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慘叫充滿絕望、不甘和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可怕的碰撞聲迅速靠近,夾著這連續不斷的短暫的慘叫。
“出了厲害的喪尸!”劉危安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是捕食者,大家小心”風豹化作一道閃電射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到極點,在黑影中,即使劉危安,也只能捕捉到淡淡的殘影。
一個人能夠把速度練到這種程度,確實不簡單。
“媽的,還有一只憎惡!”不死蛤蟆臉色猙獰從地上爬起來,胸口的位置一個破碎的血洞,血肉緩緩蠕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也就是他再生能力強悍,換做其他人,早已經掛了。
可怕的撞擊聲從對面的建筑里面響起,破空聲刺耳無比。墻壁倒塌的聲音讓附近的戰士后退了幾步,忽然一道人影射出
是戰王牛三!
他不是主動射出來的,而是被人打出來的,砰的一聲撞在三十米外另外一棟建筑上,連續撞穿了兩面墻壁才停下。
戰王牛三被打出來的那棟建筑里面的一面承重墻忽然炸開,一只龐然大物沖出來,伴隨著的是滔天殺氣,血腥之氣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是憎惡!
眾人臉色發白,憎惡是大家最不想看見的怪物之一,力大無窮,身堅如鐵,怎么打都打不死。每次出現憎惡,都要讓大家造成重大傷亡。
咚,咚,咚……
憎惡一步步走過來,沉重的腳步仿佛踩在大家的心上,難受無比。
“讓開!”戰王牛三從破碎的磚頭里面爬起來,沖了幾步,忽然止步,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然后閃電后退。
打斗的那棟建筑在被憎惡破壞承重墻后就一直搖搖欲墜,而現在搖擺的幅度超過了支撐的極限,轟然倒下。憎惡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緩緩扭動僵硬的脖子,剛好看見建筑把它壓住。
十幾層的大樓倒下,大地震動,讓附近的人觸電般抖動了一下,沖擊波呼嘯而來,漫天灰塵沖天而起,卻擋不住眾人歡呼的喜悅。
憎惡被這樣一砸,即使不死,也得半殘,接下來就好對付的多了。
整個城市,仿佛一個篩子,到處都是漏進來的喪尸,城門的防御線只能起到過濾的作用,無法把所有的喪尸阻擋在外面。
真正消滅喪尸的地方反而是在巷子里面,敵進我退,敵退我進,這才是小飛俠的有效戰術。也是對付強大喪尸的主要戰場。
這種情況,難怪江東省的市民要逃跑了,睡覺都不安寧,隨時都可能被突然出現的喪尸殺死,換作是誰,都要逃。
而且,作為普通人還沒有吃的,只有作戰的戰士才能分配食物。其他的普通人,只有能量管,而且必須是做了工作的人才有,沒有做貢獻的人,只能餓著,一直餓著,餓到快死的時候,會領到一支能量管吊著生命,一直這么重復。
這就是小飛俠治下如今的現實。
劉危安忽然朝著邊上跨了一步,一道藍色的光弧撕破空氣射在他之前站著的地方,堅硬的混泥土建筑瞬間出現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眼,光弧擊碎地板之后并未停歇,連續擊碎了第三層和二層的地板才停下。
一槍之威,恐怖如斯。
鐳射狙擊槍,這種連天風省都沒有掌握的搶,竟然在江東省出現了,不用來對付喪尸,卻用來對付他。
劉危安漫步在天臺上,身形以一種充滿韻律的節奏閃動,每走一步,后面就跟著一個黑洞。狙擊手估計也很無奈,不管怎么瞄準,始終差了一線,最后把天臺射成了網格狀,也沒射中劉危安,一陣無力感從心底升起,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恐懼把狙擊手籠罩。
人呢?
劉危安不見了!
前一秒還在天臺上,此刻卻不見了,瞄準器里面,空空如也。強烈的危機感讓狙擊手連狙擊槍都顧不上,起身就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對面的窗口,縱身一躍,就這么直直從三十多層的高度墜落。
在狙擊手躍出窗口的一剎那,劉危安出現在了狙擊點。他剛要拿起狙擊槍,忽然臉色一變,驟然后退。鐳射狙擊槍綻放出藍色的光芒,然后炸開,恐怖的沖擊波追隨劉危安的身影,前后相差二十公分不到,劉危安甚至能夠聞到爆炸的那種灼燒的氣息。
以鐳射狙擊槍為中心,沖擊波掃過八方,整棟大樓開始解體,由內而外,由上而下,那種摧枯拉朽的破壞之勢,讓劉危安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地球對火星封鎖鐳射技術,確實有原因的,這鐳射爆炸,破壞力太強。
劉危安從對面的窗口躍出,剛好看見地面上狙擊手的身影一閃而沒,消失在街道轉折出。那收起的蝠翼給他的印象很深。忽然感覺平安戰隊也要裝備蝠翼,這玩意從高空下落,比起消防水管好用多了。消防水管只能垂直起落,蝠翼可以任何角度逃走,而且輕便自由,就負重來說,也是蝠翼占優勢。
劉危安在半空中橫移五十多米才把沖擊波完全避開,進入相鄰的大樓,緊隨而至的沖擊波撞擊在大樓上,整棟大樓劇烈搖晃了幾下,之后就是鋪天蓋地的煙塵,不過劉危安已經化作一道閃電沖出了這棟大樓。
居高臨下,方圓數公里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黑夜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廢棄的大樓里,一道倉惶的身影飛速掠過,鉆入邊上的巷子,消失不見。巷子里面有幾個正在擠在一起睡覺的叫花子,隱約感覺有東西掠過,睜大眼睛,卻什么都沒看見。
距離少年宮大約十二公里的地方,幾個人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
“蛇眼已經啟動了自爆裝置,說明他已經被人發現了,這個據點怕是不能呆了。”眼鏡仔扶了一下眼鏡,看向上首之人。
“等蛇眼回來,立刻毀滅這個據點。”上首之人很年輕,不超過30歲,頭發有些長,非主流般偏向左邊,如果細心看就會發現,他的左耳空空的,被人割掉了。
“眼鏡仔的意思,不要等蛇眼了。”坐在角落里面的綠毛淡淡地道,他的一頭綠發格外顯目。
眾人都是身體一震,不能置信看著他。
“綠毛,你什么意思?”年紀最大的鐵手盯著他。
“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綠毛懶洋洋道。
“蛇眼是我們的一份子,我們不能拋棄他。”鐵手不悅道。
“我只是建議,如何抉擇看老大,不過,到時候死的時候,別后悔就是了。”綠毛尖酸的語氣讓人忍不住想扁他一頓。
缺了一只耳朵的老大正要說話,忽然閃電看向大門,敲門聲響起。
哆哆,哆哆哆,哆哆。
“三山繞四水!”熟悉的聲音響起。
“蛇眼回來了!”鐵手驚喜道。
其他人都看著老大。
“開門!”猶豫了一秒鐘,老大道。
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剛好容一個人進來,身穿迷彩服的蛇眼閃身而入,大門隨即關上,前后不到一秒鐘,這些人謹慎無比。
大家都沒有說話,看著眼鏡仔,而眼鏡仔則看著手腕上一個手表大小的顯示器,幾秒鐘之后,眼鏡仔抬起頭:“安全!”
大家都吁了一口氣。
“任務完成了嗎?”老大看著蛇眼。
“失敗了。”蛇眼慚愧道。
“發生了什么事?”老大問。
“劉危安的實力太強,我根本無法瞄準,我開了三十八槍,沒有一槍射中目標,最后只能棄槍逃走。就不知道我設定的自爆程序有沒有對劉危安造成傷害。”蛇眼道。
在場之人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蛇眼的狙擊技術,他們很清楚,五百米之內,指哪打哪,一只小鳥都別想逃過他的子彈。今晚的狙殺任務,為了提高成功率,蛇眼特意選擇了200米距離,這樣的距離,用夸張的話來說,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完成目標,況且蛇眼還把唯一的一把鐳射槍帶去了。
鐳射槍的速度是正常子彈的1.8倍,連續38槍都失敗了,劉危安到底是人是鬼?
“走,立刻離開這里。”老大閉著的眼睛猛然震開,瞬間下定了決心。
“我肯定,后面沒人跟蹤。”蛇眼愕然。
“走!”老大不容置疑道。
蛇眼不敢開口了,反正也沒什么收拾的,眾人立刻起身朝著門口走起,綠毛的手還未觸碰到控制門的開關,厚重的不銹鋼鐵門突然倒射進來,帶著凌厲的破空聲。
綠毛根本沒想到會發生此異變,瞬間被撞的七竅溢血、筋骨碎裂而亡。
“給我擋住!”鐵索閃電沖到前面,沉腰立馬,一雙鐵拳帶著開山裂石的力道擊在不銹鋼門上。
銳金之音掠過虛空,所有人無不耳朵劇痛,難受無比。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鐵手倒射而回,狠狠地砸在十幾米外的墻壁上,整棟房子為之震動了一下,鐵手從墻壁上緩緩滑落在地上,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灘沒有骨頭的軟泥,再也沒起來過。
不過,他的死亡并非無用,不銹鋼大門被擋住了,摔在地上,中央處的兩個深深的拳印格外刺目。
“什么人?”房內的幾人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