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公司那些老資格,鄧公子一個也沒打算讓來,別看都了請柬。畢竟小鄧初來乍到,資歷甚淺,公司調進來的那些老同志,都快有鄧明毅年紀大了,鄧華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請幾位前來。
也許新班子需要一個聯誼的舞臺,只是這個平臺由誰來提供?不只是級別的問題,還有一些復雜的人心考量,一個副科級的小鄧助理,實在是不足以讓所有人當回事。
隨著東方怡、司鈺和何文惠的來到,六大項目部部長全部到齊。如此整齊的陣容,鄧公子很訝異,盡管不喜歡幾個自以為是的二世祖!
全部美食都是從飯店延請的師傅,鄧公子對美食,除了吃再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玩意兒。他很干脆,也有自知之明,別墅的餐廳根本裝不下三張桌,早早在客廳擺開陣勢。
這邊剛剛上桌,鄭森居然出現:“恭喜小鄧喬遷大吉!”
“謝謝,謝謝鄭書記,同喜同喜!”公司紀委書記出現,可是意外驚喜,鄧公子根本沒指望人家能來。這位可是堂堂的市紀委副書記,能夠來他這邊不要說吃飯,登門已經是天大的面子。
段飛雪和王玲玉安靜地坐在一邊,此刻的段飛雪一點沒有了那一晚的彪悍,王玲玉卻是帶著淡淡的哀傷。有鄭森在場,張利民找來的二世祖們很老實,他們也都是體制內的,自然清楚鄭書記的份量,誰也不敢過度張揚。
酒宴很奢華,時間卻不長,過程也乏善可陳,沒到六點,大家就開始6續離開。鄧公子一如既往請客不收禮,反而給每一位來賓送上一份禮物。
鄭森笑著接過兩瓶茅臺:“小鄧,這禮品可是有點規格呀!”
“鄭書記,這酒是批來的,沒零售價那么貴!”鄧華陪著笑臉,這位如果不收禮,今天誰也不敢拿走,“這不是送禮要和房子相配么,這么大別墅,我要是送一瓶老白干,還不讓老爸老媽罵死!還請書記多多包涵!”
很顯然,老鄭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更不想掃人興致。鄭書記哈哈一笑:“既然是每一位同志都是同樣的禮物,我就拿著了,下不為例呀!”
“是是是,”鄧華笑容那叫一個燦爛,“這房子可是價值不菲,我老爸是買來給我充作婚房的,我哪敢有下次!”
“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起來,以往不喜歡參加酒宴的東方怡,卻落在最后邊,一個人坐在那里慢慢品味美食:“大師傅不錯,今天的晚宴不錯,小鄧,這房子不錯!”
“董市長過獎了!”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一張桌,隨著眾人離開,飯店的服務員把東西收拾干干凈凈離開了。女人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鄧公子注意到,東方怡面前的酒杯,里面還是滿的,女人似乎根本就沒喝酒,莫非出過事之后,女人戒酒了?
更讓鄧公子好奇的,是東方怡所表現對美食的嗜好,已經達到癡迷的程度。今天的董市長很奇怪,眼中似乎只有美食,不要說同事,就連東道主都沒放在眼中!
完全沒在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小男人很小心陪在一邊,守著一壺茶,欣賞美女品味美食。說實話,鄧公子還是第一次旁觀美女吃飯,也是第一次有一個美女,絲毫沒在意有人旁觀自己細嚼慢咽。
女人的吃相極美,從選菜、夾菜到送到殷紅的小嘴中咀嚼,每一個動作都那么完美。一雙豐潤的紅唇,在小男生的眼中是那么的性
感,那么的驚艷。
美女似乎完全沉浸在品味美食的意境中,直到鄧公子喝完一壺茶,女人終于滿意地放下手中餐具,用濕巾擦擦嘴:“真不錯!頂樓露臺很好,如果是夏天,完全可以在上面開趴兒!”
“只要董市長喜歡,夏天的夜晚,歡迎董市長光臨寒舍,到時候我一定請董市長跳舞!”
鄧公子陪在女人身后,幾乎逛遍每一個房間,連上下幾個衛生間都沒放過。一路走來女人贊不絕口,有那么一瞬間,鄧公子以為董市長想要住在自己這邊。
很奇怪,董市長幾乎不錯不絕于耳,此前似乎沒有口頭禪:“這間不錯,今兒我就不打擾了,哪天再來,回見!”
送走董市長,鄧公子長出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董市長和那天鮮魚館的董市長,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關上院門,忽然聽到后院有聲音,循著聲音找過去:“玲玉姐?”
正在哭泣的正是廣電局副局長、原政法委書記王平的女兒王玲玉:“小鄧,對不住。嘶,我我……”
鄧華心中雪亮,這里想必是王平舊居,想來也是,清遠市最大的貪腐案,就是上次王平引的。前市委書記夏文明并沒有在這邊購置別墅,王平無疑是這片別墅最高級別的官員,自然要擁有最好的。
“玲玉姐,要不進去喝一杯?”女人梨花帶雨的模樣,深深觸動鄧公子,顯然,王玲玉在沒了靠山之后過得并不好。和上次聚會相比,女人越憔悴,現在睹物思人,女人已經哭紅了眼睛。
跟著鄧華走進別墅,王玲玉直接坐在吧臺旁邊,接過鄧公子遞過來的紙巾擦擦臉:“對不起小鄧,我我……”
從酒柜上拿下一瓶茅臺,這里也只有幾瓶茅臺,還沒來得及回古城縣把酒柜填滿。對于小鄧來說,美酒就等于人生的夢想,每一次喝酒,似乎都帶來全新的體驗。
此刻小鄧很真誠向美婦人出邀請:“玲玉姐,來一杯,這邊沒有紅酒。”
“很好,我很久不喝紅酒了,呃,上次聚會不算。”女人羞澀的一笑,抿一小口酒,貌似灑脫道,“哈,姐姐失業了,他們都怕我連累,你不怕嗎?”
鄧公子心中一痛,王平造的孽,為什么要讓一個小女人承擔!對于不知節操為何物的鄧公子來說,王平和唐穎之間,更多的是一種交換。
他不知道王平做過什么,只是父債女償似乎根本沒有道理:“玲玉姐,我知道你是無辜的,古人尚且知道,罪不及子女,他們怎么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