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劉危安,那個殺死了馬曉宇的人?”中年人看著站的筆直的女兒,一雙眼睛充滿堅定。他很少出門,但是外面發生的大小事情,沒有一件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這是一件辦公室,除了一張辦公桌,就是墻壁上貼著的地圖,大大小小,不下于十張,此外就是邊上一座巨大的沙盤,此外,空空無也。連會客的凳子都沒有多余的。
“是的,我必須救他。”白靈大聲道,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知不知道,這樣會給我們白家帶來很大的麻煩?”中年人語氣帶著一絲好奇,“值得嗎?”
“我們白家不怕馬家,即使這里是天風省。”白靈沒有半點猶豫道,聲音里面發出的斗志比男子更加旺盛。
中年人慢慢坐直身體,看著白靈堅毅的臉,白靈從小性格好強,不管在家里還是軍營,都是一身軍裝,隨著年齡的增大,父女兩的交流越來越少,像現在,他就不明白女兒心里想的是什么,竟然想要動用家族的力量去救一個必死之人,而且竟然想著和馬家硬碰硬,微不可察地搖搖頭,還是太年輕啊。
“如果我不同意呢?”
白靈倔強地看著中年人,咬著下唇,不說話。
“回去吧,我還要工作。”中年人說完這句,低頭下,注意力重新回到桌子上的文件上。
“是!”僵硬半晌,白靈敬了一個禮,轉身離開。
“出來。”等到白靈離開之后,中年人忽然把手中的筆丟在桌面上,抬起頭,有些疲倦對著空氣說了一句。
一個幽靈般的人影從他的身后出現,無聲無息跪在地上,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
“1號見過主人。”
“小姐喜歡上了那個叫劉危安的人了嗎?”中年人問道。
“沒有。”1號很肯定地道,“小姐和劉危安只見過兩次面,并不是很熟悉,劉危安手上有一件小姐需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中年人緊張的表情散去,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你去把東西取過來,不要留下痕跡。”
“主人,這個劉危安是個孤兒,不怕死,強取的話,恐怕不行。”1號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倒是差點忘記了,如果動手能夠解決的問題,靈兒也不會找到我這里來。”中年人呵呵一笑,沉吟了一下道:“你去和小姐說,他的要求我準許了。不管鬧出多大的亂子,由我承當。”最后四個字,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更顯一股山崩地裂的霸氣。
“是!”1號磕了一個頭,悄然消失在書房里。
“丫頭,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就當爸爸提前祝賀你生日快樂了。”中年人板著的臉上露出一個慈愛的笑意。
晚上十九點整,公安局信息監察科的同事突然發現馬曉宇的銀行卡在取錢。消息上報之后,整個公安局沸騰起來,幾分鐘之后,數十輛警車風馳電掣駛向南城區。
北城區一個帶著鴨舌帽的人隨手把兩張銀行卡丟進了垃圾桶,耳機里傳出一個金屬質感的聲音。
“搞定,三億八千萬已經轉到了指定的賬戶,按照慣例,我抽取半成。很高興能夠為您服務,合作愉快,期待還有下一次,么么噠,再見!”
鴨舌帽下的人一張嚴肅的臉抽搐了一下,敲打了幾下電腦就賺取了兩千萬走,搶劫都沒有這么暴利。只是,誰讓這種事情自己不會做呢。這個人自然就是劉危安了,為了制造和白靈交易的安全的環境,他把銀行卡利用上了,但是轉念一想,馬曉宇作為馬家少爺,卡里的錢肯定不少,這些不義之財,可別浪費了。于是就找曾經合作過一次的黑客蜘蛛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竟然有四個億,真的是不敢想象,貴族子弟過的是什么生活,零花錢竟然高達四個億。換做是普通人,簡直不敢想象。知道有這么多錢之后,他自然不想放過,但是取出來是不現實,四個億都能拉一卡車了,給他都弄不走,轉賬也不現實,只要他一動銀行卡,估計不用十分鐘就會被警察包圍。只好再次呼叫蜘蛛,所謂一事不煩二主,蜘蛛答應的十分爽快,不過,收費也同樣爽快,半成。
即使這錢是打劫來的,劉危安也是一陣肉疼。掛了電話之后,看了一下時間,八點十五分,不緊不慢朝著一家咖啡廳走去。
踏進咖啡廳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出咖啡廳被管控了,雖然和咖啡的人不少,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一個大叔,一個很白領模樣的女士,一對小情侶,還有兩個談生意的職場精英,但是劉危安卻能通過他們輕微地肢體動作感受他們緊繃的肌肉感受到那種強悍的氣息,普通人是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警惕的,重要的是普通人也不需要把自己的氣息隱藏。
靠著角落的地方,白靈已經在等候了,一杯咖啡擺在面前,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筆直的坐姿顯得十分顯眼。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劉危安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意。打這個電話之前,他掙扎了許久,如果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他絕對不愿意向白靈妥協。
“是我來早了。”白靈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等劉危安坐下之后,招手讓服務員上了一杯咖啡。
加了牛奶和糖的咖啡散發出一股醇香,劉危安卻沒有心思品嘗,心情復雜。白靈本來很急,但是見到劉危安的一瞬間一顆心反而放下來了,用白色的勺子攪動咖啡。動作優雅,和她干練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特別的魅力。
她也不喜歡咖啡,只是這片區域,只有這個地方環境最好。
沉默了足足三分鐘,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勺子攪動咖啡的聲音,伴隨著濃香,終于劉危安開口了。從口袋里拿出一顆黃色的小東西放在桌子上。
“這是你要的蓮子。”
比一顆花生米大不了多少,黃色,看起來貌不驚人,但是白靈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地涌金蓮的蓮子,平靜的呼吸剎那變得急促,美眸爆射精芒,過了好幾秒中才恢復平靜。伸出一只手把蓮子握在手上。蓮子還未成熟的時候,光芒四射,燦若云霞,成熟之后,顯得平常,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意味。
“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送你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一眼,“你不是說兩個人嗎?”
“還有一個受傷了,行動不便。”劉危安看著白靈喜悅的樣子,心中也是送了一口氣,看樣子,她并不知道他的手上不止一顆蓮子,而是四顆。或者說,在火山巖漿池里面光線扭曲,沒有人發現蓮子有四顆。都是下意識認為只有一顆。
這樣一來,他其他的三顆蓮子就能保存下去。
“走吧,免得夜長夢多。”白靈道。劉危安沒有說話,跟著站起來。
白家的威勢在天風省果然強大,幾乎是一路通暢,只有在邊境的時候例行檢查了一下,只是象征性地打開了一個箱子看了一下,其他的箱子根本沒有檢查就放行了。
出了邊境不久,車隊就停下來了,幾分鐘之后,車隊重新前進,但是有一輛車離開了車隊,朝著另外一條路駛去。
車隊是朝著某軍區去的,即使白家權勢滔天,掌握了軍隊這樣的暴力機構,也要講究游戲規則。不敢正真的公然和馬家撕破臉皮,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去軍區視察,那是例行公事,很正常。但是如果送了人就立刻返回,就未免把馬家當傻子了。可以肯定,當馬家在天風省一無所獲的時候,最終會懷疑到白家身上來。但是只要沒有證據,只要白家做足了表面工作,白家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離開的車子自然是劉危安和趙含情兩人。按照劉危安的意思,他是想一個人離開,留下趙含情在軍區養傷,有白靈照顧,總比跟著他逃亡更好,但是趙含情執意不肯留下,劉危安也只好由著她。
“我們這算是私奔嗎?”躺在后車廂的趙含情把擋板打開,或許是奔向未知的迷茫讓她有些彷徨,只有和劉危安說話才能讓她感到踏實。
“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劉危安笑著道,出了邊境就等于脫離了危險,他一顆心放松了。對于地方,他從來不甚在意,不管是奴隸區、安遠市還是信豐市,對于他來說,都是他鄉。他的故鄉在地球,可惜,不知道何日才能回歸。
“其實你也不算差,要身高有身高,要長相有長相,性格也還可以。肯上進,有能力,而且還有錢,鉆石王老五差了點,但是做個白銀老五,還是綽綽有余的。”趙含情調侃道,頓了頓又道,“就是年紀小了點。”
“你還在乎這個?”劉危安搖搖頭道:“你沒看見那些富婆,都恨不得年紀越小越好,這個社會啊,老牛吃嫩草比比皆是。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什么老牛吃嫩草。”趙含情冷哼一聲,“那是老鷹捉小雞。”
劉危安聽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