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看看蓉城市那邊怎么說，如果老曹不滿意可以去淮陽省，那里是我的老巢，哈哈！”如果不是曹猛戀鄉，去淮陽省肯定是第一選擇，有陶省長和梅書記在，小小的副處級位子不是問題。
沒等多久電話鈴聲響起：“祝哥怎么樣？”
“武侯區副區長兼分局局長，不是常委！”聽祝夏楓的意思頗有些遺憾，可是在曹猛聽來簡直是天籟之音，“家人好辦，解決住房和子女入學，解決家屬工作，在體制內，有問題嗎？”
鄧華看向曹猛，后者一個勁點頭：“沒有，沒有問題！”
“祝哥聽到了？”鄧華哈哈一笑，“兄弟之間我就不說啥了，回頭去蓉城市喝酒！”
差距呀！曹猛和焦燦相視無語，兩個人從退伍就是現在的級別，已經七八年沒動充其量也就是位子動動。可是在人家小鄧同志這里，轉眼間一個副處一個正處，幾乎沒有任何耽擱，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焦燦根本不擔心自己的位子，中組部常務副部長親自安排的位子，怎么可能差得了：“請鄧書記放心，焦燦軍人出身，不會那么多的彎彎繞，有工作盡管安排，水里火力不是問題！”
“喝酒！”剛到黔易市就籠絡到兩員干將，對鄧華來說絕對是利好，“工作的事情很簡單，調查鄧宗云市長的交通意外！”
兩個人都是一愣，曹猛詫異道：“不先調查盧強軍同志死亡案件嗎？交通肇事恐怕只是外圍小嘍啰干的，只有滅門案才能擒賊擒王！”
“破案二位是內行，我不懂也不會干涉，”鄧華揮揮手，“不過既然要偵破案件，就是要抽絲剝繭，就是要從外圍入手！采取先外后內的辦法，先掃清障礙在直搗黃龍！河池也好黔易也罷，都需要好好折騰折騰了，否則這里到底是不是華夏的天空真不好說！”
拿起紙巾擦擦手，焦燦站起身：“謝謝鄧書記的晚餐，以后我不會和您聯系，有事通過曹猛，我信得過他，二位繼續我先走一步！”
“等一下！”不愧是軍人出身，辦事雷厲風行，考慮更是周到，“這張銀行卡密碼六個八，里面有不到一百萬，作為安家費和接下來的經費。”
讓牛擠奶還不給草吃不是鄧華的作風，僅僅一頓飯看出很多東西，眼前二位生活都不怎么樣。兩個復轉軍人，在沒有被世俗玷污之前，僅僅靠一點工資生活怎么可能會好？
何況焦燦被勒令停職的時間恰恰是年前，全部春節福利被取消，那個張魯還真是夠損的！回到賓館已經十一點左右，第一天的收獲讓鄧華很滿意，萬事開頭難，有了兩個地頭蛇幫忙，也許自己完成任務的周期也能短一點。
大概這是鄧華接受最尖端的任務，不是說有多么危險，而是河池和黔易市的復雜政治局面，讓鄧某人感覺如墜霧里，整個案子亂線無頭讓他無從下手！
一大早曹猛就等在樓下大廳，老曹是鐵了心跟鄧某人干了，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在黔易市和一個過江龍混在一起需要一點勇氣，如果不是昨天見識小鄧同志深厚的底蘊，曹猛和焦燦都未必會選擇投誠。
為理想拋頭顱灑熱血的年代已經過去，一個男人如果不能給家人帶來安定的生活，無疑會成為主流社會唾棄的目標。簡單吃過早餐，兩個人步行前往市委，只隔著一條街而已。
黔易市的市委大樓很有氣勢，整棟大樓內外光線充足，時尚的玻璃幕墻讓大樓熠熠生輝，頗有一點公正嚴明的味道。只是大樓里面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小市民有幾個能清楚？
據說政府大樓還是上級撥款建造的，黔易市太窮根本沒錢裝點門面，只是這里在華夏有著特殊的政治地位，外事活動不斷，沒有一張說得過去的臉，上面也不好看。
華夏人要臉，官方更是注重臉面，只不過有些自強不息，有的則是弄虛作假！看似空無一人的大門，似乎彰顯黔易市市委市政府親民的作風，但是真正想要進去不是那么容易的，門衛管理相當嚴格。
前邊有幾個人要進去，被幾位警員攔住：“對不起請登記后再進入！”
“我們是來告狀的，我們的地被占了，可是沒有拆遷補償，那些錢都去哪兒了？”
幾位守門的干警相視苦笑，顯然認識這幾位，旁邊的那位嘆口氣：“我說你們也夠執著的了，已經幾年了？不是告訴你們去信訪辦嗎？這里是市委市政府領導辦公的地方，土地拆遷是河池政府的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
“說法？什么時候給說法？等我家老媽咽氣的時候嗎？”
“就是，上次我們去省里告狀，還不是讓河池警方給強制抓回來，還關了半年，這就是你們給的說法？”
“還說為老百姓做主，現在的河池比解放前還過份，老百姓想要去京城告御狀都不行……”
不得不說市委保衛處一幫小干警很厚道，一個個面帶微笑，任憑那些告狀的老百姓斥罵宣泄居然沒有人翻臉。就憑這足以讓鄧華刮目相看：“保衛處的干部很有素質呀！”
“金書記很注意形象，”曹猛輕聲道，“這是當年岳書記留下的傳統，據說當年老百姓可以隨時到市委大樓討說法。可惜岳書記離開黔州省之后，所有的制度都廢弛了，換做岳書記時代，河池絕對沒有人敢于挑戰規矩。”
明白了，當年的岳書記注重實際，而金涵光書記注重形式，看上去外表沒什么區別，可是隨著解決問題交給信訪辦，也就等于把整個制度荒廢掉。憑小鄧同志的經驗，任何一地的信訪辦，都是那些老油條坐鎮，踢皮球扯皮扯蛋絕對是拿手好戲，就是不會干實事。
“如今的信訪辦多了一項職責，那就是到處抓上訪的老百姓，這本來是警方的事情，”身為防暴大隊大隊長，曹猛知道很多事，“現在政法委和信訪辦成立聯動機構，只要有上訪群眾的消息，第一時間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