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沒吃早飯,房益壽送鄧華到機場,貧困代表已經出現在機場。對于這些人來說,他們第一次見到飛機,有人甚至第一次走出大山。
“好大呀!”
“真漂亮!”
“這么大咋飛起來的?會不會掉下來?”
“哎呦我的乖乖,可不敢亂說話,趕緊吐口水!”
呸呸呸!小家伙童言無忌,可把老人們嚇壞了,老輩人各種忌口。過年要說吉利話不能說死呀窮的,坐船不能說翻就連吃魚都不能說翻過來,坐飛機說掉下來?
不要嚇死人啊!鄧華笑了,這家伙是百無禁忌:“登機!上去吃早點,最晚九點到地兒了!”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乘坐,還是情不自禁感慨專機的奢華,現在小鄧同志也算得上有錢人了,但是和洪圖教授相比,他真的就是一個暴發戶,一點檔次沒有的暴發戶。
鄧某人除了用車算是講究點,其他的都是將就就好,還是要女人們為他操心。從衣服鞋帽到手機手表,從手包到家居裝修,一切的一切都是女人們大包大攬。
這架專機上的裝修,讓所有人都嘆為觀止,華偉國居然已經先一步登機:“才來?吃點什么?洪圖教授還真是會享受,據說飛機上還有名廚呢。”
哈哈!鄧華搖搖頭嘆道:“幸好教授沒在體制內廝混,否則還真是要被人詬病,太有錢也不是什么好事。來一杯奶一個肉夾饃,再來一個紅燒肉,還有泡菜么?”
看著自己面前的豆腐腦油條,華偉國樂了:“這就是差距,窮慣了有免費午餐都不敢享受,給我按照他的來一份!”
沒辦法,老華出身跟鄧某人沒法比,最主要是華偉國的工作性質不一樣。別看已經貴為廳級干部,卻還是保持刑警的習慣,一旦有案子就有上現場的沖動。
也正因為這樣,才會追求最簡單的餐飲,說白了是為了節省時間。跟小鄧同志“搶飯吃”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吃飯,會被人誤會三個月沒吃飯的餓死鬼呀。
鄧華哈哈一笑,瞄一眼身邊的孩子,忽然正色道:“究竟什么情況?不會真的要你背鍋吧?”
“嘿嘿!”華偉國嘆口氣,對此他是深深的無奈,“永川部長對祁連省的治安狀況非常生氣,總是要有人背鍋的,而我則是最佳背鍋俠啊。”
草!鄧華爆一句粗口,他是真的生氣了:“簡直豈有此理!該有的沒撈到,一個破廳長還被無數人掣肘,他還想要怎么樣?”
鄧某人給華偉國鳴不平,按照慣例老華到任后,會提升半格任職副省長。實際上卻一直在省廳廳長位子上,偏偏祁連省省廳內諸多廳級干部。
那些廳級高配的干部都是地方派,一個個都比華偉國更有勢力,所謂的廳長不過是牌位罷了,以至于華廳長的命令沒有幾個人服從。
也只有鄧某人敢這么說,華偉國搖搖頭:“不要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左文昨天離開滕弘飛的家就進京了,估計他真的要接替我的位子。”
這么著急上位?鄧華忽然極度厭煩西北左家人,一個個的太過功利甚至勢力,左寧彈劾滕弘飛就是如此,不要以為左家女人是為了什么公平正義,說白了還是為了奪權。
還是為了給左家洗白,只不過女人沒想到,她的彈劾正中鄧某人下懷。借用西北左家的彈劾,出手扶持獨孤正英上位,玩了一手漂亮的移花接木。
可以說獨孤書記的上位,足以惡心到地方派所有人,他們絕對想象不到,空降兵會從地方派中翻出僵尸級的人物,沒錯獨孤正英在他們眼中,就是僵尸級的人物。
“你奉調回京?”鄧華真的惱了,“什么東西?我就不信姓劉的敢這么做,回頭我跟你去部里,我倒要看看強勢部長有多強勢,賣官鬻爵么?”
你還真敢說,華偉國臉都白了:“是朋友就別害我,奉調回京還是司局級,總好過免職處分吧?”
老華還是那個他,工作能力有辦案子的時候敢闖敢拼,只是在領導面前有點軟。鄧華不反對服從命令,但是前提是領導公正公平,否則服從他?
打他滿腦袋包還差不多,何況那個什么強勢部長也不是什么好鳥,有過前世經歷的鄧某人,自然知道在永川部長治下,華夏警方是什么樣子。
那個人一向喜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很顯然華廳長沒有乖乖的聽話,或者說沒有向永川部長投誠,才會導致被拿下的。
換言之西北左家投靠了?或者說左文左副廳長自己投靠了永川部長?鄧華不相信西北左家那么短視,會投靠一個沒有底蘊,短時間崛起的大佬。
那些世家一個個鬼精鬼靈的,別人不說左寧絕對不會答應,讓西北左家投靠誰。只有保持相對的獨立性,政治世家才有足夠的資本,在各大勢力之間如魚得水、左右逢源!
一旦成為某個勢力或者個人的附屬品,那些世家純粹是自掘墳墓,一旦依附的勢力轟然崩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就算以鄧某人的智商,都看出這是一步臭棋,一次急功近利的傻瓜行為:“左文也許給左家挖了一個坑,甚至挖了一個墳!”
什么意思?要說偵破案件,華偉國智商爆表,案件推理和偵破足以甩開鄧某人幾條街。但是對政治局勢的判斷,對未來高層的勢力轉換,老華連霧里看花都算不上。
如今部長如日中天,繼續進一步的呼聲極高,小鄧同志卻說左文在挖墳,難道他預見永川部長要倒霉?怎么可能啊?
人老了腦子不夠用了,華偉國自嘲的笑笑:“那是以后多少年的事情,現在可以基本上斷定,左副廳長將會扶正,我大概會是司局級調研員,已經是很完美的結局了。”
什么叫很完美的結局?老華也太悲觀了一點,鄧華搖搖頭:“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局怎樣!”
最后么?華廳長是1956年生人,今年剛剛四十六歲,當然不甘心就此結束。問題是不甘心又如何,沒有足夠的靠山,沒有足夠的人脈扶持,想要從廳級干部上位副省部級?
簡直是癡人說夢!華偉國忽然笑了:“知道嗎?我是家族歷史上最高級別的官員,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