中我也借著酒勁兒跟靈蛟溝通過一次。尤記得當初靈蛟見到萬龍橫尸慘景時的傷心欲絕和怒火無邊,所以我在說這事兒的時候小心翼翼,就怕引它發作。結果我是多慮了,人家靈蛟大王是有了老婆忘了娘的灑脫性格。其實它早就知道萬龍陣是怎么回事,只是因為寂寞才會對其產生依賴之情,而如今的靈蛟大王是妻妾兒女成群,壓根就不把這事放心上了。
可說是說做是做,今日喜春得知了小金人的真實身份自然是要一證諾言一舒心結的,靈蛟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再不見平日的憨傻模樣,一雙狗眼凝成了懸針,端是殺意無邊!
汪子夜顯然還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禍,反正這一天罵是沒少挨,就算他再能裝糊涂也有點壓不住了。
“劍宗后輩無理之極!幾次三番羞辱于我,卻當本座是好得罪的嗎!”
汪子夜性格怪異,忽而陰側忽而狡黠,忽而又猖狂易怒,簡直一個老神經病,這都是氣宗功法引起的嗎?果然劍修才是王道啊。
汪子夜周身金光爆閃,仙氣威壓漫卷天地,附近非散仙境界修為或有強悍功法護身者,瞬間就失去了意識,紛紛從高空墜落。不過用擔心,都說了劍修是王道,劍宗門人身子骨硬的很,幾十米的高度根本摔不死,頭朝下都沒事,還省的植樹挖坑了呢。
汪子夜率先發難了,金光爆閃中,他自己也融入了其中,身影隨著光芒而動,速度自然快絕。
有金仙金身附體,汪子夜不需要什么法寶助力,舉手投足間都有毀天滅地之威!
“山河拳勢!”
一拳轟出,泰斗傾覆!
簡簡單單毫無花哨的一拳,竟然隱隱浮現出山河影像,我從未見過如此壯觀霸氣的招式!
而身姿嬌小的喜春面對著山河壓面而來,沒有一絲閃避退后的意思,而我根本來不及去擔心,因為他倆距離太近,汪子夜的招式也太快。
吼!!!
斑斕光芒似乎要與日月爭輝,靈蛟一閃身行,瞬間擋在了山河拳勢之前,護主本能和黑龍王的血仇賦予它無盡的勇氣。
蟒眼圓睜,眼角迸血,血目含淚,卻堅定不移!
又是一聲怒吼,靈蛟張開巨口,平整的牙齒迅速生長,又變作了陰森獠牙,獠牙閃爍著足以威脅仙體的高階靈獸本命真元,向著汪子夜的拳勢就咬了過去。
汪子夜不愧為仙俠世界中代表著一個時代的強者,他似乎識得靈蛟厲害,饒有金仙金身護體也沒有莽撞,迅速收了拳,任憑已經成型的拳勢轟了過去。
單憑靈蛟的一口獠牙就破的了擁有金仙之威的山河拳勢嗎?未必能行。但若再加上劍宗回龍教專破陣勢的絕學,就沒什么不可能的!
“春困御龍術!”
喜春嬌聲宣喝,一方面提升氣勢,一方面也是提醒靈蛟,要它做好協同。
靈蛟與喜春相處多年飽經戰陣,聽得宣喝,本能的打通經脈接引來自主人的招式引導。轉瞬之間,靈蛟滿口獠牙仿佛化成了對懸的神兵利器,狠狠的咬在了山河拳勢之上!
山,崩!
地,裂!
“怎么可能!孽畜,你膽敢破我神功!!”
山河拳勢一破,汪子夜又成了一副癲狂模樣。他先發泄謾罵一陣,接著雙手結印口中怪語聲聲,身上的金身之威也越來越盛,顯然是在憋著什么大招。
然而喜春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只是輕輕躍身來到靈蛟的背上,好整以暇的等待著汪子夜完功發招,她那氣定神閑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相信,無論汪子夜使出什么絕學神技,都不會對喜春造成任何威脅。
汪子夜自然也察覺出了這一點,所以他沒有急于發功,而是不斷的凝聚力量,努力把全身的功力提升到極致。他知道接下來若不能一擊奏效,必然會迎來喜春無法想象的絕殺反擊!
金光炫目,仙氣威壓。喜春微微皺眉瞇眼,也不知是因為對方的強悍實力,還是因為光影作用之下的不適。
終于,汪子夜停下了口中怪語,道出了準備許久的招式名號!
“金仙之術,亙古神拳!烈陽百式,滅神之臥槽”
嗯?都在凝神注目等待汪子夜神技的人都是一皺眉,這招式的名字好奇怪啊,怎么那么粗俗。
等等!
神威怎么削弱了?是汪子夜將它們凝聚起來了嗎?
金光怎么消散了?是神威絕技返璞歸真的形態嗎?
他嘴角怎么流出了一道鮮血?是凡胎強行施展仙術的反噬嗎?
他胸口怎么透出了一柄大刀?是化成神兵以血肉祭祀神靈嗎?
那他背后不知何時又多出來一個人是怎么回事兒?實在編不下去了啊!
“教主!”
“宗主!”
“哥哥大人!”
“師父!”
大家見到突然出現在汪子夜身后的竟然是我,不禁驚呼出聲,他們都覺莫名其妙。
喜春也不明所以:“寶貝鬧春你在干啥?”
干啥?這事還用我回答嗎?
汪子夜低頭看了看從背后透胸而出的邀月寶刀,一頓一頓的轉回頭來,用不敢置信的余光看著我:“你你竟然偷襲”
我嘿嘿一笑:“都說了我才是你的對手,怪只怪你把注意力放在了別人身上,也才讓本座以藏氣之法得手。咋樣?六階神器可還對的起你的金身仙體?”
汪子夜嘴角一哆嗦還想說什么,我已經運起真氣注入邀月寶刀,惡狠狠的對著汪子夜耳語道:“你不是人格分裂嗎?老子幫你把身子也分一分,以后讓他們各過各的哈!”
說著我就要運功爆氣將汪子夜炸成粉碎。
就在發功的千鈞一發之際,汪子夜噴血狂吼道:“你敢殺我,就不顧尚若春的性命了嗎!!!”
我心中一跳,手中邀月寶刀反轉,刀刃向上一提,只需再稍一使力,汪子夜必然就是分尸的下場。
“你唬我?”
汪子夜見一語之下就讓我收了殺招,忍著劇痛得意笑道:“呵呵呵呵,許輝這奴才百般無用,就是情報極準,不枉我們借春冰兒之手抓住了她。呵呵呵呵,鬧春宗主,若想救你師父,可就不能傷我性命啊。”
我心中明知道他不是虛張聲勢,但還是問了出來:“如何證明你所言非虛?”
汪子夜向身后指點,陰笑道:“你問他呀。”
我回過頭去,見許輝在一層光華守護之中始終觀戰,此時見我看他,那得意又惹人厭的笑容再次出現在臉上。
“嘿嘿嘿,若不是按我的計策故意放冷門回山,借天池逼死曼柔,再以春冰兒引出尚若春,我們如何能活捉氣宗第一天才人物,如何能壓的住鬧春宗主你啊。你要證據嗎?這個東西你總識得吧?”
許輝說著向我拋來一物,我只掃了一眼便閉上了眼睛,同時將邀月寶刀從汪子夜身體里抽了出來。
金目丹頂,仙鶴斷頭。
尚若春真的在他們手上。
汪子夜身行一閃遠遠的逃回,許輝連忙上前攙扶。
喜春見我因為尚若春放了汪子夜,頓時心魔大作,尖聲道:“鬧春,你當初因為冬緣妖女就壞了大事,如今又要因為那個賤人放了我們的仇人嗎?!”
我沉聲問汪子夜:“你要什么?”
汪子夜剛剛在重傷不繼之下施法逃命,這會拼盡精神才沒有昏厥,如何還能作答,許輝便又有了炫耀的機會。
“嘿嘿嘿,若非我對你們的丑事知曉的一清二楚,如何能讓你就范。若想救尚若春,需拿九幽佩來換。”
我高聲問道:“九幽佩何在?”
紀小滿遙遙回答:“在妹妹這里。”
“給他們。”
喜春大怒:“鬧春你敢!我殺了你信不信!”
我駕起邀月寶刀飛到喜春身邊,輕輕摟住了她:“喜春聽話,你的心魔又發作了,你要控制自己。記住,我永遠只疼愛你一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進入我們的生活了。你乖乖的,乖乖的”
喜春畢竟修為大進,對心魔的控制力有了大幅提升,在我的安慰下,她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紀小滿見喜春不再鬧,便飛身過去。在將九幽佩交給許輝之前,她代我發問:“東西給了你,我們如何接回尚若春?”
許輝嘿嘿陰笑:“一個半月之后,就是今年的第一期仙俠榜開榜之日,想救尚若春就來仙俠樓吧。”
紀小滿知道多說無益,哼了一聲將九幽佩丟了過去。
許輝接了九幽佩得意的狂笑不止,一邊帶著汪子夜離去一邊道:“記住,好好守著你們的山門過舒坦日子,九州仙俠事莫要胡亂參與,那些個流言蜚語三日之內必須散盡,否則哈哈哈哈哈!”
許輝去的遠了,但我還只是擁抱著喜春不發一言。
全都是算計啊!全都是陰謀啊!
放冷門回山是有意安排,天池逼死曼柔也是早有預謀,激我狂怒處決春冰兒再引出尚若春更是毒計!然后利用尚若春的不堤防以春冰兒制住了她
天池春冰兒,原來你們始終都是氣宗的走狗!
還有許輝,竟然利用對我的了解背地里出了這么多的毒計。
你們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