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養了幾天,進一步鞏固了一下修為后,柳飛正準備去上班,一股極強的能量毫無預兆地襲擊了血誓大陣。
雖然它并沒有直接破了血誓大陣,但卻讓整個血誓大陣劇烈搖晃了起來,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如果讓對方這么肆無忌憚地攻擊下去的話,血誓大陣很快就將被破。
第一時間察覺到這種情況的柳飛心里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一邊向對方攻擊的方向沖去,一邊暗自嘀咕了起來。
對方祭出的能量渾厚有力,綿延有序,還有一股滄桑古樸之感,非常少見。
他的實力恐怕還要在高戰魂之上。
這些天我這心里一直不踏實,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難道說又有實力高深莫測的仇家找上門了?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可真不是一個好節點。
畢竟按照計劃,海鳴山最近幾天就會面向游客開放了。如果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危機,海鳴山還怎么開放?
來到海鳴山西北方向,柳飛看到了三個穿著白袍的人,他們并沒有再攻擊血誓大陣,而是在靜靜地等待著,明顯是在等他。
“你們是什么人?”
柳飛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發現他們氣質獨特,有遺世而獨立之感,想來身份應該很不一般。
一男子掃了一眼柳飛,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輕視之意:“你就是柳飛?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柳飛道:“你這話是何意?”
男子冷笑一聲道:“何意?之前我無咎仙門派人請你去一趟,結果你不僅給臉不要臉,而且還沖他大打出手,可有此事?”
聽他這么說,柳飛恍然大悟。
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但是那個人實在是太無禮了,連師門都沒有報也就罷了,而且言行舉止之間對他和海盟的兄弟們流露出各種不屑。
當時要不是他跑得快,非得好好地把他給教訓一頓不可。
其實,這件事他一直都沒有忘記,因為他清晰地記得那個男子在逃跑的時候曾說會找他算賬的。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都隔了有段時間了,他們的人才再次出現。
另外,這無咎仙門,他也是頭一次聽說。
雖然蘭姨已經說了,這世間存在一些正統的修仙門派,近百年來,他們都在全力和妖魔二族就封印大陣暗中進行角力,基本上不管其他的事,但是講真,不僅柳飛對這些修仙門派一無所知,就是海盟的眾兄弟也是如此。
如果用“異能界”和“修真界”來區分兩者的話,那么說異能界和修真界完全就不是一個次元的,那也一點都不為過。
雙方的信息交流處于嚴重不對等的狀態。
在修真者的眼里,異能界也許就是一群不足為道,有點特殊能力,在修仙問道方面屬于半吊子,難成大器的人而已。
他們想支配,隨時都可以支配,不想支配,一句“不入流”就可以藐視他們十萬八千里了。
而在異能者眼里,這些所謂的修真者實在是太神秘了,不僅對于世俗之事參與極少,即使在對抗妖魔二族這樣的大事面前,也是讓人琢磨不透,絲毫不見他們的動靜,所以他們對他們自然是不服……
男子見柳飛也不說話,冷笑道:“你這是承認了?很好!最起碼是敢作敢當,而不是百般狡辯,或者當縮頭烏龜。”
柳飛用手抹了一下鼻子道:“過獎了!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修真門派,也不了解。但是你們的人只要敢上門羞辱,我自然不會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人活天地間,實力不如人,沒關系,但是一定不能沒有骨氣!”
男子哈哈大笑道:“夸你兩句你還拽上了,看來你們這些半吊子異能者很缺乏認同啊。也是,相比于我們這些‘天選’之人,你們這些因緣巧合,得到一本破功法就修煉,然后獲得了一些超常能力的人,其實內心是很忐忑,很自卑的。因為你們沒人指導,稍有不慎就會死,而且還有一道幾乎是無法逾越的雷劫!”
“天選?”柳飛搖了搖頭道:“雖然我不想說沒有誰生來就高人一等的說法,但是你和你們無咎仙門之前派來的那個人幾乎是一副嘴臉。你們真的很有自我優越感,只是這種自我優越感真的很讓人作嘔。”
緩了緩,他繼續道:“你們既然那么牛逼,為什么不將妖魔二族永遠封印于山海之中,反而給了他們沖破封印大陣,席卷人間的機會?”
“你!”男子怒不可遏地指了指柳飛道:“你這個活該在雷劫中煙消云散的人可真有臉!要不是你擅闖妖域,而且還闖入龍魂之境,讓鎮壓在那里的一縷上古龍魂消失不見,封印大陣又怎么會變得如此脆弱?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要不是玄妙閣竭力護著你,你恐怕早就被眾仙門的人給挫骨揚灰了!”
柳飛冷聲道:“你這是欺負我一點內情都不了解嗎?那一縷龍魂是對封印法陣很重要,但是封印法陣早就風雨飄搖了,你們拼了百年也沒有讓它再次穩下來,這是想把這口鍋徹底甩給我嗎?”
“你……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說完,他猛然將手臂往前一伸,一個小葫蘆從他的衣袖中迅速竄出,然后快速變大,柳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呢,便感覺到身體一飄,然后整個人被吸進了葫蘆里,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嗷!”
他大吼一聲,立即朝著四周狂甩了十幾道氣刃,這些氣刃打在葫蘆上后,葫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男子收了葫蘆,用手晃了晃道:“既然給臉不要臉,各種不服,那行,這次就把他給帶回仙門,把他給虐到服為止!”
一人忍不住道:“師兄,我實在搞不懂,師父要見這個小子干什么?不可否認,他是有點能耐,但是就他這身手,咱們無咎仙門隨便找一個人也能夠把他給秒了。毫不夸張地來說,他對我們而言就是一徹頭徹尾的廢物。”
男子沉聲道:“這你就不懂了。在當前繼續將妖魔二族封印于山海之中無望的情況下,各大門派已經不像之前一樣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了,而是都在暗中打起了自己的如意小算盤,為應對妖魔二族沖破封印大陣積極準備著呢,咱們無咎仙門自然不能落在人后。”
頓了頓,他繼續道:“這柳飛的實力雖然一般,但是他麾下有海盟,海盟中有多達一百六十個異能者。如果我們能夠通過控制柳飛,進而控制整個海盟,并繼續將海盟壯大的話,一旦真的和妖魔開戰了,咱們無咎仙門將有更多‘靈活’的選擇,這豈不是很好?”
那人心領神會地道:“妙計,妙計啊!海盟中聚集的雖然都是一般廢物,但是廢物也有廢物的利用價值,關鍵要看利用的那個人,只要我們能夠好好地利用他們,必然對我無咎仙門大有裨益。”
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能明白咱們師父的一片苦心就好。若不是這小子還有點利用價值,你覺得他會活到現在?呵呵……走,咱們回師門!”
在柳飛被從葫蘆里放出來的時候,率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八卦臺,而八卦臺是建在一座直入云霄的山峰的峰頂的,看起來蔚為壯觀。
一個穿著一身白袍,滿頭白發,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人笑著走到他面前道:“你就是柳飛?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就差本尊親自去三顧茅廬了。”
柳飛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見空無一人,又看了看他,一股逼人的仙氣迎面撲來,他深呼了一口氣道:“你是?”
老人微微一笑道:“無咎仙門的門主,問道。”
柳飛怔了一下,又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番。他整個人仙風道骨,氣度非凡,很有仙家風范,想來實力肯定是深不可測。
只是柳飛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他就是再牛逼,他也不怵。
想了想,他開門見山地道:“你們把我綁來是何用意?殺了我?”
“綁你?”問道笑呵呵地道:“你誤會了,我們一直都是在請,只是你好像不太容易請,所以他們才出此下策,還請你見諒!另外,既然是請,那自然就不存在殺不殺的問題了,我們無咎仙門可是堂堂正正的修仙門派,是絕對不會草菅人命的。”
柳飛搖了搖頭道:“請問你們這些修仙門派是多久沒有關注世間之事了?我怎么總是感覺我們始終不在一個頻道上呢?”
問道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受了委屈,心中有怒氣,可以理解。我們雖然近百年來一直在全力加固封印大陣,但是我們本就在人世間,又怎么可能脫離人世間?只是很少摻和而已。我仙門的眾弟子平時除了加固封印,就是修煉,在為人處世方面確實欠缺圓滑,但是我看你志不在小,肯定不會死揪著這不放的。”
看他這態度,柳飛覺得挺稀奇的。
他的那些門下弟子那么囂張跋扈,他這個一派之長卻是沒有什么架子,不是說有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徒弟嗎?
他這是早就勘破一切,心境澄明,趨于大道了,還是只是在做樣子?
想不通,柳飛也懶得多想,直接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也不必兜兜轉轉了,說吧,你們這到底是何意?”
問道道:“你是一個很有天賦,也很有能力的年輕人,潛力巨大,倘若再有一個堅強后盾的話,無人敢小覷。我無咎仙門雖然比不上三大仙門,但是在眾仙門中是非常有實力的,你可明白?”
柳飛稍微一琢磨道:“您都說得這么明白了,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不就相當于‘招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