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女人在那邊暴跳如雷,這邊左文卻已經掛了電話,無論如何自己終于走出了最關鍵一步。不久之后就要成為祁連省警方一把手,更是會再進一步成為副省部級干部。
還有什么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呢?左副廳長嗯應該是左廳長,或者說不久之后的左副省長,非常愜意的靠在后座上,敲敲窗子招呼司機:“去駐京辦!”
此次西北左家能跟永川部長掛上鉤,還是要感謝一個人,那就是秦川市駐京辦事處主任趙浪,副廳高配的趙主任還有一個身份,他是王曉力的丈夫!
最少名義上是的!其實西北左家早就知道,趙浪跟王曉力之間名存實亡的婚姻,甚至知道趙浪的女兒趙淑寧,并非是趙主任的親生女兒!
西北左家消息渠道豐富,很多西北世家都比不上,最主要的消息渠道卻不是在左文這邊,而是老太太親手掌控的,那是一個很神秘的團隊。
一群從魏墩鎮山里走出來的農民,第一次進入華夏最高的殿堂,連新區領導都沒有資格進入的地方,這里是華夏的權力中樞,這里是無數人景仰的地方。
而此時此刻,他們這些從山里走出來的老百姓,卻站在了柔軟的地毯上,墻壁上的民族大聯合掛毯是那么的醒目,此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
“我……我能照一張相嗎?我想跟孩子們合個影!”
鄉村教師凌興云輕聲問道,這位老師對孩子們極好,自己的薪水大部份用在了孩子身上。小鄧同志曾經去過老師的家,一個拿著工資的老師卻比農民還窮,因為錢都給孩子們用了。
今天凌老師似乎比孩子們更興奮,廖晶笑了:“好哇,來來來,給孩子們和各位都照幾張相,難得來一次拍照紀念應該的么。”
真的可以?孩子們樂瘋了,趕緊站在巨幅掛毯前留影,每個人都留下幾張照片,包括一位留守老人、一位留守婦女代表!
包括一位村支書李富財和鄉村教師凌興云,包括退伍兵李富貴包括五名留守兒童,今天大家是魏墩鎮最幸福的人。
大家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幾位老人,笑瞇瞇看著他們。鄧華最先發現這幾位大佬,剛要招呼卻被東方啟明擺擺手制止了。
第二個發現的是李富貴:“領導來了!”
啊?一群人一下子慌了,一個個趕緊站好,看著大佬們從門口走過來:“領導好!”
政務院副總理陶皖國笑瞇瞇走到近前揮手致意,廖晶輕聲介紹在場的代表,雖然衣著還是那么寒酸,卻沒有了之前的怪味。
連衣服都被招待所緊急洗滌一遍烘干的,陶副總握住老支書李富財的手:“歡迎大家來京城做客!”
“謝謝!”老支書笑得合不攏嘴,“您日理萬機,還百忙之中接見我們,我!我太感動了!”
怎么可能不感動?這些年窮到了極致,連新區領導都難得一見,也只以后魏墩鎮的幾位干部,時不時的下到村里噓寒問暖。
現在卻帶著一群村民,來到燕京城見到國家領導,老支書感覺自己是祁連省最幸福的村干部。陶副總理笑瞇瞇握住李水的手:“您老高壽?”
老人是此次進京最年長的一位,須發皆白但是精神矍鑠,身子板硬朗在家里還放羊呢。聽李富貴說,這位的哥哥才厲害,從小傳授武術給他們,人家是參加過戰爭的老榮軍。
只是老人不肯享受國家給予的待遇,這才在村子里教大家健身習武,只是老榮軍病了不方便進京,才請這位來的,和哥哥相比這位有點老萌啊!
別看年紀大了,那口牙齒讓年輕人都羨慕,據說還能啃手把肉呢:“八十一了!謝謝您,這輩子能見到皇帝,老頭子死也值了!”
哈哈哈!陶皖國、東方啟明、蘭苑雨等人大笑,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蘭苑雨笑出眼淚:“老人家,大清早就亡了,哪有什么救世主和皇帝?老百姓才是國家的主人!”
嘿嘿!老支書尷尬異常,來的時候沒少給大家上課,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問題是李水輩份太高,他也不敢跟人家吆五喝六的,只能是在一邊賠小心。
李水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臉上幾乎看不到一處平原,全都是褶皺山脈。其實鄧華也沒想到,老人家會把此次會面當成朝圣,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將來有一天,某些人用這個攻訌自己,到時候真的要出大問題的。只是現在更正也沒有用,還是先期準備不足,應該對老人進行一次再教育的。
陶副總請老人落座,這才看向廖晶,廖助理點點頭:“請大家來京座談,主要是了解一下基層的真實情況,了解一下移民扶貧的可行性,蕭雨同志說說吧。”
第一次出席這么大人物召集的會議,蕭書記真的很緊張,不久前自己還只是魏墩鎮最不起眼的科級小干部,現在居然可以到京城來,給這么幾位大佬講述家鄉的種種。
小女人的激動難以言表,不過看到鄧華鼓勵的眼神,蕭雨終于平靜下來:“魏墩鎮的山村不是祁連省最窮的,卻是很有代表性的,總結下來就是生存環境惡劣、生產投入產出比嚴重失衡、獲取收入渠道單一、生活水平極度貧困……”
其實連華偉國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層次的座談會,畢竟此前他是在警方工作,要見到副國級干部,那是什么樣逆天的案件啊?
所以此刻華廳長感激鄧華,給自己這樣一次機會,不管未來能不能轉換職業成功,自己都要欠鄧華一個大大的人情。
眼前幾位,沒有永川部長的盛氣凌人,更多的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老華自己也是領導干部,算得上進入高級干部的門檻了,在這幾位面前也是畢恭畢敬的。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景仰,那是超越上下級的仰慕,老華知道自己距離人家很遠,也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走到那一步,但是鄧華卻給了自己靠近的機會,僅僅是這就夠了。
村民代表更多是一種形式上的東西,讓他們訴說自己如何貧困、如何走出貧困不現實,如果他們真的可以認識上去,怎么可能還那么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