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當寧浩醒來時,只見周圍一片黑暗。雙手雙腳被縛,不知身在何處。心中頓時一涼,暗暗的想道,難道我死了?這里就是地獄?原來死就是這種感覺。
他努力地回憶著,只記得最后的時刻秦彥的匕首從自己脖子上劃過,接著自己就不省人事。看來自己是真的死了,自己辛苦努力了這么久,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仇恨也好,金錢地位也好,如今都不重要。生不帶來,死也不能帶走。
另一間屋內,秦彥斜靠在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茶,不時的抿了一口。面前,段北微笑的看著他,顯得激動不已。“謝謝你,我還以為你真的會殺了寧浩,沒想到你還是把他送過來了。”
“不用謝我,你以后少吭我就行了。”秦彥沒好氣的道。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吭你啊。”段北訕訕的笑道,“你放心,我們會連夜加緊審訊寧浩,爭取盡快把他背后的人給挖出來。只要寧浩招供,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嗯!”秦彥點點頭,道:“還有一件事情也想請你幫幫忙。”
“什么事你,我一定盡全力幫你。”段北豪爽的應道。
秦彥幾次三番的幫了他的大忙,就拿前兩天經貿論壇的事情來,若非秦彥出手解決了那幫,萬一鬧出什么事情來,自己這個國安局長的位置焉能保得住?段家的政治格局也會完全的被打破。
“聽過一個叫南宮凱旋的人嗎?”秦彥問道。
段北愣了愣,搖了搖頭,道:“沒有。他是什么人?”
“根據余安海的交代,就是南宮凱旋派人殺的沈驚天。我總覺得事情并不是我們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所以,我想找到這個南宮凱旋,然后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已經吩咐人去調查這件事情了,只是暫時還沒有任何的線索。你畢竟是國安局的局長,能調動的人力物力也較多,我希望你也能幫忙調查一下,找到南宮凱旋,摸清楚他的底。”秦彥道。
“沒問題,這件事情就交給我,稍后我就安排下去,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段北道。頓了頓,段北又接著道:“對了,婉兒調回燕京去了,走的比較急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她讓我轉告你一聲。”
秦彥愣了一下,詫異的問道:“怎么好端端的調回燕京去?”
默默的嘆了口氣,段北道:“你也知道,我段家人丁單薄,弘毅那孩子又無心政治,老爺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婉兒的身上。段家未來的事業也需要她去繼承,當初把她安排在濱海也只是為了歷練歷練,如今也差不多了,該是調回燕京的時候了。為了這件事,老爺子也沒少花心思。”
“我知道。”秦彥點點頭,道。
“其實,以你的才智完全如果有心政治的話,一定會大有前途。”段北道。
“算了吧,我習慣自由自在,那種生活不適合我。”秦彥撇了撇嘴,道。
段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也沒再多言。他知道秦彥根本無心政治,自己多也無用。唯一可以寄望的,就是秦彥以后能夠多多利用他的資源人脈幫助一下婉兒,那就再好不過了。
“沒事我先走了。人我交給你了,等你消息!”完,秦彥起身告辭離去。段北自然不敢怠慢,恭敬的送他出門。對于這個連他也看不透的年輕人,段北心里始終都抱有一股謹慎和心的態度。
翌日清晨!
當秦彥送完早餐,一名年輕男子走進墨子診所,左顧右盼,滿臉疑惑之情。眼神定格在秦彥的身上后,年輕男子緩緩的道:“我想拿回我的東西!”
秦彥愣了愣,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東西?你是不是弄錯了?”
“墨老先生讓我來這里找一位叫秦彥的人。”年輕男子邊邊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天王令,正面是天門獨有的徽章,反面刻有一個“歐”字。
“我是歐陽世家的后人。”年輕人顯然并未打算完整的介紹自己。
秦彥接過天王令看了一眼,確認無誤之后吩咐白雪下地下室將歐陽家存在天門的東西取了出來。除了一些歐陽家的武學典籍之外,尚有一本族譜,其中詳細的記載著歐陽世家以前的事情。
“按照協議,你需要支付一千萬費用才能將這些東西拿走。”秦彥道。
年輕男子愣了愣,尷尬的道:“我……,我沒有那么多錢。”
“那你有多少?”秦彥問道。
“我……,我現在只有兩百塊!”年輕男子尷尬的道,羞愧的根本不敢抬頭。一個堂堂的男人身上竟然只有兩百塊,似乎讓他感覺到很抬不起頭。
秦彥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歐陽世家也算是一個大家族,即使是漸漸的沒落了,也不至于會窮到這般地步吧?秦彥搖頭嘆了口氣,道:“不好意思,按照規矩你必須支付一千萬的費用才能將這些東西拿走,否則的話,只好繼續存放在這里。”
年輕男子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那怯生生的模樣看上去讓人感到十分的疼惜。“對不起,那打擾了!”完,年輕男子轉身就欲離去。
“等等!”秦彥開口叫住了他。
年輕男子停下腳步,轉過身,詫異的看著秦彥。
“令牌你不準備拿走了嗎?沒有這枚令牌,以后就算你籌到錢,也一樣拿不回這些東西。”秦彥道。
“哦,謝謝!”年輕人有些傻傻地應了一聲,伸手去拿桌上的天王令。可能真的是因為心里失落,又或者自認根本沒可能籌到那筆錢,因而,他竟然忘記拿回天王令。收起天王令,年輕男子轉身走出診所,背影顯得特別的寂寥。朝陽下,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也越發顯得孤寂。
秦彥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嘆了口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