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聯合化工股份有限公司!”鄧華喝口水繼續說,“事實上在群英市也好在其他城市也罷,每一個企業衰敗的背后,都有一群挖墻腳的蛀蟲。ranwena`這些人如果不能及時清理,會嚴重敗壞企業的風氣,嚴重制約企業的發展,嚴重導致國有資產流失。當企業領導層只顧著私利,中層干部就會上行下效,整個企業的根子爛掉了,甚至會漫延到社會上,我們必須要重拳出擊!”
還是那個嫉惡如仇的鄧華,李宗毅身為黨系干部中一面旗幟,一舉一動都會萬眾矚目。所以宗毅省長不會也不能像鄧某人這樣,鋒芒畢露殺氣爆棚,不可能替黨系干部群體招黑,這一點就是最大的不同。
何況到了省長的位子,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畢竟他是省長不是紀委書記。但是對貪腐分子的態度,李宗毅很明確表態:“對于那些敢于伸手的蛀蟲,就是要拿出態度,就是要有鮮明的立場,就是要用犀利的出擊,打掉那些蛀蟲,還華夏一片晴朗天空!”
有這個態度足夠了!鄧華需要省里面的表態,這是他在市委班子中的底氣,中紀委監察部第五監察室副局級巡視員的身份,是小鄧同志的殺手锏,問題是這個殺手锏不可能一次次拿出來使用啊。
想要在班子內有話語權,還是要有扎實的后臺,省長大人就是他的后臺。喬老爺不行其他人更不行,沒有辦法跟喬書記的關系,那是根本無法彌補的裂隙,就算他是喬老爺欽點的空降兵也不行。
李省長才是他的強大后盾啊!鄧華認真道:“此次企業拆遷也好改制也罷,都會啟動全新的審計制度,用制度的約束最大限度減少貪腐案件發生。隨著改革進程深入,國有資產流失的形式更加的隱秘和多樣化,反腐工作必須要以全新的視角,全新的手段應對挑戰。正東區只是群英市的一個縮影,企業拆遷需要大量的土地占用,相關政策和構想在這里,還請您百忙之中過目!”
這個才是今天拜年的重點,沒有省里面的批準,如此巨量的土地置換或者征地占用,根本無法執行。小鄧同志可不想做好事被問責,搞不好會成為履歷中的污點,幾年后被挖出來,都足以斷送他的前途。
這份藍圖還是吳剛加班加點搞出來的,是跟正東區的干部攜手弄出來的文本,上面詳細闡述了小鄧同志的設想。宗毅省長接過那份藍圖,隨手放在一邊:“跟我說說你的想法!”
“首先不占用耕地資源!”這一點鄧華很明確,“我們的目標是周邊鄉鎮村屯!在啟動企業拆遷的同時,也啟動小城鎮衛星城計劃,把附近村鎮居民盡可能聚集在一起,打造全新的城市化生活的新農民。這些新農民依舊擁有耕地資源,但是他們的生活環境完全城市化,他們還可以在工業化衛星城中找到工作,真正做到離土不離鄉就能獲得種地以外的收入。”
撤村并屯么?盡管早就知道,小鄧同志在祁連省就啟動了撤村并屯的工作,但是在群英市推廣這一套不容易。首先群英市的鄉村不同意祁連省的鄉村,這里的耕地遠比祁連省的耕地富饒,耕地的產值也遠超大西北。
這一點在過去是東北的優勢,但是到了市場經濟時代,豐產的黑土地卻成了束縛農民的阻礙。東北農村土地出產豐富,遠超土地貧瘠的大西北,這里的農民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讓這里的農民離鄉進城打工,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大概東北農民是最眷戀故土的。因為他們可以靠土地收入解決溫飽問題,甚至有些農民可以達到小康,讓小康或者準小康的農民離鄉背井難度怎么可能小?
但是鄧華同志不這么想:“同時他們的宅基地被有償征用,置換全新的城市住宅樓,不需要農民額外花錢,甚至可以獲得一筆額外補償。這筆補償不會直接發放到農民手中,而是打造一個全新的養老保險基金,為農民退休后的生活提供資金保障!”
征用農民宅基地居然給如此高的補償,不只是在群英市或者在白山省,恐怕在全國范圍內,也是第一次啊。這種創舉不見得是好事,李宗毅問:“如此高規格的補償標準,你想過未來征地拆遷的難度嗎?這會不會成為舊城改造的障礙?會不會給未來的城市建設,設置高不可攀的門檻呢?”
的確是這樣,征地絕非一市一地的政策,也絕非一時的政策。今天征用這塊地衍生出來的標準,會被后來者當成一個標桿,如果這個標桿超高真諦會給后來者設置門檻啊!
已經在隱晦批評了,鄧華認真回答:“我不認為舊城改造成本就一定要比征集宅基地高!恰恰相反,農村宅基地面積更大環境更好,是更綠色也更宜居的場所。那些舊城區唯一的優點就是生活便利,但是新城鎮建設會提供足夠優質的配套資源,可以讓新居民區比城市居民生活更便利。錢不發給農民手中,是針對農民缺乏理財能力,也缺少對未來人生的規劃,而特意推出的服務項目,也是硬性規定!”
農民缺乏理財能力這一點,前世的鄧華深有體會,他老子就是開發商。當年被征地的農民,到手幾十萬上百萬的都有,后期在省城發展的時候,更是有農民一次拿到千萬元。
但是因為缺乏理財能力,很多人幾年后就把補償款揮霍一空,還有的直接被人設局,把拆遷款騙沒了!更有甚者會去賭博,從暴發戶到一文不名的悲劇,每一天都在上演。
對這個李宗毅也能理解:“怎么樣保證這筆資金安全是個問題,據說古城縣供銷社有一個先款后物的收購政策,曾經發生過資金被挪用的惡劣情況。你的未來規劃金比收購金多得多,即便是放在正規保險公司,也避免不了被人覬覦,如何保證資金安全?保證農民的切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