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們的目的是殺人滅口,而不是槍殺鄧華,鄧某人瞬間反應過來,猛然躥出去奔向那臺平頭柴。那邊司機是最后的人證,也許從那個司機身上可以找到和唐家有關的線索,他不能死!
就在此時“轟!”一聲巨響,平頭柴車頭居然爆燃,車里的司機!鄧華想要沖上去救人卻哪里做得到,對方已經算計到所有的可能,要么制造意外讓鄧某人死于非命,要么就消滅證據,讓這場謀殺消弭于無形。
冷!鄧華感覺渾身冰冷,比戰場上孤身一人的感覺還冷,戰場上知道敵人在哪兒,而現在恰恰相反。他找不到對手在什么地方,明明是生活在“自己人”的社會,可是那些潛藏的對手卻異乎尋常的強大,而他們最強大的是隱形匿跡。
一群勢力強大家伙隱匿在社會上,說不準什么時候冒出來給你背后一槍,這種感覺太恐怖。就算當初在基地被瞄準的時候,也沒有過這么恐懼的感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想象當初完成三十六重天任務后,被“自己人”背后算計的那一幕,整個身心都是冷的!
現在恐懼和擔心都沒有意義,鄧華奔向那臺富康,車子已經徹底碎片化,一連串的撞擊和撕扯,這臺車沒有燃燒已經很僥幸。鄧華警覺的望向周邊,兩側震天的喇叭聲、混亂的車燈、因恐懼四散奔走的人,掩蓋了太多痕跡,想要找到槍手的位置幾乎不可能。
剛剛平頭柴的大火很是蹊蹺,之前的撞擊根本沒有機會傷到油箱,何況車頭哪兒來的油箱?究竟是事先在車上埋下伏筆還是有人遠程縱火?就現在的技術來說遠程縱火并不是難事,甚至一只簡易的燃燒瓶就能解決問題,偏偏的鄧某人沒有現任何蹤跡。
對方是高手,而且不只是一個人在行動,有了這樣的認知鄧華更加小心,他可不想自己陰溝里翻船。轉身奔出高路,轉眼間身體隱匿在濃濃的夜色中,只有和對方一樣隱匿在夜色中,才能讓傷害降到最低。很顯然對方的終極目標還是他,萬一對方窮途末路之際,動用炸彈之類的武器,肯定會傷及無辜。
這才是鄧華迅離開公路的原因,只聽高路上有人叫道:“逃了!”
“我草!太不是人了,肇事逃逸!”
“別胡說,剛剛明明是兩臺大車肇事,這家伙大難不死還真是命大!”
“沒錯就是命大,我看根本不是肇事,而是謀殺!”
高路徹底堵塞,遠處傳來震天的警笛聲,可是連緊急通道都堵死了。隱約的,鄧華聽見軍人的呼喝聲,漸漸地越來越近了,果然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出現在車燈下,轉眼間對車禍現場實現包圍。現場閑雜人等全部被驅離,警戒線不斷向外延伸,周邊車輛被嚴謹行動。
不一時淮陽省公安廳副廳長、武警總隊長兼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處長殷高峰出現在視線中,鄧華從高路外面走過來:“站住!這里是軍事禁區,嚴禁入內!”
“這是我的工作證!”小鄧同志拿出工作證給特警戰士看,一邊揚聲向殷高峰叫道,“殷處長你好,我是鄧華,我們見過面的。”
借著車燈可以清楚看見對方的臉,殷高峰緊走幾步迎向鄧華:“是的,我們在梅書記辦公室見過面,你沒事吧?”
外表上看小鄧同志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身上的mm服飾公司定制版服裝變成了乞丐服,褲子都扯開了露出里面的線褲。強烈的車燈下可以看見,褲子上和衣服上血跡斑斑,整個人仿佛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
腳上的鞋子變成蛤蟆嘴大張著,多好的皮鞋也架不住這么敗禍,臉上被渣土車司機濺射的血跡倒像是鄧某人自己的:“沒事!附近有狙擊手!讓同志們小心戒備!”
狙擊手?殷高峰瞳孔驟然緊縮,他可不是地方干部,這位也是軍旅干部,只是在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掛職處長:“嚴密戒備!一二三組搜索周邊千米布置警戒,四組五組設置路障,六組檢查可疑人員!即刻起這里實行軍管,任何人車不得隨意通過,行動!”
干脆利落的布置讓鄧華對這位副廳級干部高看一眼,以往在小鄧同志的心目中,沒有經歷過風雨的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不過是花瓶罷了。現在看眼前二十人飛快的反應,應該有過專項訓練,否則不可能一聲令下全面布置開來。
這邊警戒線剛剛構建,省軍區派來的部隊趕到,原本以為是演習的官兵被眼前的慘狀嚇一跳:“散開警戒!”
帶隊少校一聲令下,官兵們飛快向周邊擴散,轉眼間消失在夜幕中。和警方相比,軍人也許不適合小范圍警戒,可是她們對戰場的敏銳嗅覺,卻可以保障周邊環境的安全。
殷高峰和對方顯然是舊識:“這么個情況……請軍隊同志幫助搜索狙擊手和可能潛藏的槍手,幫助構建封鎖線疏導交通,兩側要單車道通過,必須對每一臺車每一個人進行徹查……”
這個就有點小題大做了,可是現場殷高峰才是最高領導,小鄧同志作為被保護對象,先要服從命令聽指揮,這一點覺悟還是有的。半小時后,鄧華在一臺輕型裝甲運兵車的保護下,來到省委常委會,省委常委們早已經等在會議室,還有從中紀委、公安部和省廳趕來的干部。
大家看到鄧華凄慘的樣子都被震驚了,梅旭東沉聲道:“受傷了?為什么不去治傷?”
好家伙像是從戰場上死里逃生的潰兵,哪里還有省委組織部干部一處處長的樣子?從他的形象都可以想象得出,當時是多么危險的情況,鄧華搖搖頭:“一點皮外傷不礙事,血是那兩個司機的,我有重要材料上交,半路上遭遇襲擊……”
沒想到自己治下會生這么兇險的一幕,梅旭東的眼神從王斌身上掠過,省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廳長王斌也是躺槍。這些年淮陽省的社會治安狀況良好,小鄧同志遭遇襲擊王斌書記心知肚明咋回事,無非是因為觸犯了唐家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