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最讓鄧華意外的是,梁玉仁又進一步,別看同樣是市委常委,可是統戰部長和市委秘書長完全不同,后者權力有限更像是舉手常委。可是統戰部長不一樣,已經可以享受常委的全部待遇,擁有常委的全部權利,憑剽竊自己創意的家伙也配!
一個剽竊初中肄業生創意的海歸留學生,一個在燕京大學剽竊學生論文聲名狼藉被掃地出門的副教授,居然風生水起又升官了,這樣的人品進入仕途會是什么樣的人物?
幾次交鋒之后,小鄧同志和梁玉仁再就很少有交集,雙方都看著不順眼,偏偏的梁秘書長拿鄧某人沒有辦法,也只好避而遠之。鄧某人則恨不得鄙視他驅逐他滾蛋,問題是來自上面的任免,完全不以小鄧同志的意志為轉移。
只聽焦文順繼續道:“同時免去梁玉仁同志遠市市委委員、常委、市委秘書長職務!任命易勝璐同志為清遠市市委委員、常委、市委秘書長……”
很顯然此次清遠市常委班子調整是一次修正主義,最應該調整的市委常委黨群副書記兼常務副市長韓立居然紋絲不動,四個常委的位子三個從本地干部轉任,這也表明上面的態度,一切以大局為重一切以維穩為重!
接受現實是仕途中人最明智的理念,鄧華已經期待市委組織部第一次部務會議了,他想要看看此時仇志偉的嘴臉。上次今世緣茶樓的不愉快經歷,小鄧同志沒有忘記,相信新任部長也不會忘記。
“清遠市市委委員、常委、武裝部長段海濤同志身體原因向組織提出辭呈,經省委常委會研究決定,尊重段海濤同志的意見,免去海濤同志擔任的職務。任命殷高峰同志為清遠市市委委員、常委、武裝部長……”
難怪段部長沒有出現在今天的大會上,感情人家激流勇退了,其實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總不能一個班子里岳丈大人和女婿都在吧?
歡迎新領導的宴會在政府賓館餐廳舉行,參加的是各區縣一二把手、市四大班子主要領導,市委常委會成員和市政府主要領導。
小鄧同志很榮幸成為其中一員,時隔幾個月清遠市班子再度調整,而且是一次性增加四位新人,調整的力度不可謂不大。
老班子和新人除了段海濤之外都在餐桌上,小鄧同志躲在一邊,根本不管臺上幾位新人表態致辭,對于吃貨來說這種宴會一定要吃好喝好。
其他人眼睜睜看著小鄧同志大吃大喝,根本不管臺上仇志偉部長講話,岳文天暗暗咂舌:“老大,你注意點形象哈,臺上那位畢竟是你的頂頭上司呢!”
喝一口清茶潤潤喉嚨,拿出一支煙悠閑的點燃,透過青煙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老仇,鄧華笑了:“沒事,他是我老相識了,今兒不方便,改天請他喝酒!”
老相識?岳文天暗道,好像是跟人家打過一架吧?不過這話不能在餐桌上說:“好!到時候我作陪!”
其他人都羨慕的眼神看著鄧華,和新任頂頭上司市委常委、組織部長仇志偉是老相識,這位以后依舊是市委組織部實質上的一把手啊!
沒錯小鄧同志回到清遠市以后,市委組織部幾乎成了他的天下,連武漢貝部長都束手束腳。人代會選舉前夜,這位清空飯店酒店的威勢,足以證明他的能量超乎想像。
現在仇志偉和他關系莫逆,以后在市委組織部還是鄧某人的天下,沒有人敢不把鄧某人當回事。官場中人酒宴是避免不了的,只是陳潔很不習慣這種應酬,盡管在職場中也有十幾年了。
回到別墅中忽然感覺無邊的寂寞,盡管自己控制不喝或者少喝,可是新班子上任還是要給一點面子的。一向不喝酒的美女書記也沾了幾口,其實陳潔酒量很好,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很煩,像是醉酒之后的煩。
忽然間心中雪亮,女人知道自己為什么煩了,酒桌上王玲玉戒酒的理由是為了孩子!為了孩子,陳潔看著鏡子里那張依舊嬌嫩的面孔,忽然抑制不住的悲傷,淚水無聲的順著腮邊落下。
女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哭,更不知道為什么會在今晚哭,從無聲的落淚到啜泣,從啜泣到嚎啕大哭也不過是三五分鐘的事情,女人想要發泄一場很久了。
久到吳文學出事以后,久到父親突然離世,最主要是因為父親的離世居然是因為劉楓!女人絕對沒有想到,因為自己和家族的選擇,會導致未來某一天父親去世,如果知道她一定不會做出那么愚蠢的選擇!
豈止是愚蠢?那是陳書記內心深處最痛苦的回憶,每一次想到家庭想到另一半,酒會想到吳文學和劉楓兩個人,他們像是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轉呀轉,讓她夜不能寐!
哭一場就好了!陳潔今晚不是市委書記,只是一個想要宣泄的女人!正在客房搞創作的趙璇璣沖過來:“怎么了?陳書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呃!滿腹的傷心都被堵在嘴里,剛剛居然忘記,別墅里不再只是自己和保姆,還有漢服設計大師趙璇璣呀!陳潔羞赧的要死,怎么會出現這么嚴重的錯誤?
女人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這也是身為領導干部必備的一點,可是今晚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會在趙璇璣面前出糗,簡直不可饒恕!
最讓陳書記擔心的,趙璇璣是鄧某人的朋友,如果今晚這事傳到小鄧同志耳朵里多難堪:“沒!沒什么,嘶!只是忽然想起了父親,對不起嚇到你了!”
璇璣大師設計服裝一流,情商卻差了點火候,她根本搞不懂位高權重的陳書記為什么會哭,也許真的是這個理由?
好心的趙璇璣用熱水給陳潔洗了毛巾遞過去,用充滿蠱惑的聲音說道:“那就好好哭一場,要不喝酒吧?醉酒可以解憂,醉酒可以放肆一場,醉酒可以讓你忘記全部的煩心事!”
醉酒?陳潔放下擦拭的毛巾,詫異地看著滿臉期待的璇璣大師,女人搞不懂趙璇璣的說法:“醉酒那么好么?我醉過兩次,很痛苦的,再也不想那種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