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東說完之后,會議室內氣氛顯得更加的沉重,從孫建東的這番分析大家可以隱隱猜到,這次的事件恐怕遠沒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簡單。狂沙文學網
不過好在,市長李天逸對此事高度重視,孫建東所采取的一些補救措施相當及時。
就在寧康市公安局這邊會議正在進行的時候,網絡上關于這次事件的討論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雖然很多(熱rè)搜榜全都屏蔽了這次事件,但是人民群眾并沒有忘記,廣大的網民并沒有忽略,一條條聲援的信息不斷的在傳播著。
在孫建東處理的此事的時候,李天逸拿出手機上網搜索著與這次事件相關的新聞。
很快的,李天逸眉頭便緊皺起來。他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市委宣傳部部長廖洪樂的電話,要求廖洪樂立刻取消宣傳部對于這次事件的所有相關的干預。
廖洪樂有些憂慮的說道:“李市長,您可要想清楚了,這次事件現在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很多網民已經將矛頭指向了咱們寧康市公安局。”
李天逸輕輕點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現在我就在市公安局,這次事件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qíng)況,主要責任在于我們市公安局這邊沒有能夠秉公辦理,尤其是在很多流程的處理上過于草率,這個案件的承辦人已經換了,新的處理措施馬上出臺,我相信,只要公平公正的辦理此次事件,網民一定會給出公平公正的評論。
輿(情qíng)就如同洪水,你越是堵著,越是想辦法遮掩,就越難遮掩,就越容易出現決堤的(情qíng)況。必須如同大禹治水一樣,以疏通為主,以解決根源為主。
廖部長,給您提個意見吧,希望我們宣傳部門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要把握住事件的本質,不要一味的想辦法刪帖,而是應該及時的發現問題,并向有關部門反饋問題,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否則的話,類似的問題只會層出不窮,而那些犯了錯誤的部門和有關領導還會一犯再犯。
我們宣傳部門應該成為公平和正義的傳播者,丑惡和負面信息的批判者,我們應該成為改惡從善的協調者。”
廖洪樂輕輕地點了點頭。
打完這個電話,李天逸返回了市政府,后面的工作則由孫建東繼續跟進。
一個小時之后,孫建東得到手下的匯報,以徐靜靜為首的六名涉案人員全部被抓獲歸案。下屬相孫建東請示,后面應該如何展開。
孫建東當時直接發布指令:“立刻對以徐靜靜為首的六名犯罪嫌疑人展開審訊。”
發布完指令之后,孫建東立刻趕到了審訊室內。
此刻,審訊已經開始。
不過孫建東到了之后,審訊的結果讓他十分的不滿。
因為到現在為止,徐靜靜等人堅稱沒有對白大頭進行任何毆打。至于網上的那些視頻,徐靜靜等人也堅決否認。
他們逃離現場之后的那段時間內,他們也一直關注著網上關于此次事件的討論,所以他們私下里早就商量好了應對之策。
他們發現網絡上所拍攝的很多視頻全都是比較模糊的,畢竟距離比較遠,又有很多都是用手機拍攝的,不可能拍攝的很清楚,這也正是他們如此囂張的底氣所在。
不過很顯然,孫建東親自趕到現場監督審訊工作還是給徐靜等人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孫建東就坐在主審孫靜靜的審訊室內,冷冷的觀察著這個女人的表現。
從資料上看,這個叫徐靜靜的女人已經有40歲了,但是從顏值上來看,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畢竟是曾經的省一級的選美亞軍,顏值非常高,再加上使用高級化妝品,看起來非常年輕,(身shēn)材也非常好,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如此漂亮的美女竟然是一個蛇蝎心腸之人,竟然敢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草菅人命,令人發指。
接下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不管是徐靜靜也好,還是他手下的那幾個打手也好,他們都堅持一口咬定,沒有對白大頭進行毆打。
整個審訊一時之間陷入了困境。
孫建東向李天逸匯報的時候,他滿臉的慚愧。
李天逸聽完之后微微一笑:“我說老孫呢,你的頭腦也太簡單了一些吧,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他們這些人是有恃無恐,恐怕在徐靜靜的(身shēn)后還傳了其他的保護傘,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公開的向全市的百姓征求與這個案件有關的相關線索呢。作為公安指戰人員,你必須時刻記住,人民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只有依靠人民群眾我們才能把工作做好,走群眾路線永遠是最正確的路線。”
孫建東的雙眼都布滿了血絲,聽到李天逸這么一說,突然狠狠一拍腦袋說道:“李市長提醒的對,我怎么把這個事(情qíng)給忘了,我這就讓市電視臺的人過來一趟,我親自錄制一段視頻在我們市新聞聯播上進行播放,向廣大市民征求相關的線索,我們市公安局一定要是此事給出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走出李天逸的辦公室,孫建東立刻給市電視臺打了個電話,市電視臺那邊也很配合,第一時間就派出了記者趕往市公安局,等孫建東回到市局之后,記者幾乎同時趕到,就在孫建東的辦公室內,視頻直接錄制完畢并在第一時間發布到了市公安局的官方網站以及市電視臺的新聞節目上,先是以插播的形式直接將此事在第一時間公布了出來,隨后在每個時間段的新聞節目中,將此事輪番播放。
但是孫建東沒有想到,他所錄制的這個視頻全面播出不到一個小時,他的手機便響了。
孫建東接通電話之后,電話里傳來了一個十分嚴肅的聲音:“孫建東同志,我看了你的視頻,看你的意思,你是一心一意想要將徐靜靜等人置于死地了?”
孫建東淡淡的說道:“請問您是哪位?怎么有我這個工作上的號碼?”
電話那頭,對方語氣十分嚴肅,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孫建東同志,你不用管我是誰,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殺人不過頭點地,徐靜靜她們做事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你們市公安局只需要象征(性性)的處理一下,給老百姓一個差不多的交代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非得斬盡殺絕吧。
據我所知,孫靜靜并非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如果你要是把事(情qíng)做得太絕的話,對你個人沒有任何的好處。我言盡于此,希望你好自為之。”
孫建東冷笑著說道:“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既然想要讓我在此事上高抬貴手,卻又藏頭露尾不敢曝光你自己的真實(身shēn)份,就算你的級別比我高又如何,對我而言,我孫建東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對得起我市公安局副局長這個位置,對得起黨和國家對我多年的培養,我也不管你是誰,要想讓我高抬貴手也沒有問題,只要你以文件的形式下發到我們市公安局,我一定會考慮按照文件的指示精神辦事的。但是如果沒有文件,那么對不起,我會按照法律的流程辦事。”
說完,孫建東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辦公室內,高仿汝窯瓷器茶杯摔的四分五裂,水灑滿地。
孫建東冷哼一聲:“看來這個徐靜靜的女人還真是很有些來頭啊,被我們控制了已經一天一夜了,24個小時沒有和外面聯系了,竟然有人直接打電話找我來為他說(情qíng),而且看樣子似乎級別比我還高,如此看來,在徐靜靜如此囂張的背后,恐怕是大有隱(情qíng)啊。
不過我孫建東可不是等閑之輩,要想讓我服軟沒有任何可能,作為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我有責任有義務依法執法,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我還當這個副局長有何意思?”
一邊說著,孫建東一邊邁步向著審訊室內走去。
此時此刻,審訊正在進行。
孫建東坐在主審警官的旁邊,冷冷的看著徐靜靜說道:“徐靜靜,難道你現在還是什么都不肯說嗎?”
徐靜靜冷冷的說道:“我有什么好說的?我沒有做的事(情qíng)你們憑什么讓我承認?你們這樣說算不算事(欲yù)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孫建東冷冷的說道:“現在白大頭的親哥哥和同事,都已經站出來指證你只是手下幾個打手毆打白大頭,難道你還不承認嗎?”
徐靜靜滿臉不屑的一笑,臉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一張標準的網紅瓜子臉上,充滿了傲氣:“你好像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吧,你也太沒水平了吧,難道你不知道他的哥哥和他的同事都不能當作是證據嗎。他哥哥肯定是向著他說話呀,至于他同事,平時就對我這個當老板的十分不滿,我的手下們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他們,這樣的人他所交代的內容你們警方可以采信嗎,恐怕就算你們警方愿意采納,恐怕到了法官那邊,也不會被采納的。”
孫建東冷冷的說道:“徐靜靜,你們一口咬定白大頭是自己跳下去的,你們當時只是在爭執,那么請問,他跳下去的時候的姿勢是雙手抱在你起的,以這種姿勢怎么可能跳得下去呢?你們不覺得這樣說很難自圓其說嗎?”
徐靜靜沉默不語了。
就在這個時候,孫建東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孫建東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陰陰)森的聲音:“你是孫建東吧?”
孫建東淡淡的說道:“沒錯,我是孫建東。”
“那就好,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們家是不是住在槐嶺路121號景安小區,6號樓八單元2703室。
你有一兒一女,都槐嶺小學讀書,一個上小學一年級,一個上小學四年級,他們每天五點放學,每次都是你的母親前去接送他們。”
孫建東聽到此處,眼神之中閃過兩道寒芒,他冷冷的說道:“沒錯,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