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記者和干警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誰也不知道吳六海為什么態度變化如此大!鄧華掏出一包煙扔給吳六海:“邊吸邊聊,架子大了啊,市委那幫領導都沒吸過我的煙!”
“哎呀熊貓?這煙不錯!”狠狠吸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那煙圈奔向近邊的女記者,把對方嚇一跳!畢竟豹子三兄弟名聲在外,河池只要是個女性就害怕,何況經常接觸社會熱點話題的記者。
“要說我們哥幾個那是光腚娃娃出身,六六年的時候上山下鄉,我們哥幾個找關系在一個公社知青點。”吳六海打開話匣子,讓所有人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他會如此配合,“哥幾個第一次辦事,是村長家里的女人,那女人胸大臀肥,看著就帶著一股子騷勁。特么真正把她拖到山里的時候拼命反抗,沒辦法哥幾個用石頭砸爛她的頭,媽的,到處是血,啥興趣都沒了……”
那個女記者臉都白了,轉身跑出去,走廊里傳來劇烈的嘔吐聲。鄧華眼中厲色一閃即逝:“那么早辦事?那時候你們多大?不到二十歲?”
“草,那不過是老子第一次殺人!老子第一次搞女人還是在小學畢業那年,”吳六海滿臉得意,仿佛在訴說自己前半生的功績而不是罪孽,“那個班主任太啰嗦,哥幾個惱了,晚上找到她家,當著她家人的面給她上了。媽的第一次太快了,沒啥感覺就完事了,還是后來知青點那幾個女知青過癮……”
攝像機忠實的記錄著,吳六海就像是在訴說自己的人生,從第一次殺人到第一次強暴,從第一次劫財到第一次收保護費。鄧華的眼睛里厲芒頻閃,豹子三兄弟簡直就是人渣!
按照吳六海的供述,短短四十幾年的人生,死在豹子三兄弟手上的居然有十幾人!被他們擄掠到逍遙山莊糟蹋的女性,早已達到三位數,以至于吳六海都不記得自己有過多少個女人!
逍遙山莊不只是豹子三兄弟發泄的場所,也是河池諸多官老爺享受的溫柔鄉,大部份女性是被脅迫的,也有部份女性為了養家糊口,對于河池老百姓來說,逍遙山莊的薪水是最高的。
很多人不在乎什么名聲,肚子都吃不飽還關上門廉恥?何況就憑河池的社會環境,哪里還有廉恥那個東西存在!其實每個月豹子三兄弟從兄弟手中收取的保護費,不過是他們收入的九牛一毛,逍遙山莊最大的收入一向來自官方。
豹子三兄弟擁有的產業,基本上囊括河池官方生意,沒有任何一個單位和領導能夠拒絕豹子三兄弟,不只是有把柄在手,也因為他們狠毒的手段。曾經有官員不聽話,被他們把女人抓走倒賣到東南沿海,到現在還沒有找回來。
按照吳六海的供述,豹子三兄弟和三位市長的意外沒有關系,這個消息出乎鄧華的意料。只是吳六海在心神被控制的情況下不可能說謊,那么造成三起意外事件的究竟是誰?
吳六海稱:“什么市長不過是名義上的官,他們都是外來戶,對市里邊的掌控力度甚至趕不上我們豹子三兄弟。嘖嘖,好煙!我們哥三個說的話絕對比市長管用,那些在逍遙山莊享受美女的家伙說過,市長的政令不出辦公室!”
盡管這個說法有點夸張,也說明三位市長在河池所處的境況很糟糕,政令不通是空降干部的弊端。既然那三位市長根本無法對豹子三兄弟構成威脅,雙方幾乎沒有交集,也就沒有必要動市長,而不是他們不敢!
記者們還有點懷疑吳六海的話,一邊的干警卻是沖鄧書記暗暗點頭,沒有人比干警更清楚逍遙山莊的勢力有多大。一群敢于和警方持槍對射的家伙,一群敢于擁有一個小型軍火庫的家伙,一群敢往干警頭上扔手雷的家伙,還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嗎?
鄧華再一次皺起眉頭,萬萬沒想到豹子三兄弟和三位市長的案件沒關系,這個結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不是社團所為,那么誰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居然制造三起意外事件?
河池的社會治安狀況固然混亂,卻不是鄧華主要目的,假如只是治理社會治安,也沒必要把他空降到河池。楊部長和蔣副部長意圖很明確,就是要在最短時間內,查清三位市長案件的真實情況。
現在看來,案件沒有鄧華想象的那么簡單,河池的真正掌控人也不是老百姓看到的混混,看來動市長的另有其人。連續對豹子三兄弟進行審訊,獲得的東西足夠驚人,到后期攝像記者的手都軟了!
誰也不知道鄧書記是怎么做到的,常常是一支煙一句話一個眼神,兇悍桀驁的豹子三兄弟就沒有了反抗。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出來的那些真相,足以讓黔易市官場發生大地震!
記者和干警都在擦汗,本來帶著獵奇心理參與進來的記者,已經后悔置身其中!萬一將來鄧某人不能把涉案官員處理干凈,后果絕對不堪設想,搞不好置身這間病房改造的審訊室,是自己一生最大的錯誤!
可惜想要離開不可能,警方全面封鎖消息,外人甚至都不知道豹子三兄弟在哪里,怎么可能讓記者跑出去泄密?審訊還在繼續,鄧華不死心,難道說逍遙山莊沒有人知道一點線索?
市局來人甚至沒有見到鄧華:“太過份了,鄧書記去了哪里?我們要押運全部案件嫌疑人,而不是幾個小蝦米!”
“對不起!”李成文撲克臉面對市局副局長展路,“鄧書記有過指示,只有這幾個嫌疑人可以押送,其他人傷勢過重不得移動,還請展局長理解。當然,鄧書記有過交待,只要那幾個嫌疑人的身體狀況允許,不用市局來人,河池警方負責全程押運。”
展副局長滿腦門子黑線,楊凱書記特意交代過,要全部嫌疑人押運至市局審理。如果鄧某人僅僅是河池的政法委書記,展路絕對不會給他留面子,問題是那位身兼市局紀委書記,萬一得罪他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