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州,墨亦客的家中庭院。
墨亦客抓著一根釣竿,坐在一個小池塘處,靜靜的釣著魚兒,忽然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墨亦客身后,極為恭敬。
“先生,已經查清楚了,先前那奸細探子并沒有說謊,九五島上,古海的確是佯裝敖勝,讓敖順自封修為,群龍自相殘殺,繼而更以言語敗退敖勝太子。”黑衣人恭敬道。
墨亦客看著池塘中魚浮,露出一絲輕笑道:“呵呵,古海啊,古海,他卻是讓我這些年的布置,功虧一簣啊。”
“先生,皇上并沒有懷疑你啊,依舊對你信任有加,所有敢說你壞話的人,全部打入天牢了。”黑衣人疑惑道。
“九五島的真假,已經不重要了,說它真就真,說它假就假,誰能保證那探子真的不是奸細呢,呵。”墨亦客微微苦笑道。
“呃,皇上一定會相信先生清白的。”
“可是,呂安卻是放出來了。”墨亦客淡淡道。
“先生是說,皇上不信任你了。”黑衣人擔心道。
墨亦客搖了搖頭道:“第四步,古海這個第四步,恰到好處啊,離間了我們君臣,呵,呂安是一枚好棋子啊,讓古海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先生,離間君臣的,不是神武王大軍嗎,先生那日不是說是司馬長空嗎,而且那奸細已經證明了一切。”黑衣人疑惑道。
墨亦客搖了搖頭道:“不,沒有呂安的鋪墊,司馬長空想要取到效果,不是那么容易的,那是一個梗啊,雖然很矮,但卻能將人拌倒,呵,我府外,現在已經被盯上了吧。”
“呃,是皇上派人來的。”黑衣人驚訝道。
墨亦客雙眼微瞇:“我一開始就跟皇上說了,盡全力招攬古海,就算不能招攬,也不能得罪,呵,皇上不聽我的,唉,釀成今日苦果。”
“皇上既然懷疑,為何……。”
“只是懷疑,誰也不敢拿我怎么樣的,呵呵,可惜,一片大好的形勢啊。”墨亦客苦澀道。
“皇上不會為難先生。”黑衣人頓時一喜。
墨亦客搖了搖頭,微微一嘆:“皇上若是一路高歌,連連大勝,定然不會怪我,心中有所疙瘩,也許一笑而過了,我還是皇上的第一謀士,但,若連連敗報,皇上卻會殺我以正軍心。”
“啊,不會吧。”黑衣人焦急道。
墨亦客繼續釣著魚,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下去吧,不要打擾我釣魚。”
“呃。”黑袍人微微苦笑,點了點頭——
黑衣人離開墨亦客的小院,很快卻出現在了呂陽的面前。
呂陽書房,呂陽冷冷的看著面前黑衣人。
“墨亦客真的這么說的。”呂陽沉聲道。
“是的,皇上。”黑衣人恭敬道。
呂陽深吸口氣,臉色陰沉道:“墨亦客,他以為他能猜到朕的一切,哼。”
“皇上,屬下是在很久前被皇上派入墨先生身邊的,先生為人,屬下看在眼里,應該不可能是大乾奸細。”黑衣人恭敬道。
“哼,那墨亦客以前是干什么的,來自哪里。”呂陽沉聲道。
“屬下不知,不過先生這些年,為皇上東奔西走,可是處處與大乾為敵啊。”
呂陽沉默了一會道:“好了,墨亦客如何,朕自有決斷,這段時間,墨亦客都在干什么。”
“白天釣釣魚,晚上宴請一些官員。”
“宴請官員。”
“是。”——
龍婉清的仇還歷歷在目。
龍三千請求古海前往對付破軍,古海很快就答應了,交代了一番,古海帶著高仙芝、沐晨風、勾陳,還有兩百自己昔日掌柜班底,跟著龍三千就踏上了前往神洲之路。
飛舟歷經一個月,抵達了神洲大地。
“小王爺,破軍的琴道,擋住了神武王的千軍萬馬。”古海沉聲道。
“不錯,不僅僅是那批琴俑,還有琴道,你昔日在銀月城聽的那首《悲慘世界》,卻是也被破軍掌握,悲催世界一出,斷人五感,我們的大軍,根本很難走出音障大陣,只要一出來,悲慘世界就讓他們眼瞎、耳聾,我們的大軍根本無法再進一步。”龍三千苦澀道。
一旁沐晨風疑惑道:“堂主的《悲愴》,不是很多人都會嗎,為何不用來對抗《悲慘世界》。”
龍三千微微苦笑道:“用了,沒用。”
“哦。”
“昔日古先生的《悲愴》,的確沖破了《悲慘世界》,但,當初多少人彈奏,可是銀月城近乎所有琴師啊,數千萬人啊,我們哪有那么多琴師彈奏,而且悲慘世界被破軍演繹的更加圓滿,所以…………。”龍三千苦笑道。
古海凝眉。
“古先生可有辦法解開。”龍三千疑惑道。
“我不知道,到時再看吧。”古海搖了搖頭。
飛舟在快速飛行之中,飛著飛著,陡然,遠處一座山峰之上,出現一塊石碑,石碑上六個大字,讓飛舟上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古海葬于此地——
“呼。”
陡然,飛舟驟然停下,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戒備,戒備。”龍三千臉色一冷道。
“轟隆隆。”
飛舟之上,陡然冒出一個個陣法,所有人都驚駭的看著那塊石碑。
“今日誰掌的舵。”龍三千眼睛一冷道。
“小王爺,是我,是我。”一個屬下忐忑的走上前來。
“怎么回事,我們的路上,怎么會有這塊石碑,你暴露了我們的行蹤。”龍三千臉色一冷道。
“沒有,沒有,這條路,只有屬下知道,之前沒有固定哪條路啊。”那屬下頓時跪下求饒道。
古海也是瞳孔一縮的看著那塊石碑。
怎么忽然有這一塊石碑攔在路上,而且還是咒自己死的,四周有仇人。
“呂陽派來的殺手。”沐晨風臉色一變。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們的行蹤。”高仙芝臉色一沉道。
古海臉色陰沉,轉頭看向龍三千。
龍三千看向古海,苦笑道:“古先生,絕對不是我安排的,我也沒想到會有這塊石碑啊。”
“我們的行蹤暴露了。”古海眉頭深鎖道。
否則,天下那么大,誰會知道自己會走這邊。
古海盯著龍三千看了一會,最終排除了龍三千的可能。
眾人站在飛舟上,對山林四周仔細看了看,但,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并沒有殺手出現。
過了好一會,眾人才再度看向那詭異的石碑。
“或許是巧合。”高仙芝說著一句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話。
“巧合嗎。”古海臉色陰沉,畢竟,四周并沒有敵人出現啊。
“繞道,走。”龍三千沉聲道。
“呼。”
飛舟繞道,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飛行著,飛行著,飛了一個時辰,陡然,飛舟猛地再度一停。
“轟。”
飛舟停下,帶著一股大風吹過,飛舟上所有人都是忽然間一陣毛骨悚然。
卻看到遠處又一座大山之上,同樣又出現一塊石碑,上有一列字——
古海,你逃不掉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誰,出來。”沐晨風跳起,大吼而起。
但,四周山林靜悄悄一片,卻并沒有人回應。
古海看向勾陳。
勾陳搖了搖頭道:“沒有,四周沒人。”
“會不會是能跨越陰陽兩界的壽師,他們躲入陰間了。”沐晨風臉色一沉道。
“呂陽王的刺客嗎。”古海臉色一陣難看。
一旁龍三千盯著掌舵下屬瞪眼道:“怎么回事,這是你故意的嗎,帶我們來此。”
“噗通。”
“小王爺明察,屬下真的隨便飛的,并沒有故意往這邊,我也不知道,為何這么巧。”那掌舵下屬驚恐的叫著。
“堂主,四處沒有石碑,只有這一塊,說明我的行蹤,還是暴露了。”沐晨風臉色難看道。
古海看向龍三千。
龍三千搖了搖頭道:“我將所有人都叫道甲板上,古先生,你的人來掌舵。”
古海點了點頭。
將所有龍三千的人叫到面前,由高仙芝負責掌舵,如此,再次飛行,路線就不確定了。
飛行了又一個時辰。
“轟。”
飛舟又停了下來。
卻看到又一座山頂上豎著一塊石碑——
逃,你無處可逃的,古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死期,死期——
古海眼皮一陣狂跳,扭頭看看四方。
但,四方萬里無云,根本什么人也沒有。
“主人,我仔細聽了,之前這里也沒人。”勾陳臉色難看道。
到底是誰,古海一行無論到哪里,都有這威脅的話。
“小王爺,我們馬上去軍營,你指路。”古海沉聲道。
飛舟繼續飛行。
可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塊石碑,上面都是詛咒古海的話語。
一路所過,無論古海一行如何繞路,但,石碑接連出現,好似上天早就寫在這里的一般,看的眾人心里都是瘆的慌。
自己的行蹤,好似徹底暴露了,怎么會這樣。
四周,龍三千的下屬都是竊竊私語,對古海指指點點。
而古海帶來的人卻并不說話,一起看向古海。
古海扶著欄桿,面部卻極為平靜,誰也看不出古海心里想些什么。
一股濃濃的陰謀,似乎要降臨古海身上,好似一雙眼睛盯著古海,無論古海逃到哪里。
都躲不掉,那雙眼睛似擇人而噬,隨時向古海張開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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