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泉鎮客運站啃著面包的中年叫韓力,這個人一點文化沒有,寫字基本找人代筆,也不會少林武術,特種作戰啥的,說他是純農民吧,他還比較懶惰,家里有點地,但自己懶得種,全都租出去了,一年就拿個三兩千租賃費,錢一到三五天就禍害沒了,其余時間,也不知道指著什么活著。(www.mian花tang.la棉花糖)
他給劉洪江打完電話以后,就坐在客運站旁邊的長椅上等著,而另一頭的劉洪江,跟他通完話,坐在情婦家里稍微考慮了一下,就撥通了發哥的手機。
“咋了,江哥?”發哥剛跟郭浩等人分開,正準備回家。
“我給你個電話,你去客運站幫我接個人!”
“行啊!你說電話吧!”發哥愣了一下,一句沒多問,出聲應了下來。
劉洪江隨后說出電話,又想了一下,囑咐了幾句:“你接他的時候,別用我的車,打車去就行,給這個人安排一個地方,別讓他亂走,在屋里呆著,等我電話!”
“明白!”發哥再次一愣,點頭回答道。
“行,那你去吧!”
“好!”
二人掛斷電話,發哥就往客運站趕,他心里跟明鏡似的,自己接的這個人是干啥滴,而劉洪江讓自己來接,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劉洪江還挺信任自己,壞處是一旦有事兒,自己就徹底綁在劉家的隊伍上了。
十分鐘以后,發哥到了客運站,給韓力打了個電話,倆人在客運站旁邊的肯德基碰面了,此景頗有一種,待吾大將歸來,必須血染四方的調調。
“韓哥,是吧?”發哥伸手握到。
“道上的盆友,都叫我紳士韓!”韓力擦了擦全是面包屑的手掌,跟發哥握了一下。
“呵呵!”發哥一愣,被韓力整的不知道說啥好,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短時間內,我就跟你混了唄?”韓力再次問了一句。
“初來貴地,持續騷.擾,哦不,連續叨擾,還請海涵!”沒文化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隔三差五就愛拽兩句,顯然韓力也不例外。
“沒事兒!”發哥憋了半天,用白話文回了一句,拽著他就上了出租車,二人閑聊著離去
累壞了的我,一直在家昏睡,第二日中午太陽高升,虎子都已經開始找鴨媽媽玩耍之時,我都還沒醒。
“荔枝腫么賣?”安安穿著修身的耐克運動衣,頭頂遮陽帽,柔順的長發束成馬尾,正在鐵路街菜市場閑逛。
“十塊三斤!”
“我系廣州人拉,你表黑我,能便宜一點點啦,好伐?”安安眨著明亮的大眼睛,語調怪異的說道。
“小姑娘娘啦!!就你是火星人來滴,也十塊三斤,能買買,不買你就再看看啦!”男老板一愣,隨后非常賤的用廣州農村的話整了一句。
“哎呦一點情面不講的拉!”安安略顯不滿的說道。
“大姐,賣個荔枝,我還跟你捋捋前世今生唄!!我這兒挺便宜了,不行你就再看看!”
“那就來十塊錢的吧!”安安一翻白眼也不裝了。
“不能挑昂!我直接抓三斤就完了!”
“別墨跡,快點的吧!”安安頓時露出東北姑娘的彪悍勁兒。
老板稱了三斤荔枝,安安掏出比臉還長的錢包,付了十塊錢,轉身就要走。
“哎,姑娘,留個電話唄,下回吃荔枝我給你送去!”老板看著安安的倩影,挺不要臉的說了一句。
“我們廣州有句話土話,你聽過沒?”
“你說!”
“滾犢子!!”
“這一看,就他奶奶血脈純凈的東北娘們!”老板斜眼罵了一句。
東北著名哲學大師,古文剖析專家,陳長江先生,曾經有過名言,戀愛中的的女人,就像七八月份的牛喇叭花,“二”的天真快樂,羞答答的昂著頭顱,遇到一生所愛,會把花蕊無償的奉獻給屬于她的男人,無論對方是蜜蜂,還他媽是綠豆蠅
安安戀愛了,對象還是兩年前的那個“綠豆蠅”,人生沒有多少事情,可以重來一次,所以她很珍惜這個機會,這一次,不管未來如何,她只看眼前花開
安安皮膚很白,在市場逛了一會,小手曬的通紅,買了一大堆吃的用的,實在拎不動了以后,只能打車趕到了我家,而我還在睡覺,根本不知道她來了。
“安安安!”老向此刻正坐在石桌子上,看著一本挺破的書,看見安安進來,指著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叫出來名字。
“安琪,叔叔!!”
“哦,對,安琪!你怎么來了?”老向疑惑的問道。
“我來看看您,還有向南!”安安很會溜須拍馬的說道。
“呵呵!你等我,我去叫向南!”
“他在干嘛?”安安眨著大眼睛問道。
“給別人當了三天兒子,當了累了,正睡著呢!”老向依舊酸溜溜。
“那就別叫他了,讓他睡會,能用一下廚房么?我想給他做點飯!”安安禮貌的問道。
“哦,可以,就在那兒呢,不過油鹽醬醋什么的都不全實在不行,去飯店吃吧!”老向愣了一下,摸著兜里一百多的零錢,咬牙說了一句。
“嘿嘿我都買了!”
“那你注意安全!”老向明顯有點緊張,完全不搭邊的說道。
“呵呵!”
安安狂汗拎著東西走進了廚房,抬頭一看,這里的陳設,還如兩年前一樣,還是那么亂,還是那么臟
“我說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有沒有我沒有關系但愿我們感動天,我們感動地!”
安安二呵呵的哼著歌曲,撇了一眼黑不溜秋的圍裙,最終還是沒有魄力圍上,叮叮當當的把水果放進,九十年代初老式的綠冰箱里,隨后開始煮飯
屋內,李水水大病初愈,已經迫不及待的搬出了我家,找媳婦樂呵去了,所以只有老仙還住在我這兒。
我這屋里有兩個床,一個是上面放被子的,一個我睡覺的,但老仙和李水水來了以后,床就不好分了,我想了一下,感覺自己可以忍受跟老仙摟著睡覺,但絕對接受不了jj淌膿的李水水。
所以,萬般委屈之下,我只能和老仙睡一張床,不到一米半寬的床。
我們四仰八叉,半折疊的睡在一起,老仙淌著哈喇子,迷迷糊糊的往上一供,屁股呈四十五度角,對準了我向日葵一般陽光的臉頰
“呃咕嚕嚕!”
極其怪異的聲響,在老仙的肚子里響起。
“噗泚泚!”
一股仙風吹的我發絲微微擺動,我撓了撓鼻子,剛想轉身接著睡,突然聞到一股惡臭彌漫開來
“嗯?”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嘟嘟嘟蓬!!”
有節奏的怪異聲響,再次響起,我往嘴里一抽氣,認不住嘔了一聲,霎時間感覺天旋地轉,本能的抬腿就踹了一腳。
“蓬!”
正在睡夢中的老仙,身體從床上平移著,蜷縮著飛出了邊界。
“噗咚!!”
一聲悶響,老仙瞬間蹦起來,大吼一聲:“聶風用雪飲狂刀把纜繩砍斷拉!!!下面是三峽啊!!”
他自己傻bb的喊了幾句,隨后發現自己光腳丫正站在地上,抬頭一瞅,我正一臉蒼白的大口喘著粗氣,隨后明白過來了:“操,這夢做的跟笑笑上三峽玩去,還碰上聶風了!”
“你今晚必須搬走,必須滴!!”我咬牙指著他喊道。
“南南,你咋了,臉腫么紫了呢?”
“我可能中毒了!”
“誰干的?雄霸啊?”
“滾你爹籃子的行不?睡覺打嗝磨牙放屁自動夢遺你瞅瞅我都讓你禍害成啥樣了!趕緊搬走,沒商量!!”我掀開被子,使勁扇了兩下,散了散味兒。
“呦,搞基呢?”
安安端著小碗,一邊打著雞蛋,一邊斜眼沖著我和老仙問道。
“你咋來了?”我愣了一下,出言問道。
“查崗!”
“我能證明,向南除了跟我睡,沒跟其他人在一起過!”老仙自告奮勇的舉手說道。
“姐兒查的就是你的崗!別鬧了,起來吃飯飯了!”
安安說完,又走回了廚房。
“安安,給我煎個雞蛋,要法式不含糖的!”老仙自來熟的喊了一句。
“哎呀,媳婦來了,我這心里這個甜吶!!”
我愉快的說了一句,穿著睡衣,就走了出去,沖著金燦燦的陽光,伸了個懶樣,感覺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不行,我得給我嫂子打個電話,讓他給我煎個雞蛋送來!!”
老仙拿著電話,賤賤的說道。
“笑笑呢?”我問。
“她說讓我找個方式,證明我愛她,你說這不扯呢?愛咋證明!!你告訴我咋證明?”老仙有點苦惱。
我略微一沉吟,想了一下,給他整了一句九字真言:“去三峽,找聶風,砍纜繩!!”
老仙呆愣住,我瀟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