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東方怡的回答，廖晶感覺只能算是一般般，似乎算不得出彩。不過廖副書記沒有指正，而是看向前邊的鄧華：“小鄧怎么看？”
“公司內部紀委監管很難做到完美，”鄧華一邊駕駛，一邊道，“建議市紀委、市審計局、會計師事務所、財務咨詢公司，組成聯合監察部門，專門監管企業改制試點。”
這家伙在書記面前講話越來越隨意，根本不像是小干部，更像是把自己定位為智囊。盡管鄧公子的確是這樣的身份，在東方怡的心中，卻把小男生當成自己的參謀，而不是廖晶的！
女人心中隱隱的有點酸意，東方董事長搞不懂也不想搞懂，這酸意來自哪里。也許是和廖晶之間那種隱匿的競爭關系，也許是女人的小心眼，總之不喜歡這小子在廖晶面前表現自己。
看著鄧公子的背影，廖晶很慶幸，慶幸把小男生調到市里邊，而且是以一種女性的方式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領導。就知道他是一個犟骨頭，也只有黃玉英的繞指柔才能成為約束他的最佳手段。
幾次和小男生打交道，廖晶很準確給鄧公子性格定位，正是有了這種定位，才會以商量的方式讓他來市里。廖副書記很清楚，如果把他強制調進國有資產管理經營有限公司，搞不好會成為第二個徐庶！
鄧華稍稍頓了一下，繼續道：“畢竟在改制過程中，有太多空子可鉆，有太多作弊的機會，前蘇聯就是前車之鑒。自我監管首先難以服眾，其次也很難保障監管效果，組成聯合監察部門可以避免這些問題。”
兩個女人不約而同點點頭，無疑這是最有效的監管手段，自我監察有著很多弊端。對于鄧公子想出來的辦法，兩個女人都很贊同，東方怡顯然更開心，只要監管到位，她這個董市長也就解除最大的威脅。
東方董事長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難怪當初黃玉英不惜以身相許，有這樣一個小男生在身邊死心塌地幫忙，何愁政績不到手！女人忽然臉一紅，黃書記以身相許，那么換做自己，怎么樣才能讓這個家伙全心全意為自己服務？
女人俏臉燒得火燙，趕緊轉向窗外，東方怡再一次想起那旖旎的早晨。那天喝得實在是太多，以至于自己一夜春夢，導致做出那等糗事！
那天早晨的事情，東方怡事后多次反思求證，終于認定，小男生的東西不是他自己弄出來的，而是女人自己夢游！女人不止一次暗罵自己花癡，不知道是不是久曠的身子，產生太多旖念！
一行人清晨出發，中午趕到陽廬市，簡單吃過午飯，廖晶和張偉顧不得休息，直接前往省委大樓，面見賴書記。開一路車還是很辛苦，最主要鄧華不認為接下來還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幫忙。
鄧公子想要回房間休息，卻被東方怡叫住：“鄧華，我們去遞交那些文件，之后跟我去見一個人！”
淮陽農大學生處處長司鈺最近不大順心，淮陽四少沒了不假，東方怡行事果斷狠辣，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只是那件事也讓她置身風口浪尖之上，各方面的壓力，讓她度日如年。
沒想到東方怡會來見自己，司鈺驚喜莫名：“東方董事長，你怎么有空閑？”
“我來三顧茅廬的呀！”東方怡上前抱住司鈺的肩膀，“早就說過，要你去幫我。古城縣那邊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女菩薩，現在呢，我的隊伍里還缺一個黨代表，愿意屈就么？”
司處長傻傻地看著東方怡，女人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是不是這幾天沒睡好？女人甚至想要掐自己一把，確認剛剛聽到的而不是夢囈！
女人終于沒有那么幼稚，而是慢慢轉過頭看向鄧華，后者微微一笑。其實鄧公子不知道東方怡來找司鈺，不過憑董市長的性格，絕對是說一不二。憑東方董事長的本事，調動一個區區副處，還不成問題。
“東方！我我……”
女人居然泫然欲泣，這么長時間，在這里受到的委屈，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官場中，有一種很另類的現象，那些被黨紀國法處置的，未必就受到孤立，而導致對方處分的，未必就受到同事歡迎。
不只是官場，任何一個小團體都是如此，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司鈺這段時間承受巨大的壓力。某些人甚至對她指手劃腳，有傳言，說司鈺獻身求官未果，才會惱羞成怒，舉報淮陽四少的父輩，導致一系列的事件發生。
很多人知道東方世家的實力，沒有人會挑戰東方世家的底限。偏偏淮陽四少導致的老爸下臺，顯得那么的突兀，那么的詭異，讓很多人心中充滿想象和敬畏。
于是，各種各樣的傳聞，漸漸在陽廬市傳揚開來，而司鈺，無疑變成每一個傳聞的主角。“被紅顏禍水”的女人，承受的壓力前所未有，以至于導致司鈺的男人和她分居。
這些小人物的悲哀，東方怡不可能承受，也沒有渠道去了解。此次來找司鈺，并不是想要雪中送炭，而是她想要兌現自己的承諾，更想有自己的班底。
東方怡緊緊摟住女人的肩膀：“瞧你，我們不是好姐妹么！以后清遠市國有資產管理經營有限公司，就是你我施展才華的舞臺，一定要讓那些人看看，女人也頂半邊天！”
“謝謝！嘶！”司鈺擦去腮邊的淚水，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是淮陽四少事件后，女人第一次開心的笑，“走，我請你吃飯喝酒，我們不醉不歸！”
還還不醉不歸？說實話，鄧公子真心怕了女人喝酒，這幾次女人醉酒，沒一次不惹麻煩的。可是看兩個女人勾肩搭背的模樣，他還真不敢勸阻，他也沒那個資歷勸女人。
兩個女人摟摟抱抱的，不知情的，肯定會當成是百合。幸好，兩個人也不想驚世駭俗，買上幾樣熟食，又從省政府賓館餐廳定幾樣豐富的小菜，全部送上東方怡的房間。
鄧公子居然變成了小廝，幫助女人擺好東西，打開酒瓶倒上酒，這才要退出房間：“二位領導慢用，有事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