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魔一百零八腳果然只有瘋子才會練!剛剛開始基本腳法的練習,崔嵬就知道自己跳進了一個火坑,可以把自己燒成灰燼的火坑!
這瘋魔一百零八腳絕對不只是出腳速度瘋狂,每一腳踢出的角度也全然不同,經常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飛起一腳攻擊。
追求不同的角度可害慘了崔嵬,一晚上下來,他的雙腿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走路都像是一支鴨子,雙腿痛的已經失去了知覺。
走路全憑本能,足足一周的時間,崔嵬在折磨與自我折磨中渡過,直到上班時間才回到專案組,這七天比之前的五天更辛苦。
外面的調查依舊是沒有收獲,崔嵬訴說自己對宿舍襲擊案的分析:“綜上所述,三仙殿中有一名甚至數名醫療工作者,所以在幾次襲擊案中的傷者才會避開我們的監控,因為他們有自己的醫生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的診所。”
可以說這個判斷極為重要,之前土匪逃逸藏匿讓追捕沒有了目標,現在有了這樣的認知,就等于指明了偵破的方向。
“建議嚴控紅傷藥的來龍去脈,特別是消炎藥的去向,那么多的傷者不可能不需要消炎藥。”
李化東把玩兒著宿舍中找出來的三枚鐵蒺藜,看著崔嵬暗暗稱奇,小家伙每一次相見都有變化,偏偏還說不出哪里變了。
副局長連連點頭隨即卻又搖頭苦笑:“是個好主意,只是春城市內藥品來源眾多,而且還有從市外私自進入的藥材,想要從這方面獲得線索,很難!”
和崔嵬當初想的一樣:“還有一點,既然有傷者不可能都是背著離開現場的吧?我之前去劫囚車事件現場調查,曾經被黃包車夫誤會,被送到干警面前,差點被抓!”
會議室響起一陣輕笑,沉悶的氣氛終于有點緩解,三仙殿系列案件已經引發東北局的重視,畢竟作為大后方的春城,必須保證社會安定穩定,而要做到這一點,三仙殿這顆毒瘤必須鏟除!
“我想是不是從黃包車入手,他們轉運傷員一定要用到交通工具,就算不用黃包車,作為萬事通的黃包車夫,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精辟!”刑事犯罪偵查處副處長白劍拍手叫好,“同意崔嵬同志的建議,我們還是要充分發動群眾,從蜘絲馬跡入手。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再狡猾的野獸總是要留下痕跡的,我不信他們能夠一點線索不留。”
省廳治安管理局常務副局長吳一鳴深吸一口氣:“走群眾路線沒有錯,前提是他們真的像是崔嵬同志判斷的那樣,沒有逃出城而是在城內隱匿。駱副司令,當時追捕是干警部隊和省軍分區的同志負責,在野外到底有沒有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想要決定偵破方向必須有精準的情報支撐,駱德璋皺皺眉:“當時散開的網很大,如果外面有明顯的痕跡一定可以發現,若說專業的尋蹤覓跡技巧,就不是那群新兵蛋子能夠發現的了。不要說那些剛剛入伍的新兵,就是我到現場去,也未必發現什么痕跡。”
白山省軍區第三副司令員涂剛同樣一頭霧水:“大家也知道,軍隊中的老兵都調去關里開辟新戰場,省軍區的戰士也都是經驗不足,否則那天也不會一個活口抓不到。”
偌大春城干警部隊和警方力量有限,如果雙線作戰不現實,畢竟還有日常治安案件需要偵破。剛剛解放的春城魚龍混雜,治安問題十分嚴峻。
這里不止有胡子和紅胡子,也有敵特分子,還有來自敵對勢力的間諜,更有隱藏在百姓之中的倭寇。
別看倭寇投降幾年了,可是頑固的軍國主義分子,從來不甘心失敗,幾次針對黨、政、軍的襲擊,都有倭寇的影子。
這也是無法全力以赴打擊三仙殿的原因,畢竟大軍已經南下,春城衛戍力量有限,管理幾十萬人口的大城市難度超高。
幾位領導都點燃香煙,偵破方向的決定不好下,一旦錯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他們要為自己的話負責。
難不成繼續蹉跎下去?崔嵬站起身:“不用懷疑了!案發時深秋,當時春城外圍一片蕭條,想要找隱形匿跡的地方都沒有,最好的藏身辦法,自然是進入城里而不是出城在荒郊野墊子上狂飆。”
還別說,崔嵬所說的的確有道理,什么都怕分析,這么精準分析過后大家開始相信,那些匪徒的確是消失在市區龐大的人口之中。
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人民是海水,一群慣匪卻是臟水,找出來很難!畢竟哪一個匪徒腦門上,也沒貼著標簽!
“我建議把偵查方向放在市內,第一醫院診所列為重點目標,第二充分發動群眾尋找殘留的蜘絲馬跡,這項工作必須立刻進行,開展的越早發現線索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能在耽擱下去,也耽擱不起,每耽擱一天都會帶來死亡,每一個戰友的犧牲,都讓崔嵬有著深深的罪惡感!
“第三注意有電話的單位和家庭,我想那么多的人員集合,不可能全都用人上門通知,何況還有宵禁!第四調查城內武館和登記在冊退伍兵,解放前的軍人、警察和身負功夫的人員,特別是那種可以單手舉起人掛在釘子上的大力士!”
幾位領導眼睛亮了,沒錯,很多事就怕抽絲剝繭,通過崔嵬的層層分析,偵查方向真的就鎖定了城內。
城外即便有那種鄉鎮診所,也不可能救治那么多受傷的土匪,連最起碼的藥品儲備都難。
還有通訊方式,鄉鎮電話都不沒有,更不要說鄉村!駱德璋一拍桌子:“就這么定了!就從城內入手,全面展開偵破工作,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完成任務。”
“是不是考慮省軍區接管監獄守衛?”涂剛副司令員探尋的眼光看向崔嵬,別看會議室里面他最年輕,卻是案件中最有發言權的一個,“如果監獄中還有三仙殿余孽,很難保證他們不對監獄發動突襲。”
駱德璋氣笑了:“老涂不帶這么磕磣人的!省一監獄堪比要塞,就算一個團的兵力進攻也打不下來,你也別把干警部隊的小家伙們看扁了!”
涂剛幽幽道:“堡壘總是從內部被攻克的,崔嵬同志在監獄宿舍出事,如果說沒有內鬼我才不信呢。如果三仙殿真的在監獄中埋了釘子,關鍵時刻由內而外發動襲擊,你覺得有幾成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