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徐曉彤眼中深藏的鄙夷,讓小鄧同志如坐針氈,原來美女的鄙視有這么大的傷害,簡直讓人無地自容,問題是自己是無辜的好吧?
看看二人徐甲笑笑:“經濟發達地區干部到西部任職,可以帶去先進的執政理念和資金,先進的管理模式和豐厚的人脈,不過要做好吃苦的心理準備。”
這話沒錯,當初鄧某人前往河池,也是經歷過諸多的不方便,對于男人來說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女人,特別是一直生活在滬市的女人,那邊一向講究精致生活的。
和滬市相比,黔州省的生活方式要隨意得多,不知道唐一笑能不能適應。說實話,不是鄧某人大男子主義,在他心目中,女人就是應該享受人生的。
特別是在河池市那種地方,真的會讓女人受到傷害,就像賈思怡那樣,只聽女人道:“省長忘記了,我也是知青出身呢,條件再辛苦也比不過二十五年前吧?”
還真是這么回事,七十年代末的條件和現在沒法相比,上山下鄉知青的環境和副廳級干部沒法比。鄧華沒有知青的經歷,但是古城縣有知青的遺跡,也有諸多知青的傳說。
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青時代的狀況?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很多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他們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下,身心受到的創傷誰能知道?
唐副秘書長的態度很端正,徐甲微微頷首:“很好,有吃苦的心理準備就好,到黔州后不但要和干部打成一片,更要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
這才是今天談話的實質,如果僅僅是高高在上的副廳級干部,不可能也不存在吃苦的說法,但是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可就不好說了。
在河池市工作過的鄧華知道,那邊的老百姓是一種什么樣的生活條件。毫不夸張地說,河池市的老百姓和滬市的老百姓相比,生活條件幾乎差了半個世紀。
不要說講究精致生活的滬市,就連清遠市市民都把玉米面當成養生的視頻,才河池還有人連玉米面都吃不飽呢!
唐一笑鄭重點頭:“請您放心,我不會做辦公室領導,我會走下去走到大山深處,跟最貧困戶交流,了解社會最底層的需求。”
承諾很簡單,可是想要做到這個承諾卻很難很難,特別是女人的目的地黔易市。地處大山深處的那邊,有多少山里人還過著刀耕火種的生活?有多少山里人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幾年前在河池,鄧華的任務是打掉當地的犯罪團伙,但是他也到下面走過,見識過沒有電、沒有自來水、沒有磨米機的鄉村,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模式。
如果說那里還有點現代文明的產物,應該就是城里人已經不穿的混紡服裝,也許油燈也要算是現代文明的產物吧?
徐省長嘆口氣:“我們的干部中有一種不好的現象在抬頭,他們習慣了做辦公室領導干部,整天在上面發號施令。至于說制定的政策是不是符合當地民眾需求,是不是適合地方經濟發展,是不是切合實際都不管,這是極端危險的。”
身為華夏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徐甲的話絕對不會無的放矢,這位三十多歲副省部級,四十歲出頭上位省部級,并且擔任一省之長的少壯派干部,是團系干部中的新生代。
同時徐省長也是四九城傳統世家勢力中的一員,這樣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領導干部,一舉一動都萬眾矚目,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說話?
如此批判那些不接地氣的領導干部,究竟是泛指感慨,還是意有所指?鄧華感覺自己的智商真的是硬傷,換做是智商高的,應該知道徐省長暗指的是誰,或者是哪一個群體。
說起來徐省長和鄧某人還是很有緣的,不過二人的緣份僅限于上下級,還是那種天差地別的上下級,人家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省部級干部,堂堂的省長大人。
小鄧同志卻不過是區區縣處級,這期間的差距不亞于分割牛郎織女星的銀河,就連聽人家說話都要認真琢磨,搞不好人家的話里有話呢,這可是來自高層的暗示。
小鄧同志搞不懂自己算是哪一面的干部,他只有過短暫的團縣委工作經歷,絕對算不上團系干部,也許算黨系干部?
不過在李宗毅手下的短暫任職,如果非要給自己貼上黨系干部的標簽,似乎人家也不答應啊,黨系干部可是華夏的精英群體。
從黨系干部的中堅力量李宗毅,到燕京黨校客座教授劉楓這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哪一個黨系干部不是萬中選一的人才?
就憑鄧某人初中肄業生的學歷,想要混進黨系干部群體,還真的是貽笑大方。至于說世家后代,別逗了,這家伙連商業世家子弟都算不上。
從鄧明毅開始的鄧家,充其量是改革開放以后的暴發戶,往上追溯五代都沒有富商巨賈的身份,否則的話紅色年代就要被打倒了。
至于說四九城世家,恐怕無論是黃家還是梅家,亦或是蘭家,誰都不會承認他是人家中的一員,忽然發現自己就像是一只蝙蝠,居然沒有陣營能夠容納自己。
說白了,小鄧同志充其量算是散兵游勇,是一個純粹的無門無派的干部,看似混的風生水起,卻無根基無靠山無文憑的三無干部啊。
和他相比,人家唐副秘書長雖然只是唐家支脈中的女性,卻也是根紅苗正的官宦世家子女,包括陳潔、黃玉英、東方姐妹都是。
小鄧同志胡思亂想,而唐一笑聽的很認真,女人的政治敏感性是與生俱來的,或者說是家族言傳身教的結果,她知道今天的談話寓意非常。
徐甲繼續道:“深入群眾是我黨的優良傳統,理論聯系實際更是我們的一大法寶,現在很多人拋棄了優良傳統、甩掉了傳承的法寶,艱苦樸素更是成了掛在墻上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