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早就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大家還是被吳公子如此快捷的反應震驚。需要殺多少人,才能鍛煉出如此敏銳的嗅覺,才能把案件做到天衣無縫。
“他不是人。他是惡魔。”陳冬絕望的叫道,如果說之前還有一點機會,現在隨著所有的線索被吳公子掐斷,再想找上吳瀧,難上加難。
陳冬和張涵畢竟只是小門小戶出身,不過憑借陳冬在足球場上淘到的第一桶金,靠著朋友們的幫助,才擁有了一筆可觀的財富。只是那近千萬的財富在某些人看來,不過是一堆廢紙,不要說面子,就連生命都無法保障。
輕輕拍拍陳冬肩膀,鄧華嘆口氣:“一點也不意外。如果他們在意法律,張涵也就不會死,司機的死也算是給張涵收點利息。殺死司機的兇手,恐怕是另有隱情,應該還有線索才是,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會讓真兇付出代價。”
如果對方不是吳公子,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為張涵討個公道,即便是用錢砸。可是當對方權勢滔天的時候,金錢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如今還只是和吳瀧做對,換做是吳部長,恐怕根本不會和幾位繞圈子,直接一步解決問題。
別看其中有富豪如洪氏集團繼承人,家中有著億萬財富;有政治世家的后代,黃家家世在很多人眼中,也就是權勢滔天。也有身份神秘的鄧某人,可惜真正和吳旻建做對,沒有一點勝算。
國家強力機關想要做事,絕對是碾壓,和當初的王書記還有不同,吳部長絕對會讓事情天衣無縫,最起碼會給幾個人安上莫須有的罪名,而且證據確鑿。
房間里的氣氛有點壓抑,大家此時才真正意識到,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感觸最深的是鄧某人,他前世曾經的那些苦痛,已經深深扎根在靈魂深處。
黃霏臉色慘白,之所以成為王書記的情人,正因為家中有意外發生。當時黃家的境況遠比陳冬還慘,黃家可沒有眼前這一幫朋友,那時候縱然是至親好友,也都躲得遠遠的。
如果不是王尚春仗義伸手,黃霏的下場,要比當小三更悲慘。否則一個妙齡女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給半大老頭子充當情婦,黃霏感慨人生的無奈,更傷心閨蜜的逝去:“為什么會這樣,”
吐出一口濁氣,黃凱瞇著眼:“從現在起,大家不要在公共場合說太多,有些事盡管去做,卻沒有必要給對方留下出手的籍口。我們要做的注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事情,更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我們有信心,在未來替張涵討回公道。”
“不甘心。”
金英恨恨罵道,其實在座的誰會甘心,房間里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就連黃霏都有相當的背景,任何一個人走出去,面對老百姓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偏偏的面對吳公子,眾人居然束手無策,沒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
王木蘭和金英當初暴走林副書記的公子又如何,還不是不了了之,連醫藥費都沒出,警方那幾個還被處分。和林家相比,吳旻建像是一座大山,壓得眾人無法喘息。
普通人不會有那么多的感觸,世上不如意的老百姓多了去,誰曾經在意過他們的酸甜苦辣,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被人無視甚至被人打壓欺負的時候,才會感覺到最深的痛苦。
9月1日,汽車工業園區奠基暨成立大會在江灣鎮舉行,喬明英省長親自到會并做重要講話:“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同志們、朋友們:今天,我們在這里隆重集會,共同慶祝汽車工業園區奠基。在此,我代表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協,向開發區表示熱烈的祝賀。向為汽車工業園區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同志、全體建設者和廣大干部群眾致以崇高的敬意。向長期以來關心、支持、幫助開發區和興安省建設發展的朋友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與會者人數多達上萬人,來賓級別有點高,國家計劃委員會一位副主任,教育部、交通運輸、國土資源、商務部各有一位副部長,兄弟省份幾位副省長到會。很顯然,他們不是為一個開發區慶典,而是為興安省的班子捧場。
省委書記黃凱、省長喬明英、省委副書記林濤,還有省委副書記江濱市市委書記李宗毅,還有省委常委宣傳部長唐薇,等等的名字,都不是簡單的符號,后邊都有著強大的背景。
來的人也許得不到什么好處,可是該來沒來的,以后怕是要受到那些世家圈子的排擠。比方說你到中央部委機關申請項目,給你點顏色足夠你跑三年的。
“國務院批準設立興安省汽車工業園區,這不僅標志著興安省的對外開放站在了新的起點,也使興安省汽車工業園區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進入了深化改革、擴大開放、加快發展的歷史新階段。工業園區的同志們要以開拓者的姿態和主人翁的精神,解放思想、艱苦創業、勵精圖治、勇于超越,爭得輝煌成就,創造發展奇跡,實現歷史性跨越,為帶動興安省的經濟社會發展作出貢獻、發揮重要的作用……”
鄧公子站在管委會成員中間,身邊是一張張興奮張揚的臉,成立大會很熱烈,只是所有的熱烈將和鄧某人無關。昨天已經接到通知,明天將去省委黨校報到,參加后備干部培訓班。
很奇怪省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楊辰東會對自己格外看重,聽黃書記說起常委會上的事情,鄧華很想見見那位楊書記。楊副書記大概是興安省最低調的省委領導,其他人電視上常見。
對于某些干部來說,省委領導的容貌在他們心目中,甚至比老爸老媽更清晰。今天的成立大會楊書記依舊沒有來,楊辰東似乎刻意避免在公眾面前露臉,還真是一個個性十足的老頭。
上面的講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鄧某人恨不得去江邊吹吹風,也不愿意在這里曬太陽。之后的飯局,鄧某人本來不想參加,偏偏被告知不得離開。不放人是吧,幾天來鄧公子心情極度惡劣,既然強制吃飯還有什么好說的,一定要好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