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李宰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的一件事情是,他雖然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卻沒有料到已經被嚇成驚弓之鳥的鄭國均,甚至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給金家的勇氣。
李宰成更不知道的是,伴隨著N國有凈化藥劑的消息被泄露出去,全世界的傭兵們都像是聞到了蜂蜜味道的蜜蜂一般瘋狂地撲向了N國這片狹小的土地。
在這些作戰經驗,行動戰術,武器裝備和人員素質遠超N國國防軍的傭兵面前,N國本就薄弱不已的國防更是脆弱的如同紙糊的一般,短短十幾天的時間竟然已經有超過二十支傭兵團通過各種途徑進入了N國,僅僅是按照一支傭兵團是100人的標準,進入N國的傭兵也已經超過了2000人,而且有證據表明這個數字還是在處于不斷增長的情況下的。
這些人雖然沒干什么天怒人怨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諸如偷窺老奶奶洗澡,搶奪小朋友棒棒糖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
一路上也算是雞飛狗跳,這就讓我們的金英豪總統更加的郁悶不已了。總不能以擾亂公共秩序罪把這些人全部都給逮捕起來吧?
但是用腳趾頭想想這都是和天方夜沒有什么本質區別的行動,第一,以N國軍隊的素質,要想擊敗這些傭兵已經是近乎于不可能的事情,更別提生擒活捉這些人了,再其次,就算是把這些人真的抓起來。
其實也沒有有絲毫的意義,先得掏牢飯錢不說,到了最后還是得老老實實地把這些祖宗一般的人物給放出去,一想到這些雜七雜八的爛事,金英豪就是一陣按捺不住的心態爆炸,這事情管與不管都是個麻煩之極的事情啊。
突然聽到自己這位得意手下嘰里咕嚕地說了半天,自己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金英豪無奈地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渾身無力地問道。
“青龍幫把事情搞砸了,他們不僅沒能完成任務,甚至連談判都沒有開始就慌慌張張地撤退了,就連自己的車子都送給了人家,灰溜溜地步行了回來。”
負責人雖然對于總統沒聽清楚自己說的第一遍話有點郁悶,但此刻聽到總統又問了一句,只好相對簡單地道。
“為什么?”金英豪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納悶無比的表情:“鄭國均應該不會是這種人吧?”
其實仔細想想也是,鄭國均這個出發之前就是趾高氣昂,恨不得給這些鄉巴佬以人生之中最大震撼的老頭子,怎地到了最后卻猛地萎了下來,竟然還慌張地逃跑了。出了這種事情,總不能是因為情報失誤吧?
“我們的情報顯示,占據礦場的并不是那伙人,而是一個名叫‘暗鳳凰’的傭兵組織,然而他們現在并沒有針對此事發表任何聲明,似乎準備繼續沉默下去。”負責人小心翼翼地道。
“暗鳳凰?”金英豪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語氣陰沉地問道:“就那個西方黑暗世界排行第一的傭兵組織?”
“是的,鄭國均已經如此確定了,想必這件事情他是證實過的,這樣以來情況反而是明朗了。”負責人繼續恭敬地道。
“也就是說,這些學生組成的反政府武裝,背后的力量是西方黑暗世界?”金英豪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這個推斷把負責人也是給嚇得不輕,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算了吧算了吧,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仔細想想。”金英豪的聲音這個時候已經是帶上了濃濃的疲憊之色,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一般淡淡地擺了擺手。負責人離開之后,他才長嘆了一口氣,有些迷茫地道;“難道計劃真的要提前啟動嗎。”
這個時候,青龍幫的總部內,朱東慧所處的小院子里已經是一片肅殺之氣,如果鄭國均此刻能稍微關注一下這里的狀況的話,就會驚訝地發現,自己所謂忠誠的手下。
此刻都是一臉恭敬地站在朱東慧的面前,連抬頭看一眼這位本來應該虛弱無比,現在卻是眼睛里閃爍著和她的年齡絕不相符的寒光的女人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至于該怎么做,你們自己來權衡吧。”朱東慧語氣冰冷地道。
這周圍的這些大漢頓時都是渾身的冷汗都要下來了,這女人身邊的侍女,竟然都是深藏不露的一等一的高手,舉手之間幾個兄弟已經是斷絕了生機死的慘不可言,自己這些人更是處于沉重的壓力之下。
哪能不乖乖點頭表示合作的誠意呢,紛紛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各自賭咒立誓絕對不背叛大小姐,一定替死去的幫助找回公道。
“鄭國均。”朱東慧淡淡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我覺得,讓你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在發出這么一個指令之后,朱東慧就緩緩閉上了眼睛沉思了起來,一眾大漢都是一陣莫名其妙。她擺了擺手示意這些人全部出去,而后撥通了一個電話。
接通電話的是樸閔銀,看到自己的班主任打來電話,小丫頭當然是得直接接通,聽到老師的處境當真是兇險無比,樸閔銀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而后拍板道:“老師,你等著我,我馬上過去救你!”說完直接召集起了自己的特別行動隊向著青龍幫的總部開始了急行軍。
看著樸閔銀的身影離開,江成的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這些東西確實是他難以掌控的,而且這個班主任,似乎不是那么表層的一個人,自己會不會也和金英豪一樣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狀亂局之中呢。
四十分鐘之后,殺氣騰騰的樸閔銀已經擊潰了青龍幫總部的外圍防線,挺進了到了核心辦公區的位置,得知了來人又是暗鳳凰所屬的情況之后,鄭國均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早該想到如此的,虧著還如此地算計別人,真真是把自己給算計了進去,可笑啊可笑。”
然而讓他無比驚訝的是,這些人竟然對自己絲毫不理,只是一路殺進了關押鄭東慧的小院子里,帶上人就如同風一樣地撤退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真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現在都已經這么出息了。”鄭東慧看著面前的樸閔銀,有些驚訝地贊嘆道。樸閔銀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當然啦,我說過我很厲害的。”
兩個人都是和睦不已地繼續返回礦場,把鄭東慧安排好之后,樸閔銀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冰冷的微笑:“鄭東慧啊鄭東慧,你跟我玩無間計這一套,未免也太年輕了吧?”
說完立刻沉聲道;“傳我命令,立刻把這個女人給我押到刑訊室,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東西讓她能把戲演的這么出色。”
鄭東慧被押到刑訊室里的時候,審訊他的人,已經變成了戴著黑色面罩的江成。對于小丫頭這種行為,他也是很贊許的,此刻看到自己這位曾經的同事帶著一臉驚恐到極點的表情,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鄭東慧女士,我們又見面了。”
“是你?”鄭東慧震驚無比地道。
“不用給我演戲了,我知道你不是我認識的鄭東慧,所以也沒必要搞那一套出來騙我。”江成淡漠地笑了笑:“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鄭家也想在這次所謂N國的政變中撈到自己的一份利益對吧?”
鄭東慧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笑意:“真沒有想到,你居然連這一層都調查清楚了。”
“我從來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我身邊的這些兄弟,要么是經過了漫長的戰爭和火拼留下來的,現在接納的新人也都是經過了酷刑的折磨,根本不存在任何忠誠度方面的問題。”江成語氣淡漠地道,神色間竟然是有些促狹:“鄙人氣量比較小,莫怪。”
鄭東慧面色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而后嬌笑了一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江先生應該他也所圖不小吧?”
對于鄭東慧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江成并沒有感覺出來絲毫的詫異,畢竟對于他來說,這才是無比正常的狀況。
當即也是淡淡地笑了笑:“不不不,我沒那么大的野心,能不能掌控N國的政權對我來說無關緊要,但是掌握這個政權的人是誰,我倒是要仔細考量一番了。”
這句話說的已經是比較明白了,江成擺明了態度不想背著奪人政權的風險,畢竟自己不是N國人,但是卻一定要當這個掌權者背后的人,將這掌權者當成是傀儡一般扶植,這條計謀端的是精妙到了極點,讓鄭東慧不由自主地罵出一句:“無恥!”
“坦率來講,鄭家并不是我最佳的合作對象,但是現在看起來,鄭家作為我最方便就可以握在手里的家族,似乎還是蠻合適的。”江成繼續淡淡地道:“所以我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