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還有郝精顏還有陳怡妃還有吳剛呢,今兒向峰云需要送的人有點多,這也是領導司機的麻煩。總是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特別是時間上不受自己的指揮,領導招呼一聲就要跟上去。
根本不管司機有什么事兒,這一點跟秘書倒是相仿佛,不過比秘書更自由一點罷了。沒想到陳怡妃跟在他身后下來:“副市長你慢點走!哎呦!”
陳大記者差點滑個跟頭,鄧華笑了:“你跟著我干嘛?”
跟著你?陳怡妃冷哼一聲:“您想多了!韓阿姨招呼我去吃晚餐,大碴粥真的沒吃飽,一會兒工夫就餓了,難道您不想再吃一點?”
那是因為你吃的時候沒吃多少啊,當時那家的大鍋和灶臺著實有點亂,到處都是烏漆嘛黑的。雖然看不出哪里臟,但是幾個女人都沒怎么吃進去,顯然是嫌惡呢。
倒是自己沒少吃,當初野外生存訓練什么沒吃過,大碴粥已經算是好東西了。鄧華摸摸肚子:“我還行……韓部長!”
沒想到韓艷琴等在門口,見到兩個人遠遠招呼:“等你們好久了!再不回來飯菜都涼了,來來來進來吃飯,怎么回來這么晚?”
“開完座談會去基層慰問來著!走的家數有點多,吃了點大碴粥不頂餓呢,哎呦!媽媽媽媽!您來啦!想死我了!”
此時的陳怡妃,哪里還有一點職場白骨精的范兒?整兒一個小兒女情狀,鄧華甚至看得到,陳大記者眼睛里有一點晶瑩閃爍,感情女強人也有想媽的時候!
抱著陳怡妃的婦人很美,跟陳大記者像極了:“想我才怪了!我看你是樂不思蜀了,您好鄧華同志,我是陳怡妃的母親強海歆,很高興認識你!”
強海歆?這個姓氏還真是不多見,不過白山省省委常委宣傳部長似乎叫強海鳴,難道強海歆是強海鳴的妹妹?似乎是了,資料上雖然沒有顯示,但是如此強烈的暗示,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呀。
難怪陳怡妃跟韓部長關系如此熟稔,難怪陳大記者在群英市地位有點超然,難怪上次敢把自己的麥克關掉,感情上面有強援啊!
而且陳怡妃的強援似乎不只是強海鳴啊,強海鳴的妹夫也就是陳怡妃的父親,似乎在警部任職呢!鄧華伸出手:“您好!過年好!特意來接怡妃同志回家過年的?”
對方拍拍女兒的肩膀:“女兒大了翅膀硬了,不肯回去過年,她爸爸忙得很過不來,似乎也不能回家過年。那邊只剩下我一個人也無聊,還不如過來跟她一起過年呢,人家是有了孫子才湊到兒女跟前,我倒是提前了不知道多久呢!”
還是一個有趣兒的媽媽,不過想來也是,強海歆的老公擔負節日期間安全,恐怕沒有時間回家過年。難怪娘倆都不回去,倒是跟小鄧同志的情況有點仿佛,都是工作忙。
飯菜早就上桌了,韓部長的先生鐵鵬宇解下圍裙:“上次是早飯,沒機會跟鄧華同志喝酒,今兒讓你嘗嘗關東純正的糧食酒!這個是國營酒廠二十年前的白酒,我當年是酒廠技術員才有機會儲備了一噸……”
一噸?鄧華被嚇一跳,足足兩千斤的儲備,比小鄧同志在秦川新區搞到的藥酒還多呢。這位還真是大手筆呀:“儲備了一噸白酒?”
小鄧同志也有儲備白酒的習慣,但是二十年前儲備一噸白酒,真的驚到他了。那時候人均工資才多少啊,一斤白酒就算是便宜,一個月的薪水也買不來多少白酒吧?
這位恐怕是把一年的薪水都奉獻給白酒了,韓艷琴苦笑道:“老鐵沒別的嗜好,就因為愛酒才學習的食品工程專業,畢業后自己要求去的白酒廠。他是群英市最年輕的工程師,是群英市最年輕的國有大廠廠長,只是因為愛酒拒絕升遷,所以他現在是糧食局副局長。”
還有這樣的干部!鄧華感覺自己也算得上一個酒徒了,但是跟這位相比實在是差遠了:“我都好奇,您的白酒味道如何了,嘗一嘗,嘖嘖!不錯!醇厚香醇,口感一流,辣而不刺激堪稱好酒!”
要知道群英市白酒并不出名,但是沉淀了二十年的白酒,喝入口中感覺超一流,足以跟國家名酒相媲美。小鄧同志酒量好,對酒的品質也算得上半個內行,何況還在白酒經濟帶任職過,白酒的好壞還是可以分得清的。
鐵鵬宇得意至極:“必須的!我家祖上就是釀酒的,其實群英市白酒廠的前身,就是鐵家燒鍋。還是建國后公私合營,后來才收歸國有的,那一噸白酒是落實政策的一部分,因為當年白酒廠沒有錢補償我們。剛好爺爺和父親都喜歡喝酒,特別是喜歡關東燒,所以也同意用酒抵賬。”
感情是家學淵源,如此說來這位也是富二代了,不過他那個年代的富二代,估計遭了不少罪。畢竟是五零后,剛好經歷了全部的運動,還有紅色年代的風暴洗禮!
不過眼前的鐵副局長狀態不錯么!只聽鐵鵬宇繼續侃侃而談:“我從小就要釀造一款好酒,這些酒就是我在技術員期間釀造的,本地高粱米純糧食釀造,沒有任何勾兌和添加的白酒。只可惜酒廠最后還是倒閉了,因為關東燒太過辛辣,酒精度數達到了六十八度,銷售量太少。”
銷售量是一個企業生存的基礎,沒有銷量什么企業都夠嗆,養不起那么多的職工!鄧華再度喝一口,閉上眼品味一番:“酒廠被收購了?還是轉型了?”
鐵鵬宇搖搖頭:“酒廠雖然還沒有被收購,但是現在已經徹底停止生產,企業的員工都已經下崗。酒廠只剩下一些管理者,還有一些技術員被別的廠家挖走,現在想要重啟生產很難。曾經有人要承包酒廠,只是他們給出的價格太過離譜,簡直是在搶劫!這一次拍賣會上,酒廠只能算是一個添頭兒,幸好鄧副市長阻止了拍賣會,否則我真的會心疼。”
的確是可惜了!鄧華嘆口氣:“如果酒廠重啟,專門生產年份酒的話相信會有前途,現在酒廠還有多少年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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