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鄧華卻明白,這是誰跟陳書記吹風了。這就是世家子弟的人脈,剛剛從徐甲那邊到齊斐這里,前后也不過幾個小時。
就在這幾個小時中,消息已經傳到陳潔書記的耳中,足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直以來不敢小視美女書記,今天看來還是輕估了她的能量和人脈。
無論是徐甲和齊斐還是唐一笑,都不可能把這沒譜的事宣揚出去,那么泄露消息的唯一渠道,就是剛剛走過的那段胡同。
根據小鄧同志的印象,那段胡同中看到的老人們,最低級別也是省部級,更有像老齊書記這樣的大神存在,也就是說給陳潔通風報信的最低也是前副省部級干部。
會是誰?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大家沉聲道:“我還是希望把兩大項目完成,其實我更喜歡把家鄉建設好,喜歡在淮陽省,那里是我的家鄉!”
美女書記那邊沉默半晌:“有些事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還是先做好眼前的,物流產業園和黃冶市調研我會一起去,屆時研討一下兩大項目的實施細則,好好準備一下。”
得!這份活剛到手,那邊又來一份大活,什么時候自己這么招人待見了?難怪說手藝多了累死人,自己難不成要被這些任務累死嗎?
鄧華只有苦笑:“好的,我會把我對兩大項目的設想全部寫出來,只是物流產業園的人事安排是個問題,或者可以把他們安置在市委辦,相信梁玉仁秘書長會有辦法。”
咳咳!那邊陳潔差點罵出來,小鄧同志太壞了,為了項目順利審批,忽悠張俊和秦嘉到清遠市任職。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兩家在燕京部委的影響力,現在就想要過河拆橋?
想的美!他還是不知道燕京世家的潛勢力有多大,如果真的過河拆橋,人家有無數的手段泡制,看看得到鄧某人要走的信息速度就知道。
連老輩人去世近十年的陳家,尚且可以有這樣的人脈資源,更不要說秦家和張家如日中天,一旦招惹上這樣的世家,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全身而退。
畢竟陳家的人情消耗殆盡,而張家和秦家卻有大把的資源可以揮霍,陳潔有點頭疼:“人事安排不用考慮,我會安排好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自信還是盲目?說實話,鄧華不認為陳潔有能力制衡那二人,不只是因為陳家老人去得早勢力大減,還因為對方老人高高在上,對清遠市的牽制作用。
兩大項目是鄧某人費盡心機剽竊前世的記憶打造,絕對不想壞在兩個混球手中,任何人想要動搖兩大項目都不行!
這是鄧某人的底限,可以說當年的國有企業改制半途而廢,給鄧某人留下了心理陰影,他不想第二次出現同類的事情。
人走政息早已經見怪不怪,不是說鄧某人自吹自擂,也不是他自視太高,而是他不覺得憑陳潔和周益銘的能量,足以抗衡張家和秦家。
自己還是鼠目寸光啊!為了項目順利審批,居然動員兩個敗家子下到清遠市任職鍍金,現在算是品嘗到這個苦果,難不成一走了之?
他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想坑周益銘或者陳潔,這段時間二人合作愉快。雖然是上下級關系,可是誰見過和美女書記那么親昵的上下級關系?
如果不是那一天女人緊急剎車,兩個人早就把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二人之間也不是那么單純的職場同事,女人在鄧某人這里已經沒有秘密可言。
說起來,當時是美女書記酒后主動出擊,可是沒有醉酒的自己大肆侵略,也是要承擔責任的,小鄧同志在這方面從來沒有過逃避的記錄。
也就是說自己欠下美女書記天大人情,這樣的人情必須用政績彌補,一念及此鄧華沉聲道:“我會對自己的項目負責,不管誰膽敢破壞它們,我會不擇手段!”
他要干嘛?那邊陳潔氣樂了,混蛋把自己太當回事,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很顯然鄧某人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意識到引狼入室帶來的后果。
可是無論是秦嘉還是張俊,來清遠市已經是既成事實,想要改變都已經做不到。不要以為項目到手萬事大吉,憑燕京世家的本事,即便是到了后期項目驗收,也有無數的手段泡制你。
美女書記是聰明人,更是深諳規則的官宦世家子女,她絕對不會做那種給自己挖坑的事情,哪怕是為幾年后挖坑,搞不好會出大事的。
有什么辦法呢?沒有足夠的政治資源是清遠市的軟肋,也是她陳潔的軟肋。否則也不會任由鄧某人攛掇,把張俊和秦嘉攛掇到清遠市來。
現在已經明顯感覺到壓力,陳潔幽幽道:“很期待,我會要求齊格格暫緩調你過去,除非這邊的項目有了眉目,否則不要想著當甩手掌柜的。”
我有當掌柜的資本么?自己一直是打工的好不好?怎么又一個齊哥哥?難不成齊斐在燕京城圈子里女人緣這么好么?
還是說當年齊斐是國民老公?很有可能啊,齊大少一表人才,當年的資本十足,被一群世家女子追求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況老齊書記打造的一片天地,給華夏官場輸送大批優秀人才,就憑老齊書記構建的人脈,燕京城世家中哪一個不看好齊斐這支潛力股?
沒準當年的陳潔就是其中之一,沒準還是迷妹呢,否則不應該幾十年過去,還叫什么齊哥哥?鄧某人腦洞大開,對當年燕京城的政治世家好奇萬分。
紅色年代結束后的十年,無疑是華夏政治版圖重新劃分的十年,當年都發生了什么?只是這些八卦卻不能跟美女書記說:“好的,服從組織安排!”
“還有個會掛了!”
放下電話陳書記一陣懊惱,憑什么呀?自己有必要跟他打招呼才掛電話嗎?剛剛腦子一抽,居然像是跟平級干部聊天一樣,告知一聲才掛電話。
自己的行為很危險,美女書記忽然覺得臉有點發燒,這段時間那個混蛋不在身邊,自己居然有點空落落的感覺,當年和吳文學在一起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