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瀧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吳公子確定一點,再想找到錢富有和他的家人勢比登天還難。姓錢的狙擊手出身,對于缺錢富有的所有資料,早就從燕京城傳過來一份,就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越看資料吳公子越懊惱,疏忽了,姓錢的和姓鄧的居然是同生共死的戰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背叛和出賣,可是華夏軍方特戰部隊走出來的戰友,互相之間都是可以性命相托的關系,怎么可能反戈一擊!
當初僅僅是從利益得失的角度出,吳公子將心比心卻忘記了人間還有一種感情叫兄弟!后悔沒有任何意義,對于吳公子來說,哪怕再花上一千萬美金,甚至幾倍這個數字,也要把讓吳家蒙受恥辱的家伙殺掉!
不,不只是殺掉錢富有,還有他的家人,否則不足以洗刷吳家的恥辱:“通知所有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姓錢的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找出來!”
“是!”
不過是泄罷了,吳瀧知道既然錢富有的家人都找不到,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不啻于癡人說夢。可是太上火了,自從和姓鄧的對上,自己無往而不利的家世似乎不那么好使了!
“爸爸,我要通緝錢富有!”
那邊稍稍停頓一下:“就是你找的那個退伍兵?”
“是!”吳公子做事從來不會隱瞞,每一件事吳部長都心知肚明,吳家子弟一向進行狼性教育。吳家信奉一點,一個吃草的綿羊絕對不可能在殘酷的社會上生存,“他和他的同伴騙走我一千萬美金,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只是兒子這段時間鬧出來的事情比較多,連一向淡定的吳部長都有點不勝其煩。老吳那邊一聲嘆息:“我知道了!”
“不止國內通緝,國際刑警組織也要動作起來,”吳瀧恨不得把錢富有抓到挫骨揚灰,除了兩次遇到姓鄧的吃癟,吳公子從來沒有如此抑郁,這口惡氣一定要泄出去,“他們全家人都要成為目標……”
吳部長輕咳一聲:“做好你的事,有些人不要隨便招惹,不要把姓鄧的逼急了,萬一他狗急跳墻,我也要撓頭!”
“可是,鄧華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吳瀧一張臉扭曲著,“如果沒有他在后面撐腰,就憑黃家和洪家,哪一個敢和我們吳家做對?蘭家現在是我的后臺,我就不信蘭北上會幫他不幫我!”
電話里沒有了聲音,半晌吳部長沉聲道:“好好看看我給你的資料,鄧華擁有的武力值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一個在殺手基地全身而退的戰士,想要殺人你不會有任何機會。蘭家也不是萬能的,王俊峰和他的家族怎么倒下的?費海清又如何?兒子,該放手時且放手,和一個瘋子亡命徒叫板,不是智者所為!”
高官也不是全無忌諱,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鄧某人在吳旻建的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吳部長手中鄧某人的資料,已經詳細到幼兒園大班,自然對鄧某人在審訊室那一幕清清楚楚。
吳部長甚至很氣憤,氣憤古城縣的那群蠢貨沒有殺掉姓鄧的,無疑那是殺死鄧華絕佳時機。在那之后,即便是在淮陽省一監獄,也沒有了殺掉鄧華的好機會。
區區監獄高墻,根本不可能阻擋鄧某人的腳步,吳旻建沒有那么天真。吳部長的身份知道很多事,建國初期很多江洋大盜甘于受困監獄,無非監獄中遠比逃亡舒服罷了。
越是身份尊貴的越不愿意招惹亡命徒,特別是像鄧華一樣可以危及到他生命的存在。吳部長不是不想除掉眼中釘肉中刺,只是沒有一擊必殺的機會,就要承受一個級古武高手的怒火,那不是吳家可以承受的結果。
“可是爸爸……”
“等一下,有份文件……”幾分鐘過后,“怎么搞的?你在港府的事情怎么會被人掀出來?”
吳公子嚇了一跳,港府那邊的事情一直是吳公子心中的刺,那里吳家勢力影響微乎其微,有些事是擺脫別人幫忙:“怎么會?那兩個女人都處理掉了,相關人員也都給了封口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一定是憑空猜測!”
“閉嘴!”吳部長的聲音在話筒里炸響,“有錄音有攝像,你還說沒有證據?”
那邊忽然傳來電話鈴聲,吳部長甚至沒有掛掉兒子的電話,直接接起來:“我是吳旻健!”
“我是蘭北上!”吳公子可以清楚聽見父親和岳父大人的會話,這個時候蘭書記來電話,讓吳瀧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吳部長,我正式通知你,蘭馨和吳瀧的婚約作廢!”
“吧嗒!”一句話講完,那邊電話傳來盲音,吳部長感覺渾身冰冷:“你聽見了?蘭家取消婚約,看來上面已經認定那件事是你做的,還不趕緊去擦屁股!”
吳部長咆哮聲從電話那邊傳來,吳瀧才知道自己面臨多大困境,可是自己明明付出巨大代價,那邊同意銷毀全部證據的!吳公子終于相信,錢不是萬能的,用錢擺平的問題,如果有人甘愿付出幾倍甚至十倍代價,后果可想而知。
最近吳公子似乎一直在走背字,吳瀧怨念深重,一切都是從看到鄧某人那一刻開始。明明一個小人物,卻給自己和家族帶來巨大危機,吳瀧恨不得沖到鄧某人面前單挑!
可惜小吳同志武力值太低,不要說和七級武者鄧某人對上,就是一個街邊混混拿塊板磚,也可以滿大街追殺他。可是不甘心,真正不甘心,就像林公子一樣,眼看著手中的一切漸漸失去,那種感覺太難過!
特別是自己明明擁有強大的勢力,明明面對的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小人物,可是可是卻總是束手縛腳。吳公子第一次體驗到留不住的痛苦,以往這種痛苦都是吳公子給予別人的,都是他剝奪他人的財富和權利!
今天一切都變過來,被人奪去一切的,恰恰是貌似強大的吳瀧吳公子,他怎么可能甘心?小吳同志咬緊牙關,面前仿佛是鄧某人的臉,那張讓他恨之入骨的臉!
“您放心,”吳公子有一種無力的感覺,沮喪地回答,“馬上派人過去,蘭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