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安靜,隔了好一會兒,符江才開口:“我建議,主謀處死!”
“不可!”劉如今立刻反對。
“理由?”劉危安看著符江。
“我們的糧食全部損毀,數十萬人面對無糧餓死的危機,爆炸之中,我方人員,死傷八十多人,殺人償命,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符江厲聲道。
“劉教授反對的理由?”劉危安轉頭看著劉如今。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劉如今沉聲道:“但是以殺止殺不可取,首先我們和陳嶗山校長屬于敵對關系,我們殺死對方的人更多,其次,陳嶗山桃李滿天下,如果殺死陳博涵,必然和陳嶗山校長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陳嶗山全力反撲之下,我們的傷亡將更大。”
“以劉教授之見,我們當如何?”
“談判!”劉如今答曰。
“如何談判?”
“利用陳博涵,迫使陳嶗山不得不與我們合作。”劉如今道。
“合作?”劉危安目光掃過眾人,“時間過去這么多天,就沒人做過什么嗎?”
“我們三天前送了一封信給陳嶗山,但是對方似乎并不在意陳博涵這個孫子,并不理會,直言除非釋放了所有的俘虜回來,否則不會和我方進行任何談判。”楊無疆道。
“老夫愿意走一趟,必然可以勸服陳嶗山校長。”劉如今擲地有聲。
“劉教授請先回坐,陳博涵在哪里?”劉危安看著眾人。
“5號房。”周顯揚道。
“帶上來!”
陳博涵很會被帶上來,大約二十五六的樣子,英氣勃勃,眉宇之間充滿正氣,體魄健壯,走進會議室,昂首挺胸,渾然沒有身為一個俘虜的覺悟。
“誰給他食物吃的?”劉危安倏然變色。
“劉教授提議不能虐待俘虜。”帶著陳博涵上來的戰士道。
“不是沒有糧食了嗎?”劉危安冷冷地盯著劉如今。
“我們已將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戰士小聲道,聲音里面帶著一絲委屈。
“把此人的雙腿打折!”劉危安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了。
“不可——”劉如今大驚站起來,“如果傷了陳博涵就沒法和陳嶗山校長交待了!”
“難道就沒人想過我的人受傷了,死了,陳嶗山沒法向我交代嗎?”劉危安冷冷道。
“兩軍交戰,死傷難免,打算虐待俘虜,令人不齒。”劉如今大聲道,又有幾個文人站起來,聲援劉如今。
“我說的話好像沒人能夠聽懂?”劉危安的目光如刀,掃射十大隊長的區域。
大象沖上去,閃電踢出兩腳,有閃電回坐,咔嚓的聲音方才回蕩在會議室,陳博涵膝蓋落地,滿臉痛苦,但是此人硬朗,牙關緊咬,一聲不哼,依然用高傲的眼神盯著劉危安,帶著不屑。
“劉道主,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這樣的做法,只會為兩方合作帶來更大的困難。”劉如今沉聲道。
“俘虜帶回來之后,有人虐待他們嗎?”劉危安看著所有人。
“并無虐待!”周顯揚道。
“好吃好喝供應他們,他們是怎么對待我們的?”劉危安看著劉如今。
“這……”劉如今不知如何回答。
“跟一條毒蛇談仁慈,最后只會害了所有的人,劉教授能夠用全家人的性命擔保,我不傷害陳博涵,他們就不會攻擊我方了嗎?如果劉教授能夠立下軍令狀,我立刻讓醫生為陳博涵治療。”劉危安道。
“我……”劉如今臉色幾變,卻失蹤不敢接話。
“既然劉教授都沒把握,就請坐下,我方數十萬軍士的性命,不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猜測上。”劉危安冷冷地道。
劉如今臉色大變,黑著臉坐下了。
“一個小時之后,全軍在鐘塔廣場集合,遲到或者缺席者,斬!”劉危安忽然下令,殺氣騰騰。對于提上來的陳博涵,正眼都不看一眼。
眾皆愕然,但是劉危安根本不解釋,帶著吳麗麗走出了會議室。
大家還在安吉道,雖然處于和撫州道邊界,但是想要一個小時感到鐘塔廣場,時間還是很緊迫,,沒時間多想,迅速集合隊伍去了。
一個小時之后,鐘塔廣場。
黑壓壓的平安戰隊齊聚此地,除了兩隊留守大本營,其余八支作戰的主力軍都在此地了,每隊1.5萬人,一共十二萬。
不過,這里可遠遠不止十二萬人,這里足足二十多萬人馬,還有八萬俘虜。這些俘虜沒了之前的待遇,住著豪華賓館,一天還能吃上一頓飯,手腳都被秈米材料的繩子綁住,享受了一個俘虜該有的待遇。
秈米材料堅韌無比,即使進化者也無法扯斷,用來綁人最合適不過了。
鐘塔廣場是圓形的,所以隊形也是呈現圓形,平安戰隊把俘虜包圍在內,最重要是劉危安和吳麗麗和大象三個人,此外就是跪在地上的陳博涵了。
兩只膝蓋粉碎,褲腳一片血紅,一路顛簸,這次可沒人玲香惜玉了,他是進化者,但是可沒有把痛覺神經進化了,差點把他疼的暈過去,跪著地上,再也沒了一個小時之前的英氣了。
“之前我不在,我們平安戰隊出了點小狀況。”劉危安平靜的聲音傳遍整個廣場,“讓大家受委屈了。”
肅穆的氣氛變得輕松起來,不少戰士心中一暖。確實,把糧食炸掉的俘虜有東西吃,自己反而餓肚子,而且這些人還殺死了自己的同伴,換成誰心里都有氣,但是平安戰隊的規矩讓他們不能有意見,只能壓著,劉危安一句受委屈了,所有人都覺得值了。
“以后這種事不會發生了,在場的諸位,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人比諸位更加重要。”劉危安話落,一掌拍下。
咔嚓——
陳博涵腦漿迸裂,一聲不哼軟軟倒地。
咝——
這一刻,不要說在場的平安戰隊意料不到,八個隊長,各個客卿以及八萬俘虜都沒有想到劉危安突下殺手。
短暫的平靜之后是憤怒的咆哮,八萬俘虜發出怒吼,眼中射出凌厲的殺氣,恨不得把劉危安撕碎,奮力掙扎捆綁的繩子。
“你……你怎么可以殺死他?”劉如今掠過來,如浮光掠影,速度快到極點,但是劉危安出手太突然,根本來不及。
“怎么?殺不得嗎?”劉危安反問。
“你這是挑起陳嶗山的怒火,破壞合作的契機。”劉如今壓著怒氣道。
“陳嶗山怎么不怕挑起我的怒火?殺人償命。”劉危安冷聲道:“我的字典里面,還從來沒有殺了我的人還活著的道理,兄弟們大聲告訴我,此人該殺不該殺?”
“殺!”
“殺!”
“殺!”
三聲大喝,聲震云霄。把八萬俘虜嚇得索索發抖,面無人色。劉危安斜眼看著劉如今,意思很明顯,殺陳博涵乃眾望所歸。
“豎子不足與謀!”劉如今狠狠地丟下一句話,退回了客卿行列。
“林中虎何在?”劉危安冷然大喝。
“在!”林中虎出列,大聲應道。
“給你10分鐘,處決所有的俘虜!”劉危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猶如一記重磅炸彈,把所有人都炸的嗡嗡作響。
有人駭然,有人驚訝,有人興奮,唯有俘虜的表情最為統一,絕望,濃濃的絕望。
“我反對!”劉如今大聲道。
“聽不清嗎?”劉危安壓根不理會劉如今,只是冷冷地盯著林中虎,微微瞇著的眼睛閃過一絲鋒利之極的光芒。
“——是!”林中虎嚇得一個激靈。
劉如今再次出現在劉危安面前,伸手攔住了林中虎,這一次,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身后還跟著幾個人,不是黃金級,但是也是白銀后期和巔峰,實力強大。
林中虎看著劉危安,不知如何是好,他雖然加入平安戰隊之前,也做了不少自私的事情,人也少了不少,但是一次性處決八萬俘虜的事情,真沒干過,這不是八條生命,也不是八十條,八萬吶,丟在江里能夠把河水攔下。
他期待劉危安能夠收回命令。
“如果你做不到,我讓大象動手。”劉危安淡淡道。
林中虎手指一顫,閃身穿過劉如今,冷然厲聲喝道:“全體都有,聽我命令,瞄準——”
“不能殺——”劉如今大急,再次阻攔林中虎。
“符江聽令!”劉危安面無表情道。
“在!”符江出列。
“任何違抗命令或者阻攔命令者,殺無赦!”劉危安這句話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濃烈的寒意讓所有人身體一冷,連黃金級高手都不能避免。劉如今身體一震,就在他猶豫的剎那,林中虎下達了命令。
“開槍!”林中虎咆哮。
子彈從四面八方掃射,俘虜身上綻放出點點血花,被收割的稻子半慘叫倒下,聲音響徹整個廣場,有人視死如歸,猶如驚慌失措,更多的人害怕涕流。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求你了,放過我吧,一切都是陳博涵策劃的,我什么也沒干。”
“魔鬼,你們就是魔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槍聲一直持續了十分鐘,其實到第八分鐘的時候,場上已經沒有了聲音了,尸體橫七豎八,濃烈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廣場,也許還有個別幸存的,但是已經無關要緊了。
“報告道主,完成任務!”林中虎大吼,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紅色,雖然他沒有動手,但是濃烈的殺氣已經影響了他,心中堵著一股氣,恨不得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