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大的面子,居然連省廳都抬出來了,鄧華面無表情:“黃建國的案件這邊沒有調查結束,任何人不能見他,還有事嗎?”
嘶!魏明算是見識到鄧某人的強勢,兩個人都是處級,可是他見到自己甚至沒有起身!魏明是市委政法委副書記,在清遠市位高權重,能夠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也只有那些市委市政府的領導。
事實上很多副廳級干部都不敢小視魏副書記,畢竟這位掌管強力機關,公檢法三司的頂頭上司誰敢輕易得罪?那不是自尋煩惱么?
眼前的鄧某人卻似乎根本無視自己!跟來的警官拿出一份協查通報:“鄧華同志,這是省廳簽發的協查通報,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妨礙我們辦案,否則視為阻礙執法!我們有權采取斷然行動!”
斷然行動?魏明暗叫要遭,在清遠市這么久他很清楚鄧某人的脾氣,好說好話還成,來硬的恐怕需要市委領導。可是即便是清遠市市委委員、常委政法委書記費瑯,也是數次被小鄧同志打臉,這位太急躁了!
果然鄧華終于放下手中的文件,似笑非笑看著面前兩位警官:“我就阻礙執法了怎么著?我倒要看看哪一個混蛋敢跟我叫板,說什么采取斷然行動,來來來沖我來,你給我斷然一個看看!”
啊?這是什么態度?怎么看也不像是市委副秘書長的姿態,怎么感覺像是一個街頭混混啊!兩位警官被鄧華的反應惡心到了,他們在省廳這么久,只要拿著省廳公函下來,哪一個地方干部不低頭哈腰恭恭敬敬的?
眼前這位卻在跟他們耍混,是可忍孰不可忍:“鄧華同志請你不要自誤,我們是執行公務!任何人不得妨礙執法,否則……”
小鄧同志向后一靠雙腳扔上辦公桌,雙手抱頭冷眼看著二人,就這姿態哪里像是市委副秘書長啊!即便黃建國那個大混混,也不會這么一副姿態針對省廳干警啊!
旁邊魏明已經不忍直視,很顯然兩位干警已經徹底激怒姓鄧的,這位混是混了點,平常還是很注意形象的,今兒看他用腳沖著自己三人,這是火大的節奏啊!
“誰給你們的膽子到我這里叫囂?省廳的是吧?二級警督和警司?什么級別的干警都敢跟我得瑟?跟你們說話跌了本副秘書長的身份,”說著拿起電話,“何副廳長嗎?我是鄧華!”
哎耶我去!兩位警官臉都白了,如果鄧某人的電話不是假的,省廳唯一姓何的副廳長,就是淮陽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何暨,據說很大可能再進一步接替廳長寶座的。
麻煩大了,人家可以和正廳級干部直接通話,讓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怎么辦?換做是普通老百姓敢在辦案時候打電話,兩個人早就撲過去采取強制手段,怎么可能讓他打電話?
可是這位他們真心不敢動粗,首先人家是清遠市市委副秘書長,還是那種特強勢的干部,據說還是省委組織部干部一處處長,這些頭銜都不是兩個人可以招惹的呀!
最要命人家給自己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打電話,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打斷人家,萬一那邊真的是何暨副廳長,兩個人這輩子算是到頭了!
這家伙甚至開了免提,電話那邊的聲音清晰傳過來:“鄧華?清遠市鄧華?您好我是公安廳辦公室副主任秦元明,何副廳長正在開會,請問您有什么事?”
呼!兩位干警長吁一口氣,幸好在開會,否則被何副廳長接電話,他們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的。秦元明?那邊居然真的是何副廳長辦公室電話!
省廳干警誰不知道,秦元明是何暨副廳長的身邊人,這一回估計要雞犬升天了。多少人羨慕人家都羨慕不來的,現在兩個人已經沒有羨慕的資本,他們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鄧華皺皺眉:“秦副主任我想問一下,是誰下命令到我這邊提審黃建國的?難道我發給省廳的公函沒有接到?或者說有人刻意隱瞞這份公函,目的就是要把黃建國轉移到省廳,然后讓他逍遙法外?”
我草!他也太牛叉了吧?廳辦公室副主任秦元明雖然同樣是正處,可是那是代表何副廳長的人物,也是權傾一方的干部。
小小的清遠市市委副秘書長憑什么質問人家,不要說平級,就是市里面的副廳級干部,誰敢這么質問秦元明的?
對面三個人幾乎屏住呼吸,全都支棱起耳朵傾聽,他們要看看秦元明什么樣的反應。從那邊的反應就知道,鄧某人在何副廳長心目中的地位,別看秦副主任官不大,卻是何暨副廳長的代言人!
那邊沒有掛電話,這就已經不是什么好兆頭,最起碼對兩位干警來說不是好事。緊接著秦元明回答:“提審黃建國?您稍等,我查一下!”
電話那邊居然依舊沒有掛斷!這邊可以清晰聽到一個個電話打出去,都在問一個問題,是誰下令提審黃建國。兩個省廳干部臉色漸漸變了,他們沒想到,本以為捎帶腳的事情,居然會引發這么大的風波。
別看僅僅是幾個電話的事情,可是驚動省廳全部處級以上干部的電話,會引發多么大的反應?這二位一個副處一個正科,本以為拉虎皮扯大旗就能唬住小鄧同志,沒想到人家直接給省廳打電話,偏偏的那邊不敢怠慢。
從身邊人就能看出領導是什么態度,何暨副廳長的專職秘書這么殷勤,可想而知何副廳長對鄧某人如何了。麻煩大了,兩個人有逃走的沖動,可逃到哪里去?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終于那邊電話再度響起:“鄧華同志,我問過省廳各位領導和各部門負責人,沒有人簽發這樣的命令,請問到您那邊提人的是誰?什么職務?”
“省廳經濟犯罪偵查處副處級偵察員李燾、科級偵察員趙應!”
這個時候再不識相未免自找麻煩,兩個人都開始見汗了,可是自己明明是手上面指派來提審黃建國的,為什么沒有人承認?
兩位干警隱約的明白,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坑,一個足以讓自己前途暗淡的坑!年輕那個趙應咳嗽一聲:“我們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