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礦工在惡劣的環境中工作的場景,女孩們受不了,再也不忍心看下去,開始往回走。下得山來,一幫人坐在車邊不說話,現場已經很清楚,的確是盜采,而且不只是盜采還盜伐樹木,已經達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鄧華扔掉手里的礦泉水瓶,想了想又撿回來扔在車上,咱可以沒節操不能不環保:“黃哥,洪哥,對不起了,咱們要往回走,恐怕沒辦法享受野炊野營的樂趣了。”
“怎么會,”黃凱眼珠一轉,拍拍手上的相機,“剛剛拍下的那些還不夠,我們還要看看他們怎么樣往外運輸,那就要等到夜幕降臨。我們大可以往回走一段路,選一個好地方野炊,同時等著獵物上鉤,豈不是兩全其美。”
看看天色,如果此時往回趕,恐怕也要貪黑趕山路,還真不如在這里先夜餐一頓再說。杯具的是,小溪整個被污染,想要現場取水,根本沒有可能。
大家只能吃車上帶的現成食品,那些打算燒烤、蒸煮獵物的餐具全都用不上,好好的一次野游,全部被破壞掉,幸好當初礦泉水帶的足夠,否則還真是慘了。
大約在距離盜采礦場兩公里的地方,離開河道一百多米找到一個山坳,三面和地面全都是巖石,點燃篝火不至于有危險。男士們先去撿拾干樹枝,這里很容易,河道那邊死樹太多了,點燃篝火開始搭建帳篷。
那邊女孩們早就擺放好食品,全套的野炊設備全都是軍隊的,不過沒有擺桌子,大家更喜歡地上鋪餐布的感覺。經過剛剛一番觀察,幾個小女人的臉,都變成小花貓。
云梅子擦一下鼻子,驚呼一聲:“呀。太臟了。”
“可不是。”蘭馨看著其他人的臉,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子,小女人甚至不敢伸手去擦,“礦泉水還夠,我們洗洗吧。”
一邊洗臉,梅惠兒憤憤不平:“太討厭了。這幫黑心的家伙。”
陳冬嘿嘿一笑:“我怎么覺得,好像是在傷心好好的野炊被破壞了,”
“說來也是呢。”蘭馨皺皺眉頭,氣鼓鼓地啟開一瓶啤酒,遞到鄧華手上,“如果沒有這些討厭的盜采混蛋,該是多么美妙的一次野外之旅。”
山里的夜色來得特別早,盡管被盜采影響了心情,女孩們還是自娛自樂,開始唱起婉轉的歌。八月十九的月亮漸漸升起,高高掛在天上,鄧華忽然站起身:“各位稍坐,我去去就來。”
說著話,鄧華幾步竄進前面的樹林,大家詫異的看向他離去的方向,云梅子愣一下,隨即起身:“你們兩個提高警惕,請貴賓進車里,我去看看。”
這一下黃凱和洪全福有些緊張,這片山林原本應該很熱鬧,最起碼那些夜晚狩獵的鳥獸,都應該有聲音。只是此刻的山林,像是墓地一樣死寂,大家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只有在這一刻,大家才發現,以往覺得是噪音的,此刻是那么的溫馨。如果這片山林里有蟲鳴鳥叫,絕對不會如此壓抑,更不會帶來死一樣的恐懼。別看人數不少,在如此深山,有時候人數并不能幫你壯膽。
蘭馨似乎都聽見自己的心跳,眼睛死死盯著鄧華消失的方向,兩只小手緊緊握在一起,仿佛想要給離去的男人貢獻一點氣力。小女人此刻,恨不得沖出去,和那個消失在夜色中的男人一起。
梅惠兒悄沒聲站起身,跟在云梅子身后,向樹林里走去。這二位雖然是女性,卻都不能以常理記,最起碼,在場的幾位男士,即便是洪公子的保鏢,也未必就比兩個女人強大多少。
稍一遲疑,蘭馨鼓足勇氣跟在梅惠兒身后,等在這里,遠不如和男人在一起,小女人盡管膽小,卻不妨礙她和男人一起面對危險的決心。就在此時,“砰砰。”
兩聲槍響,驚起不遠處山林中幾只夜宿的烏鴉,發出“嘎嘎嘎”的哀鳴。所有人都站起來,緊張地盯著樹林那邊,幸好選擇的這個山坳,只有一個方向能靠近。另外三面都是石砬子,相當陡峭,沒有人可以威脅到大家。
氣氛極其緊張,蘭馨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步也邁不動,眼中已經出現了水霧,她要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才能抑制住不哭出來。云梅子和梅惠兒對視一眼,兩個女人的心一下子揪起來,抬腿就跑,沖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還沒等沖出多遠,鄧華身上背著三桿獵槍,手上還拿著兩支五六式自動步槍,押著七個人從叢林中走出來:“啊。”
蘭馨尖叫一聲沖過去,緊緊拉住鄧公子的手,說什么也不肯放開,小女人心中的小秘密,在這一刻展露無遺。鄧華給女人一個甜甜的笑,盡管夜色中看不清楚,小女人卻能夠感受到,那種深深的寬慰。
兩個警員和兩個保鏢這才反應過來,沖到鄧華跟前,接過鄧公子身上的戰利品,壓住一干俘虜:“老實點。蹲下。雙手抱頭。”
“你你你沒事吧,”
蘭公主一臉惶急,上上下下打量鄧華,一邊的梅惠兒剛剛跨出去的腳收回來,眼中的關切卻是無法掩飾。鄧華安慰地拍拍蘭馨的肩膀:“放心吧,如果憑他們幾個也能傷到我,嘿,我不知道死過幾次了。”
蘭馨長吁一口氣,忽然看見身邊的梅惠兒:“呃,惠兒,我我……”
“嚇死我了。”梅惠兒像沒事人一樣,上前挽住蘭馨的胳膊,“他們是礦上的保安,”
云梅子站在一個中年人面前:“說,你們是干什么的,槍哪里來的,”
“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抓我們,我們是正經的護礦隊員,也是護林隊員,持槍是有規定的。”
中年人態度蠻橫,云梅子幾個并沒有穿警服,一邊的洪全福保鏢哼道:“我們是什么人,老子是剛從里面跑出來的,你們是不是雷子,如果是,就弄死你們。”
云梅子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中年人一驚,早有一個年輕人受不了:“別別別。我們不是警察。我們是護礦隊,是保護夏書記鉬礦的,你們不能動我們。”
“夏書記的鉬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