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巖絕對不是資源!”
說話夠沖的!馬毅橫一眼鄧某人,這家伙有破罐子破摔的趨勢,難道想要激怒老賀拂袖而去?今天把鄧華招來,不掏出點真東西馬書記不甘心,已經是自己手上的螞蚱,還能蹦跶到哪里?
鄧華根本不管馬書記的媚眼:“石灰巖地質的生態是世界上最脆弱的生態系統,只要石灰巖地區的植被遭到破壞,勢必會給當地生態環境帶來毀滅性打擊!不管是誰,如果想要把黔州省的石灰巖充當自己積累政績的資本,那就是對民族對后代的犯罪,勢必會造成災難性影響!”
還真不留情面,就連老板娘都感覺受不了,年輕人膽子太大了!想要在黔易市發展,莊夢瑤對市委一班人做過了解,賀志廣雖然來到黔易市時間不長,卻不是一個低調的領導。
幾乎對鄧某人的人事安排有求必應,想要做到這一點沒有強大的能力做不到。按理說作為鄧某人之前最有力的支持者,不應該受到鄧華如此對待,偏偏小鄧同志不留情面,說話嘴黑得很。
不得不說賀副書記很有風度,趙菲菲瞟一眼老賀,卻似乎沒有什么不愉快。趙部長還真怕小鄧同志把賀志廣激怒,萬一賀副書記拂袖而去,無疑是最壞的結果,幸好賀志廣不和鄧某人一般見識!
仿佛鄧某人的話和自己一毛錢關系沒有,賀志廣喝一口燕窩粥:“難道說放著豐富的資源不用?那么黔易市靠什么發展經濟?靠什么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其實岳江山書記曾經做過現在還在做!”鄧華研究過黔州省的經濟,“瑞士同樣是山地之國,那邊稱得上資源的大概只有森林,如果瑞士學華夏某些人竭澤而漁,靠采伐森林發財,不管是一次性筷子還是家具產業,不管是木漿造紙還是其他什么,恐怕現在的瑞士不再是旅游勝地,而是一片荒山禿嶺!”
總算是上鉤了!老賀微微點頭:“你是說發展高精尖工業?岳書記推出的航天航空工業的確適合黔州省,只是航天航空工業需要巨額投入,黔陽市的航天航空工業園不是黔易市能夠復制的。至于說其他高科技產業,無一不需要海量資金的投入,這一點恰恰制約黔易市經濟的發展。”
“沒錯,黔易市資金制約經濟發展,”鄧華很清楚黔易市的家底,除了特殊的政治地位似乎再也沒什么值得炫耀的,“以旅游業為主的第三產業很難支撐當地的經濟發展,不過假如大家費點心思,多視角多方位全面考量。也許僅僅是風光游不能帶來太大的經濟利益,那么加上革命圣地游呢?”
三位領導沒有人插嘴,此刻鄧某人絕對不像是在匯報工作或者述職,更像是平等交流。如此詭異的場面,讓老板娘詫異之極,莊夢瑤雖然年輕,卻也算得上見多識廣,如此顛倒的場面還是初見。
估計黃清是打電話臨時從市賓館調菜,人回來了菜沒到,黃秘書進來的時候,聽見鄧某人依舊侃侃而談。黃主任暗暗咂舌,黔易市大概只有這么一個副處級,在三位領導面前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
甚至黃清有一種錯覺,小鄧同志似乎在做工作報告,而不是向市委領導匯報。偷偷瞄一眼馬書記,對方似乎很欣賞的樣子,果然宰相肚里能撐船!
鄧華沉聲道:“低附加值的竹席、竹掃把對不住漫山遍野的翠竹,也無法創造更多的產值,單純的竹工藝品產業也許不能消化太多剩余勞動力,如果生產竹家具又如何?很多竹制品雖然不適合北方環境,卻對北方人有著天然的吸引力,不要管它的使用壽命,又不是鋼鐵制品,誰能保證用一輩子?”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來,此刻鄧某人表現的就是一個奸商,趙菲菲抿嘴微笑。早就了解過鄧華,以往給人的印象更多是一個糙人,總是喜歡大打出手。每一次挨打的還都不是小人物,就像傳說中的暴打少將。
莊夢瑤忍住笑意,身為西南軍區歌舞團歌舞雙絕當家花旦,老板娘接觸的層次不可謂不高。今天算是開了眼界,小鄧同志根本不像是體制內的干部,老板娘更想像不到剛剛發動政壇地震的就是鄧某人。
此刻老板娘親自撫琴,清幽的琴聲在茶室內回響,讓整間茶室有一種特別的韻味。琴聲絲毫沒有噪音的感覺,相反恬淡舒緩的音樂,讓大家很是享受。不愧是西南軍區首屈一指的美女,古琴彈奏相當專業,特別是意境的營造,讓人不知不覺沉浸其間。
別人沒有鄧華的毛病,說實話初鳴山莊的素菜絕對是一絕,大家吃得很開心,就連馬毅都贊不絕口。趙菲菲笑意盈盈,初鳴山莊能夠獲得馬書記肯定,也就意味著可以在這里站穩腳跟了,女人為老板娘趕到欣慰。
喝一口燕窩羹似乎感覺淡而無味,鄧華皺皺眉:“看上去黔易市人口不多,但是人均耕地面積卻是全國最低的,那么缺少耕地的農民是不是可以走出去務工賺錢?這一點古城縣已經走在前面,如今古城縣走出去的山民已經開始回流,回流的農民工為古城縣帶來全新的觀念豐厚的民間資本,鄉鎮企業已經成為古城縣經濟發展的發動機!”
“古城縣曾經是淮陽省最貧困地區沒有之一,”馬毅對古城縣的崛起相當清楚,“那里也是全國有名的貧困老區,正是鄧華同志提出的一系列舉措,讓古城縣的經濟取得突飛猛進的發展。事實上如果不是某些人急功近利,古城縣的成就會更高!”
趙菲菲給鄧華一個贊許的笑容:“看過有關古城縣脫貧致富的報道,那位上位的王尚春太性急,如果民俗大市場不是賣掉效果完全不同。如果不是有老朋友在淮陽省,還真不知道古城縣的崛起源自一個退伍兵的異想天開。”
“哦?”馬書記笑道,“不知道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