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鄧華不喜歡市委副秘書長之類的工作,總是覺得放不開手腳,限制多多麻煩多多。遠不如在縣區任職,他喜歡那種盡在掌控的感覺,而副秘書長不過是執行者。
雖然這一點在鄧某人這邊不通用,不管是之前的唐正飛還是后來的梁玉仁,都沒有妨礙到小鄧同志的囂張跋扈,他更像是市委辦的一把手。
包括在市委組織部任職常務副部長期間,鄧某人也沒有受組織部長的轄制,無論是前任的武漢貝還是后來的仇志偉,都無法對鄧某人完全掌控。
這家伙管控的市委黨校和干部考核分級制度試點,簡直成了自己的山頭,水潑不進自成一派,這種狀況也只有在清遠市才會出現。
女人任憑小鄧同志在自己身上放浪,仿佛已經很久沒有享受溫馨一刻,直到兩個人都難以自持:“好啦好啦!還不去吃飯?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想到即將離開,鄧華攬著女人走到餐廳,扶著女人落座幫她盛飯布菜:“那邊冬暖夏涼,回頭我在山里給你弄一個別院,到那邊去坐月子。”
噗!女人笑噴了:“想什么呢?你想要金屋藏嬌么?別小孩子氣,等孩子大一點我帶他去旅游,到時候讓他認你做干爹!”
想到孩子會缺乏父愛,鄧華有種深深的愧疚,小黃豆是這樣,廖致遠也是這樣,還有東方姐妹的孩子,丟失的那個兒子。
自己濫情惹下的麻煩真不少,鄧副秘書長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的德性,似乎很缺德的呀。現在玲玉姐要生產,自己卻不能守在身邊:“可是……”
“沒有可是!”王玲玉語重心長道,“有一個他陪在我身邊已經很滿足,人生不可能盡善盡美,享受太多會遭天譴的!”
沒想到女人會信這個,也許是經歷太多波折,從天之嬌女、清遠市的公主到被人棄如敝屣,再到被一群人渣欺負,女人經歷太多人間冷暖。
可是產婦身邊沒有自己人怎么行?鄧華想起老王書記:“玲玉姐不要相信那些宿命論,沒有實際意義,只是用來愚弄自己的精神毒/品!”
呼!女人輕輕嘆口氣:“僅僅是自我欺騙么?你看看身邊的和知道的,多少人極盡享受之能事,到頭來把一輩子的福報都享受過了,剩下的歲月就是在監獄中渡過的。”
難道玲玉姐抑郁了?都說孕婦和產婦容易抑郁,如果是這樣麻煩大了,小鄧同志前世因為傷病一直有中度抑郁癥,否則也不會被林海隴氣死。
今生沒有了傷病的他,倒是沒有了抑郁癥,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患上抑郁癥。得過那種病,真的是說不出來的恐怖,稍有不如意就想著自殺。
前世如果沒有于思華精心呵護,抑郁癥的小鄧同志,說不準早就結束自己的生命了,這個可不是危言聳聽,他甚至都選好了死亡方式。
實際上重生后站在懸崖上,他就是要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幸好自己沒有那么做。鄧華抓住女人的手:“是不是一個人很孤單?或者我讓父母親來陪你?”
這家伙想什么呢?王玲玉嫵媚的瞪一眼男人:“你想要跟全天下人宣布,宣布孩子是你們鄧家的嗎?”
怎么會?鄧華搖搖頭:“你一個人這樣子我擔心!據說抑郁癥很傷人的!”
他居然把自己想成了抑郁癥,王玲玉一筷子打在鄧華腦門上:“再胡說八道打你呦!你看我像是抑郁癥患者嗎?”
不像是抑郁癥患者嗎?小鄧同志可不這么看,他絕對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疏忽,讓玲玉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樣的話他生不如死!
小鄧同志死死抓住女人的手:“可我還是不放心!或者我給你請保姆,請月嫂請保鏢,嗯再請一個……”
女人被氣樂了,卻也被小男人的細心暖到了,王玲玉柔聲道:“放心吧,我這邊整天人來人往,要不是讓人在門口盯著,連一頓飯都吃不消停,你覺得我有機會抑郁嗎?”
說來也是,身為清遠市市委委員、常委、副書記的王玲玉,有選拔任命干部的職權,此前之所以組織部長拿小鄧同志沒轍,后邊自然有王副書記的影子。
黨群書記可不是擺設,清遠市唯一可以把王副書記壓在身下的,也只有鄧某人了。即便陳潔也做不到,很多時候人事問題,陳書記還要和王玲玉商量呢。
寵溺的看著女人臉上綻放母性光輝,鄧華恨不得把女人吃了,只是現在女人身體狀況不允許他放浪,兩個人也就是彼此撫慰了。
也許讓趙璇璣過來?似乎不大好,那丫頭喜歡酗酒,還喜歡撒酒瘋。這樣一顆定時炸彈在玲玉姐身邊,自己想想都害怕,何況那還是一個在室女呢。
你讓一個黃花大閨女給人照看月子,簡直是欺負人么,鄧華想的頭都大了。忽然眼前一亮:“我還是不放心,王叔叔還有多久?”
當年清遠市市委政法委書記王平,因為一系列問題被判刑,一晃兒過去十年,似乎也應該要回來了吧!
提到老爸,王副書記目光低垂:“我正幫他辦理保外就醫呢,歲數大了渾身是病,應該就是最近的事情,他就能回來了,所以你更不用擔心了。”
保外就醫?鄧華忽然放下筷子:“省一監獄吧?我去接他老人家回來!”
“謝謝你!”王玲玉忽然道,“我知道你跟里面的人打過招呼,老爺子說他在里面沒有被欺負,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事情沒有上演。”
這還得益于當年被趙建軍等人陷害,結果小鄧同志自己進黑獄呆了三個月,正是因為那三個月,孫倩才會帶著身孕出國,說起來還是王平等人的手筆。
不過小鄧同志不怨怪老王頭,現在他都成了自己便宜岳父,當年就算是岳父大人敲打自己好了,占人家女兒那么大便宜,僅僅是蹲三個月監獄便宜大了!
不管王平犯過什么樣重罪,他畢竟是玲玉姐的親生父親,既然已經受到法律嚴懲也就罷了,某人辦事一向雷厲風行,一邊給省里面的關系戶打電話,一邊已經驅車上路。
半路上,鄧華才想起給陳書記電話:“對不起書記,王副書記讓我幫忙去接個人,今晚大概無法享受您的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