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從存放肉囊的倉庫走出來的時候,雙目赤紅、表情憔悴,搖搖欲墜,守在門口的妍兒見狀,大吃一驚,趕緊上前攙扶。
“公子——”
“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劉危安擺擺手。看透肉囊,本就是逆天行事,他為了利益最大化,可是拼了命的,空的、價值低的挑出來,好的自己留著,差點把兩只眼睛看爆炸了。饒是他功力大進,比之是黑龍城高出不知道多少,看完這些肉囊還是差點暈倒了。
“這碗湯讓他喝下去。”孫靈芝端著一碗綠呼呼的東西交道妍兒手上就匆匆去了。線下理順了,孫靈芝得以有時間上線,《魔獸世界》不管是做實驗還是搞研究,都比現實中方便。而且藥草的數量多,孫靈芝還是比較喜歡在《魔獸世界》的,聽說抄家了黑龍商會和天空商會,得到了大量的靈藥,她立馬忍不住上了線。
劉危安喝了湯,立刻閉關,手持菩提子,靈臺一片空明。深夜出關之時,明顯感覺那一片星空大了一圈,苦是苦了點,但是回報也是很豐厚的。
沼澤城。
因為附近多沼澤而得名,沼澤城多奇花異草,這里的藥草交易十分豐富。早上,一支大型商隊緩緩來到沼澤城,向守衛城門的戰士繳納了進城費用后,成功進入了沼澤城。守衛形同虛設,只要錢給的足,哪怕是敵對勢力,也沒人在乎。
沼澤城名義上是王家做主,實際上的聯邦制,多方勢力共同組成了內閣決策層。上面經常意見不合扯皮條,下面自然更加亂來了。
“這地方人還挺可愛的。”黑面神頂著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不管走在什么地方,都是焦點。但是來到沼澤城,他感覺自己一下子變得不出眾了。
這里很多人長的比他還丑,還嚇人。
“沼澤城毒蟲猛獸很多,大部分人被咬了,沒有及時治療,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并非天生的。”童小小翻白眼,可愛?也不知道黑面神的審美觀是根據什么標準來的。
“不管是先天后天,重要的是結果。”黑面神洋洋自得。
“那里有個可愛的女人,挺適合你的。”蘑菇指著遠處一個面黑似鍋底,鼻子如大蒜頭的矮胖女人道。
“靠!”黑面神看了一眼,渾身一激靈,怒罵:“你個慫貨,想吃蟲子了是不是?”
“開玩笑的!”蘑菇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毛茸茸的小蟲子,從沼澤中穿行,這樣的的小蟲子數不勝數,把他嚇得幾乎走不動路,成為大家一路上的笑柄。
“黑龍商會、天空商會,我們應該選擇誰?”黑面神停了下來,這里是沼澤城最繁華的地段,左邊是黑龍商會的店鋪,右邊是天空商會,客流如織,生意好的驚人。
“跟我來!”喬裝打扮了一番的盧燕出現。
“去哪里?”童小小問。
“《賭必贏》賭坊!”盧燕道。
“有什么不一樣嗎?”童小小知道盧燕這樣做必然有用意的。
“《賭必贏》的背后站的是錢家。”盧燕道。
“錢家?我喜歡!”黑面神咧嘴一笑,城主對錢家有仇,所以下面的人也形成了打擊錢家的條件反射。
“我也喜歡!”蘑菇嘿嘿道,他沒什么喜好,跟著大家走。
隊伍掉
頭去了《賭必贏》,《賭必贏》是沼澤城內最大的賭坊,實力強悍。一開始還對童小小等人看不上眼,當童小小讓手下的弟兄把箱子打開的時候,《賭必贏》的人驚呆了。
10輛馬車,每輛馬車八個箱子,每個箱子里面都裝滿了肉囊,就算每個箱子只有50個肉囊,一車都有400個,整個車隊就是4000個,一下子出現這么多肉囊,沒有人不震驚。《賭必贏》的庫存也就這么多,也就是說,這些肉囊如果賣給其他人的話,立馬就能拉扯起一個規模不小于《賭必贏》的賭坊。
賭坊內的賭客聽見消息,都沖出來看熱鬧,看著滿滿的10大車子肉囊,很多人都是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太震撼了。
消息很快傳遍全城,所有人都知道有這么一支裝滿了肉囊的車隊。
《賭必贏》內。
“快,拿錢,免得夜長夢多,這支車隊,我們必須吃下。”《賭必贏》的負責人錢安不容置疑道。
“我們的錢怕是不夠!我看了一下,里面還有三級和四級魔獸的肉囊。”負責賬目的童老頭道。一級二級魔獸的肉囊價格不算太貴,再多他們都能吃得下,三級魔獸和四級魔獸就不一樣了,肉囊的價格是百倍百倍的上漲。現在全城都知道消息了,他們也不能強買強賣,正常交易,那可是要真金白銀的。
“不夠就向其他人借,能買多少是多少。”錢安知道動作必須要快,否則其他人必定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涌過來。
這支車隊沒有去其他地方,來到了《賭必贏》的門口,就是他們最大的優勢。
交易很順利,錢安很開心,這支車隊的負責人很好說話,并未因為手握大量資源就斤斤計較,肉囊的價格略微上浮,但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金幣不足,也同意用力量種子替代。
《賭必贏》一口氣吃下了八成的肉囊,剩下兩成被趕來的王家、和幾個商會瓜分。《賭必贏》一來是沒錢了,二來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獨吞的話,會引起眾怒的。
童小小謝絕了錢安請客吃飯的邀請,在沼澤城采購了大量的魔獸肉、藥材和其他物資,當天就離開了沼澤城。來的時候10輛馬車,離開的時候50輛馬車加牛車30輛。
沼澤城內,不知道多少人眼中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光芒,悄然出了城。
晚上,沼澤城還很安靜,沒有什么變化,要說唯一的變化,就是人比往日了少了不少。少了多少,無法統計,但是沼澤城很安靜,沒了往日的喧囂是能感受得到的。
黑夜,滋生罪惡。
“啊——”
凄厲的慘叫聲傳出很遠很遠,仿佛是什么信號,雜草叢驟然躁動起來,一道道人影撲向長長的車隊,四百多米的車隊,是天然的靶子,不用擔心找錯目標。
“放箭!”
嗖——
嗖——
嗖——
雨點般的箭矢射向兩側的雜草,并沒有什么準頭可言,黑夜影響視線,視線影響準頭。看都看不見,只能憑著感覺射擊。
不過,還是有不少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情,慘叫聲此起披伏。下一秒,匪徒們感覺不妙了,箭矢射在地上之后,突然爆炸,化作熊熊火焰,火焰的溫度極高,瞬間把半干半濕的雜草點
火光照耀大地,溫柔驟然上升。
一點一點的火光出現,隨著不斷射出的箭矢,烈火連成一片,匪徒們想逃,但是被火光照亮的他們都成了弓箭手的靶子。
嗖——
嗖——
嗖——
慘叫聲潮水般響起,匪徒們看著心臟上插著的箭矢,絕望地倒下。這才發現,這些弓箭手的準頭驚人,命中率在九成以上。
“射擊!”
“射擊!”
“射擊!”
不知道多少匪徒死于利箭,匪徒們要躲避火焰,又要躲避利箭,狼狽不已。
“有話好說,我們只是路過,不是壞人——”這人話未說完,就被一箭封喉。
“誤會,這是一個誤會,我們是錢家的人,還請網開一面,我們一定重重——”一聲慘叫之后,此人再也沒能說出話來了。
“媽的,拼了,我們這么多人,就不信打——”怒吼的大漢眼中瞥見了一閃而逝的流光,他也想過要躲避,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心臟一涼,劇痛傳遍全身,接著就沒了意識。
“太快了!”這是他死亡之前最后的一個念頭。
火,用的好的話,絕對是個好東西。
車隊黑夜趕路,本來是點著火把的,在兩側燃燒起來后,車隊的火把就滅掉了,敵暗我明變成了敵明我暗,匪徒成了靶子。匪徒看向車隊,卻是一片黑暗。
匪徒里面也有弓箭手的,但是缺少火焰符箭,這估計是匪徒們最大的失誤了。但是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是來打劫的,不是來搞破壞的,沒什么事,不會帶火焰符箭的。
這些弓箭手試圖壓制車隊,但是很快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們不知道,車隊的頂上,站著三個特級弓箭手,劉危安、聶破虎,還有一個女弓箭手,這是劉危安從黑白城發現的女射射,年紀輕輕,射擊之術直追聶破虎。這次行動,劉危安也把她帶上了。
聶破虎的特點是弧線箭,令人防不勝防。女弓箭手是快,如狂風暴雨,一射就是一片箭雨,敵人根本不知道該擋那一箭,還在猶豫,人已經中箭。
她一個人就能擋住一片區域。
劉危安沒有和普通匪徒較真,他瞄準的都是黃金級以上的高手,一箭一個,這些高手的耐心很足,火焰已經燒到了身邊,還能如一塊石頭一樣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待爆發的機會。但是劉危安沒有給他們機會,魔神之眼下,任何偽裝都瞞不過他。
其中好幾個黃金巔峰的高手,反應極快,可惜,面對‘連環箭’,最后還是含恨了,擋住了第一箭,卻擋不住第二箭。慘叫聲充滿濃濃的不甘,他們都是名人,受人尊敬,卻死在野外,連名字都沒人知道。他們不知道的是,半個月之后復活上線,沼澤城已經變天了。
伴隨著最后一聲慘叫,戰斗落下了帷幕。劉危安還是比較重視生態的,下令滅火,幾十個冰系能力的戰士同時出手,寒氣涌過大地,冒出白茫茫的冰霜,溫度驟然下降,很快就把大火撲滅。
車隊由接應的楊玉兒帶回去,劉危安則帶著平安軍,棄馬步行,悄然潛入了沼澤城,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