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凝愣了一下,連忙擺手道:“都是同學,幫忙沒什么,抽成就不要提了,讓我爸知道了,真會發火的。”
看來,準備的紅包送不出去了,來日方長,周軒張羅道:“雨凝,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選了這家自助。”
“嗯,我也挺喜歡吃海鮮的。”
羅雨凝俏臉微微發紅,本還想說點什么,將歐強在這里,到底沒說,起身去選食物去了。
周軒實在忍不住,“歐強,雨凝什么性格的人,你很清楚。上來就說這些,也得含蓄點兒吧?”
“我不是擔心你們死灰復燃嗎?”歐強直言道。
“難怪倩倩總說你,真是個臭脾氣。”
“那又怎樣,回家她還不得叫我聲哥?”
正說著,羅雨凝端著餐盤回來了,兩人打住談話,各自去盛食物。
提到了沒回家的事情,羅雨凝輕描淡寫,只說是稍微有點感冒,住在學校更方便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周軒勸她,哪里也不如家里溫暖,世上沒有比父母更疼愛自己孩子的。
羅雨凝也不辯解,輕輕點頭。手里拿著蟹腿談詩詞不太合適,經常冷場,三個人各吃各的,沒找到共同語言。
“歐強,你的臉怎么紅了?”羅雨凝抬頭的瞬間,突然問道。
周軒這才轉頭看,嚇了一跳,歐強整張臉紅通通的,就像是喝過酒。羅雨凝連忙拿出鏡子,歐強照了照,自己也被嚇著了,拉開袖子,上面也是紅通通一片,還發癢。
“好像呼吸還有點困難。”歐強解開襯衣扣子。
“怎么搞的,之前不還都好好的嗎?”周軒納悶問。
“像是海鮮過敏吧?以前有過這種癥狀嗎?”羅雨凝擔心問。
“很少吃啊。”歐強懊惱的看著面前兩盤,“不行,我得去醫院看看,下午還約好了客戶。”
歐強匆忙提前離席,倒是出乎意料,只剩下兩人慢慢吃,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
哎呀!
心不在焉的羅雨凝剝蝦皮時,被劃了一下,忍不住叫出聲。周軒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羅雨凝連忙縮回去,“沒事兒,哪有那么嬌貴。”
“我來替你剝。”周軒將蝦端過來,很快就剝好兩只,放在蘸料盤里,“快吃吧,你飯量也太小了。”
羅雨凝別過臉,有淚滴滑落,一口也不動。
“雨凝,怎么了?”周軒擔心道。
“沒什么!”羅雨凝沒好氣道。
“可你明明就在生氣。”
“還不是因為你!”
羅雨凝突然提高了聲音,引來旁桌往這邊看,連忙低下頭,眼淚卻掉得更多。周軒嘆口氣,由對面改為坐在她旁邊。
羅雨凝往里躲了躲,不想和他沾染關系似的。
“雨凝,你要是怕白芮看到,那我再挪回去。”周軒無奈道,又回到原來的座位。
“別拿白芮當借口,你,你就是輕諾寡信之人。”羅雨凝大眼睛里全是淚水,積滿了便落下兩串,讓人無法對她生氣。
“我怎么了?”周軒微微皺眉。
“那天在西餐廳說得好聽,原來都是騙人的。周軒,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回周軒可有些不高興了,“雨凝,你這是倒打一耙。你跟白芮兩小無猜,還守著那么多人相擁,讓我怎么辦?死皮賴臉插到你們中間?我做不到!”
“是啊,我跟白芮是從小長大的,他在外面喊了一上午,我能不出來嗎?我如果答應,還用在教室等你一上午嗎?電話打不通,發短信也不回,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己清楚!”
羅雨凝趴到餐桌上哭泣,極力隱忍哭聲,瘦弱的肩頭不停聳動。
周軒如遭電擊,是啊,扶起來白芮并不代表什么,羅雨凝并沒有親口答應。而且,自那以后,從沒見過或者聽說二人成雙入對,自己怎么就那么混呢!
羅雨凝吃不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周軒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但是在門口卻被服務員攔住,“先生,我們這里剩菜不允許超過五十克。”
周軒回頭看去,是歐強剩下的那兩盤,烤生蠔和魚子。
哎,周軒連忙坐回去,端起盤子先把魚子吞進去,又一手一個將烤生蠔往嘴里倒,肚皮都要漲破,勉強吃干凈。
時間過去五分鐘,周軒胡亂擦下嘴巴,急匆匆追出去,跑到校門口時,終于在前方看到羅雨凝的單薄身影。
“雨凝!”周軒高喊一聲。
羅雨凝回頭看了看,加快步伐,一路小跑,周軒后面直叫苦,肚子溜圓,根本跑不動,“雨凝,等等我,我有話要說。”
就當快要追上時,突然后面響起汽車喇叭聲,緊接著一輛寶馬車快速開了過來。
周軒認識,正是白芮的愛車,真是陰魂不散,吃頓飯也能被他給碰上,距離周軒不足十米,車輛沒有減速。
只聽羅雨凝一聲驚呼,朝著周軒方向跑過來,伸開雙臂擋在他的前面。
寶馬車戛然而止,隔著玻璃就能感受到白芮的怒氣,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死死的握著方向盤,雖然戴著墨鏡,但周軒知道,那后面一定有雙憤怒的眼睛。
“雨凝,快讓開。”周軒心疼的將羅雨凝拉到一旁。
“早就跟你說過,不要競選學生會主席,你偏不聽,非要結仇。”羅雨凝哽咽了。
現在事實很清楚,當周軒跟白芮起沖突時,羅雨凝選擇站在周軒這邊,到底喜歡誰,表露無遺。
白芮冷著臉打開車門下來,走到跟前,強擠出一絲笑容,關切的問:“雨凝,聽羅叔叔說你又感冒了,怎么那么不小心?”
“不嚴重,連藥都不用吃的。”羅雨凝低聲道。
“發燒嗎?”
白芮伸手想要摸額頭,卻被她躲開,“雨凝,走,跟我去醫院檢查下。”
“真的不用,每次去都要驗血。”
“知道你怕疼,我陪你一起扎!”
流水有意落花無情,白芮對羅雨凝情深一片,換來的卻是拒絕和沉默。
白芮理所應當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周軒造成的,原來他跟羅雨凝關系親密,常在一起說說笑笑,現在卻表現的那么疏遠,說話也變得客氣,聽起來很刺耳。
“周軒,你真讓我看不起,居然想到利用雨凝翻身致富,哪個老不死的把你教育成這樣?”白芮再也無法抑制胸中的怒火,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