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在此刻已經變得愈來愈深了,米諾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江成也有些糊涂,但是更多的卻是,氣憤。
沒錯,江成曾經考慮過千萬種米諾跟自己分手的原因,可是哪一種都讓江成覺得理由還不夠充分,可是當他再一次見到傅意杰,再一次的看到他和米諾在一起的時候,江成懂了。
他很想放下花圈,然后沖上去拉住傅意杰把他給狠狠的揍一頓,把自己心中的那口惡氣全給出了。
可是江成卻并沒有這么做,因為他沒有理由,自己沒有理由去無緣無故的打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現在還很親密的牽著米諾的手。
江成強忍住內心的不爽,抱著花圈從兩人的身邊穿過,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
江成進禮堂去了,米諾還呆滯的站在門口,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成已經抱著花圈進去了。
米諾立刻就甩開了傅意杰的手,怪罪他道:“你干什么,請你放尊重點!”
傅意杰縮了縮鼻子,笑了笑不說話。米諾對他這個態度也是徹底的無語了,她說:“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來打擾我的正常生活,OK”
傅意杰點了點頭,問:“那你這意思就算是原諒阿生了,他年紀輕不懂事,調皮,希望你千萬別介意。”
米諾怎么能不介意呢,自己在黑屋子里被關了幾天幾夜,整個人都快有恐懼癥了,現在一句別介意就想打發人,實在是太幼稚,太可笑了。
可是米諾又不想在跟傅家有任何的糾纏下去了,特別是傅意杰兩兄弟,一個是文質彬彬的紳士,一個是痞性十足的敗家官三代。
兩個人簡直就是兩個極致,米諾對這兩兄弟那認識得可是清清的,傅意杰雖然說是生在傅家,可是人品那還是值得相信的,起碼不會干一些害人的事情。
要米諾對這個一直癡心自己的男人恨起來,很難,但是要愛他,那更難,幾乎是不可能。
米諾的心已經為一個人打開過一次了,不再可能為別的男人再開一次,感情這種事情是很難以解釋的,又是難以詮釋的。
“行了,我不怪他了,你以后還是好好管教他吧,我該進去還禮了!”
說著米諾就甩掉了傅意杰的手,踏步往禮堂里面走去。再一次走到大門的時候,米諾又遇上了江成,現在江成是在里面剛給老爺子上完香行了禮之后出來的,花圈此時已經放下,江成身上的包也不見了。
看到米諾走進來,江成不禁心里再次如同翻到了五味瓶一般,各自滋味一下子就涌上了嗓子眼,難受的要死。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面對面的站在了大堂的門口處,身邊是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在出入。
米諾身上穿著穿著孝服,表情冷漠,通過米諾的臉,江成甚至看不出米諾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過此時兩人已經算是徹底的分了,既然都已經撇清關系了,那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江成停頓了一下,而后鼓起了勇氣,對米諾說:“東西我都交給你叔叔了,廠子現在是你的齊巧彤在管著,集團秦琴在管著,如果你對她們兩個人不滿意的話,你可以隨時換掉她們,車子我放在了4S店修理,你抽空讓人去趕一下維修進程,再過個把禮拜,差不多就能取車了。”
“哦!”米諾低下了頭,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個字。原來他喊米易都是直接喊叔叔的,現在叔叔兩個字前面都加了個你字,米諾不禁心里嘆氣。
隨后又是一陣無聲,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中,十秒鐘,二十秒鐘,半分鐘.....
一分鐘過去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最終,江成嘆了口長氣,說道:“就這樣吧,我走了,再見!”
江成走了,空著手走到了外面的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了北京擁堵的街道上。
當米諾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人了,甚至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他就如徐志摩的詩中寫的那樣: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沒有帶走一片云彩。
米諾望著外面的天空,天上陽光明媚,今天的北京難得的沒有霧霾在上空盤旋,天空顯得特別的藍,空氣也覺得好了許多。
米諾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再吐出,不過吐氣的時候卻帶著唉聲,最終,米諾回到了禮堂里,到了家屬區。
米易看到米諾回來,對她招了招手,米諾見狀不急不緩的走到叔叔的面前,問道:“什么事叔叔?”
米易從身后拿出一個公文包,遞到米諾的手中,說道:“這是江成剛才給我的,他說要我把它轉交給你,你看看吧!”
“哦!”米諾沒有多問什么,直接接過了公文包,然后放到后面的房間里去了,不一會人又回來了,呆呆的坐在邊上,眼神呆滯。
米易看到侄女這個樣子,心里也是不好受,他嘆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江成回到了租住的酒店里,辦理了退房手續,拿著簡單的一個小提箱,箱子里放的是兩套換洗衣服和武器,這是作為一個外勤特工必備的工具。
整潔的外表是執行任務時必須的外貌,武器是防身和進攻必須的,手提箱里兩把九二式手槍和八個裝滿子彈的彈夾,強大的火力可以讓江成有足夠的安全保障。
既然不是什么老總了,口袋里也沒有可以無限透支的信用卡,身上只帶著兩千塊現今和一張存款兩萬塊的江成,此時也不得不開始精打細算了。
家里存款都掌握在老人手里,自己平時錢包里的錢都是不關注的,卡倒是有一大堆,不過那張集團辦理的高級信用黑卡已經還給米諾了,自己身上就一張原來當保安時的工資卡。
年前江志國把這卡里的錢都給取走了,卡里余額為0,現在沒了職位的江成拿著卡去查的時候發現里面還剩下兩萬塊,這兩萬還是這段時間的工資。
既然來了北京,怎么也得去見一見老朋友,許虎他們幾個好像都在北京。
江成知道許虎在郊區的軍營里,他本打算給他打個電話的,可是又怕這小子大驚小怪的,帶著一幫什么當兵的來接自己,到時候把動靜搞得太大了可不好。
江成尋思了一下,還是自己直接打了一個車直接到郊區的軍營門口,可是到軍營門口的時候卻被當兵的給擋住了,江成報了許虎的大名,說自己是他的老長官。
執勤站崗的士兵卻冰冷的回答江成道:“我們隊長不在營里!”
江成不禁好奇的問道:“那他去哪了?”
“對不起,軍事機密,保密!”
那個中士絲毫沒有給江成面子,誰讓江成穿的就跟個百姓一樣呢。
無奈之下,江成只好拿出自己的軍官證給那個士兵看了下,士兵一看江成居然是中校軍官,還是隸屬總參部門的,立刻就敬禮,語氣也變得恭敬了許多。
他回答江成道:“對不起首長,我沒認出你也是當兵的,我們隊長真的不在營里,他現在有任務去了。”
“什么任務?”
士兵犯難了,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為這個任務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說大點,這是關系到國家面子的任務,說小點,基本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江成見這中士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追問道:“你就說吧,我明天還有任務,今天特意來找他敘舊的。”
“首長,我們隊長在西郊的空軍機場去了,這不是馬上就要閱兵了么,我們部隊被選上了,隊長帶著幾個被挑選出來的隊員去練習去了!”
江成頓時愣了下,他這才想起,馬上就九月了,抗戰勝利七十周年的大閱兵馬上就要開始了,整天關注新聞的江成都差點忘了。
這么大的事情,可是很難遇到的,許虎他被選上去參加閱兵,肯定是幸運的,不過江成也有些低落。
廣場大閱兵,這是每個軍人都想去的,可是自己的身份尷尬,身高什么也不符合,想要參加都沒資格。
而許虎卻不一樣了,他個子高,底子好,最關鍵的是家室好,所以能選進去一點也不奇怪。
相信這次閱兵一過,許虎以后的仕途必然一片坦蕩,比自己要好太多了。
自己雖然掛著外勤特工中校的軍銜,可是實際上根本不能經常露面,這個身份是將軍給自己弄的,將軍說過,一名合格的特工,別人是絕對不會認為你是個特工的。
江成謝過了中士,再次攔了出租車,直奔西郊的空軍機場。
在機場外面五公里處,出租車就不能前進了,因為是特殊時期,所有的民用車輛都禁止通過,軍事禁地的招牌寫的明明白白。
江成下了車,站在軍事禁地的牌子前撥通了許虎的電話。
江成本來就是來賭一下運氣的,因為在訓練的過程中,許虎很有可能沒帶手機,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一打,電話居然通了,而且許虎還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