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雇傭兵和喪尸碰撞,剎那分開,雇傭兵渾身骨骼碎裂,已然慘死。ωδ爪子劃過虛空,帶起一抹冷芒,沖上來的大漢觸電后退,捂著脖子,鮮血止不住從指縫溢出來。
利刃砍在喪尸的手臂上,如擊金石,爆發出一蓬火花,喪尸紋絲不動,反倒是攻擊的士兵受不住反震之力后退了一步,尚未站穩,眼前黑影一晃,喪尸的四顆犬牙已經結結實實要在了脖子的大動脈上,士兵魂飛魄散,竭力掙扎,一身力氣隨著血液的迅速流失而褪去,三秒不到已經失去了知覺。
砰,砰,砰……
有人開槍,子彈射在喪尸身上,爆發出一蓬火花,直接彈飛,把其他沖上來的人嚇了一跳。
不要開槍,沒用。有人大喝。
三只喪尸極為兇猛,幾秒鐘的時間,已經十幾個人喋血倒地,身法飄忽,快如閃電,短時間內,人群竟然無法對喪尸形成包圍之勢。
讓開!
長街上一聲厲喝,一枚火箭彈呼嘯而來,后面拖著一條濃煙。
靠,瘋子!
人群倉惶朝著四面八方撲倒,剛剛落地,便聽見身后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火光沖天,一股火熱膨脹,眨眼又褪去。
三只喪尸被炸翻了兩只,不過都沒死,從地上爬起來,惡狗撲食般撲向最近的人類。速度已經不如之前了。
爆炸響起的時候,劉危安輕輕咦了一聲,剛好上樓的大象聽見了。
怎么了,公子?
沒事。劉危安搖頭,疑惑一閃而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火箭彈射來的時候,三只喪尸都做出了不同程度的閃避,只是火箭彈來的太突然才沒完全避開,但是距離最遠的一只卻沒受到爆炸的波及。
喪尸不是人類,不會對子彈、炮彈等東西產生畏懼的心理,所以不會害怕,遇上了人類,它們只會攻擊,攻擊,再攻擊,不懂得閃避的。
這些喪尸有些奇怪。楊無疆也發現了異常。
哪里奇怪?劉危安問。
我也說不上來。楊無疆疑惑。
沒什么奇怪啊,還不是喪尸,只是實力強了一點,衣服干凈了一點,可能剛剛誕生的喪尸吧。大象不在意道。
幾只喪尸雖然厲害,也只是出其不意殺了一些人類,人群反應過來之后,兩只被炸翻的喪尸已經被打死,剩下一只也被遏制住了,死亡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情。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巴掌,一拳頭的事情。
對,太干凈了。楊無疆擊掌大叫一聲。
太干凈了有什么問題?大象不解。
楊無疆直接撇開這個無知的問題,正要說話,看見一個人跑上來,閉上了嘴巴。喪尸的尸氣腐蝕性很強,加上喪尸的血液、口涎等等都是高腐蝕性的液體,導致喪尸的衣服不管有沒有打斗,都是破破爛爛的,此外,絕大多數喪尸化是不完全的,那些遺落的地方,肌肉會腐爛,產生的液體也是導致衣服腐爛的一個原因。
所以,人類看見的喪尸都是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不僅僅是衣服破爛,本體也是破爛,尸氣化的地方堅如鐵石,沒有喪尸化的地方就是一坨腐肉。
大象年級小,加上本來也不愛思考,對于這種情況向來也不在乎,但是劉危安自然明白楊無疆的意思。跑上來的人是印章清。
總算找到你了。印章清看見劉危安很開心。
找我有事?劉危安的反應很平淡。
我想跟著你混。印章清有些忐忑道。
你是向軍威的人,他肯放你走?劉危安有些奇怪,對于這里的規矩還不是很清楚,好像人進入這里之后,就放任自流了。
我屬于合同工,并不是向家的家丁,不用服從向家的命令,我原本屬于一支雇傭兵隊伍,跟向軍威合作了幾次,現在我們隊伍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個,我現在是沒地方去了。印章清道。
行,跟著吧,但是如果有危險,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劉危安丑話說在前頭。
規矩我懂,生死有命。印章清用力點頭。
幾句話的時間,人群已經把最后一只喪尸殺死。正在收拾殘局,劉危安聽見不少人說話,似乎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好幾次了。
信豐市一直這么不平靜嗎?劉危安問印章清。
也不是一直如此,只是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時不時冒出幾只喪尸出來,都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警察局來來回回搜了好幾遍,下水道都沒放過,也沒找出喪尸藏在哪里。印章清有些尷尬,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信豐人,他還是很希望自己的家鄉得到別人的認可的。
幾位,你們是住店嗎?服務員的表情很倨傲,似乎只要劉危安回答不是,就要趕人一般。大象眼睛一瞪,就要發火。
別惹事。劉危安對楊無疆道:就住這家了。
楊無疆帶著店小二去辦理住宿手續。
這里的服務員這么囂張嗎?劉危安看了一眼酒店的環境,貌似也一般般。
這里的產業所有權都屬于政府。印章清道。
明白了,帶我出去參觀一下。劉危安舉步下樓。政府產業都有那么一個特點,高人一等,面對客戶是一副你愛要不要的樣子。
末日的人,對于喪尸司空見慣,冒出來的三只喪尸并未讓這里的人受到什么影響,地上的血跡依然鮮紅,行人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有死者的朋友臉上還能看見一絲悲傷,但是這一絲悲傷也會很快隨著生活的忙碌而消失。
街上的人很多,這一點是安吉道和正平道比不上的。
這里是交易區。印章清道。
各色各樣的人都有,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拿著五花八門的物品在等待交換,名貴手表,品牌摩托車,手機、珠寶……交換的物品一般是食物。
在亂世,糧食是硬通貨。
再加一點吧,我這可是家傳了兩代的勞力士手表,已經走了六十多年,誤差只有1.3秒,如果放在拍賣會,至少300萬起步,你這才3包方便面,太少了——皮膚白皙的青年十分不忿。
最多三包,換不換,不換就走了。背著旅行包的漢子有恃無恐。
青年最后還是無法,同意交換了。
這姑娘模樣還算端正,5包方便面。漢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一路上交換了很多東西,玉石、典藏版手機,名牌包包,槍支……現在連人都不放過。
多一點吧,我女兒才16歲,還是一個孩子。孩子的父親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了,腿受了傷,一瘸一拐,包扎的紗布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說話的時候,一直不敢看孩子。在他的身后,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還有一個用被子包裹的婦人躺在地上,臉色蠟黃,應該是生病了,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什么情況。
五包,多一包都沒有了,你看她,瘦骨嶙峋的,帶回去還得養一段時間才能接客,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糧食呢。漢子不客氣道。
女孩聽見接客兩字,身體一抖,木然的眼神閃過一絲恐懼,隨即又慢慢恢復悲涼。
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求你了。父親紅著眼睛,想生氣,卻又不敢,只能低聲下去。
機會只有一次,不同意的話,我去下一家。漢子冷冷地道。
我跟你走。女孩忽然走到漢子的身后,5包。
算你聰明。漢子打開背包的拉鏈,手剛伸進去,嘩啦一聲,看見一堆方便面從人群里丟了過來,都是康師傅,怕不有10包之多。
這小妞我看上了。劉危安走了上來,一臉囂張。
兄弟,哪條道上的,搶生意嗎?漢子眼睛一斜,射出冷厲的光芒。
滾!劉危安手一翻,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方便面,又是五包。
漢子臉色一變,目光在劉危安的臉色凝視了幾秒鐘,一轉身灰溜溜的走了。如今這個時代,糧食不僅僅代表生命,還代表實力,他能夠得到糧食,全靠了身后的人,他只是一個跑腿的,他從劉危安的神情看出來了,劉危安的糧食完全屬于自己的,能夠弄到那么多糧食的人,他得罪不起。
謝謝,謝謝你!父親對著劉危安跪下來了。女孩看見父親跪下,也跟著跪下,表情依舊木然。
好好活著吧。劉危安丟下一句話就走了,心情一下子變得很沉重了,信豐市的情況惡劣如此,已經到了賣兒賣女的地步了。政府的不作為,越發的堅定了他滅了馬家的心。
進化者都朝不保夕,普通人就更艱難了。印章清的語氣不知不覺多了一絲敬畏和崇拜。
劉危安向左邊跨了一步,不留痕跡避開了一只拉扯的手,扭頭一看,是一個風塵女子。
帥哥,一次只要一個饅頭。女子打扮清涼,從上門看和從下面看,幾乎可以看穿,下面什么情況不知道,但是上面分明沒有穿內衣。
不要。劉危安冷冷道。
兩次。女子見到劉危安要走,急忙道:我活好,不管你是要上面還是下面,前面還是后面,我都能配合,真的,我以前是練瑜伽的,什么姿勢都可以完成……
劉危安已經加快腳步鉆入人群把女子遠遠地拋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