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都有,散開搜捕,務必抓到匪徒為戰友報仇!”敵情就是命令,張排長一聲令下,戰士們二人一組向四周散去。
這里是醫院的后院,距離大樓五十步就是高達兩米五的院墻,普通人想要越墻而過不容易,可是對于擅長翻山越嶺的土匪來說并不難。
問題是張排長他們剛剛從外面沖過來,沒有理由發現不了兩個土匪,其中一個大塊頭足有一米九左右呢,跟大車店那位虎哥塊頭相仿佛。
如果繞過大樓往前面逃,別忘了樓上還有幾位戰士盯著,兩個家伙沒有理由舍近求遠,更不會傻到當戰士們的靶子。
那么問題來了,兩個人就算是飛出去也要留下一個影吧?崔嵬敢肯定,自己被爆炸震暈的時間不會久,充其量幾秒到十秒鐘。
判斷的依據很簡單,醒來后還有爆炸粉塵落到身上,時間太久不可能還有粉塵掉落。不到十秒鐘,就算對方是飛毛腿,也不至于跑出太遠吧?
緊緊握住M1看向四周,后院很空曠,有點像農村的場院,幾乎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整個后院,也只有太平房顯得那么的突兀,太平房?
忽然想起那一晚詭異的一線光明,崔嵬一皺眉猛一揮手,別看他小小年紀,可是戰斗英雄的身份,讓戰士們尊重他。
大家跟在他身后散開向太平房包圍過去,崔嵬向大樓里的保衛戰士做個手勢,那個戰士迅速跑上二樓,從樓上向太平房那邊包抄。
嘶嘶?剛剛被硝煙嗆到的鼻子終于好轉,奇怪的是嗅到一股子來蘇爾的味道,濃郁的來蘇爾味道中間,還參雜了一絲絲其他的味道。
醫院大樓里面來蘇爾的味道更重,不過在里面時間久了反而不覺得,這在外面鼻子居然敏感起來,說不清那股味道是什么,也許是剛剛爆炸造成的嗅覺不夠靈敏。
距離太平房越來越近,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崔嵬抬頭看向二樓,上面陰影里的戰士探出身子揮揮手,居然沒人?
沒道理呀,崔嵬迅速沖上去,太平房只有五六十平米,轉眼之間他繞太平房一圈:“見鬼了!”
兩個大活人居然憑空消失了!
崔嵬的目光落在太平房的門上,太平房四周都有小窗子,那窗子高不到三十厘米寬不到一米,上面用拇指粗的鋼筋焊成鐵柵欄,真的是一只鳥飛出來都費勁。
那么就只有門是唯一的入口,戰士們跟在崔嵬身后:“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條!繳槍不殺!”
只是里面安靜極了,崔嵬把耳朵貼在鐵門上,里面只有一點點北風呼嘯的聲音,怎么會這樣?人呢?
那是西北風從窗戶縫、門縫吹進去形成的嘯聲,這一點常識崔嵬還是知道的,難道兩個匪徒沒在里面?
不甘心,小崔同志膽子小不假,可是此刻已經顧不得害怕了,何況身邊還有這么多的戰友。最主要他手中有槍,按照老輩人說法槍是辟邪的,只要有槍在手就沒有鬼敢靠前!
死死握住手中的M1,感覺手掌心都是汗,槍柄都被汗水浸濕。崔嵬咬咬牙伸手抓住門把手,就在此時只聽一聲斷喝:“什么人?站出來!”
從醫院大樓一樓的窗子里面,漸漸站起一道身影:“啊啊!呵呵!”
瘌痢頭!崔嵬長吁一口氣,一個戰士呵斥道:“你是誰?說話!報上名來!”
“他是瘌痢頭……”
這邊崔嵬話音未落,那個戰士的手電已經照在瘌痢頭的臉上,只聽一聲慘叫:“鬼呀!”
噠噠噠!一串子彈拖曳著璀璨的彈道向瘌痢頭而去,崔嵬大驚:“住手!”
居然忘記瘌痢頭恐怖的嘴臉,任誰半夜三更看到那張臉都要被嚇個半死,其實崔嵬有點敬佩那個戰士,居然在最后時刻勇敢的勾動扳機。
問題是瘌痢頭怎么樣了,戰士的反應速度超快,幾乎是看見瘌痢頭的瞬間開槍,崔嵬顧不得抓捕罪犯,沖到窗前看過去!
走廊里一個人影在地上蛇一樣蠕動,不會是被打傷了吧?崔嵬遲疑一下,要過戰士的手電筒,咬著牙向里面照過去。
地上瘌痢頭口中發出無意識的聲音,手中拎著一串鑰匙,手電筒的光柱下那張臉更加的恐怖,嘶!太特么嚇人了!
即便曾經見過這張面孔,即便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嚇的崔嵬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你沒事吧?沒事就好!回到自己房間呆著!”
說完話崔嵬急急奪過瘌痢頭手中的鑰匙離開窗口,疾步奔到太平房跟前,此時他愣住了,自己腦袋被炸暈了么?
太平房的鑰匙在自己手中,門上大鐵鎖安靜的掛在上面,總不會有人能鉆墻而入吧?那都是封建迷信小說胡說八道的!
可是不進去真的不甘心,忽然之間想起了什么,崔嵬霍然轉身大吼道:“全體都有,包圍醫院大樓,馬上封鎖各個樓梯口,立刻搜查每一個房間,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行動!”
也許晚了,可是崔嵬不甘心,剛剛他的追蹤思路進入了誤區,一味的以為兇手會逃離醫院,卻忘記醫院是最好的隱匿場所,一樓到六樓有多少藏匿的空間!
時間就是生命,兇手藏匿在醫院大樓的每時每刻,都有可能重新殺人!從劫死囚到今晚,崔嵬真真切切感受到三仙殿匪徒的喪心病狂!
他們就是一群瘋子!是一群沒有人性的冷血動物,是一群草菅人命的畜生!這樣的禽獸,只有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張排長麻煩你在外面警戒我進去搜捕!”
話音未落崔嵬直接從窗戶跳進去,兩個戰士跟在他身后,從大樓最東邊的房間開始搜捕。沒有鑰匙就砸開門鎖,已經顧不得那許多,砸壞的門鎖明天再說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昏暗的大樓里似乎處處都有人藏匿其中,三支手電筒的光亮找遍一樓每一個角落,沖進每一個房間。
沒有,居然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兩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理由一點痕跡不留的,那個大塊頭被自己打傷了,最起碼應該有血跡才是,繼續上二樓?
是不是自己疏忽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