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提到自己也要去首陽,可以一起走,閆平川何等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周軒要去虞江舟家里,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只是,年輕人的事情他參與不了,也無法參與,如今女兒功成名就,裴氏母女的生活得到保障,閆平川也只能順其自然,看倆孩子之間的造化了。
“老師,替我向裴阿姨問好……”
“我那么忙,哪有時間管你閑事兒,自己打電話去,又不是沒號碼。”閆平川說完,砰的一聲關了門。
周軒嘆口氣,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他也不想去見裴勝男母女,以免節外生枝,想了想,還是發條新年短信吧。
去首陽,管清自然要跟著,溫迪卻不能帶,便交給昆洋和劉浪照顧。出發時,溫迪汪汪叫,一直想要沖出院墻,還以為是主人再次拋棄了它。
管清于心不忍,下車后摟住它的脖子說了一句,溫迪老實下來,耷拉著腦袋趴到自己的精致小窩里。
“管清,你跟溫迪說了什么?”虞江舟好奇問。
“俺說要出門了啊,很快就回來。”管清說道。
“不是吧,你都懂獸語了?”
“沒太懂,瞎捉摸唄!”
劉浪將三人送到機場后,便回去了。一個半小時后,飛機在首陽機場降落,出機口便看到正裝打扮的劉叔和吳姨畢恭畢敬的等在那里。
“舟兒。”吳姨看到虞江舟眼睛一亮,接著微紅,便迎上來,劉叔暗中扯了一把,“先跟周軒打招呼。”
“小,周董。”吳姨磕磕碰碰道。
“哈哈,吳姨,還是叫我名字更自在些。”周軒笑著攬住兩位的肩膀,他們身份不簡單,不只是虞家的保姆和管家,還是虞榮夫婦的合伙創始人,也是虞江舟另外一對父母。
“就是啊,吳姨,干嘛那么生分。劉叔還穿了西裝,嚇我一跳啊,哈哈,太正式了吧。”虞江舟笑起來。
正式的還在后面,不遠處虞榮和陳曉玲也親自趕來迎接。看到孩子的母親最容易激動,伸開臂膀就過來了,虞江舟撒著嬌跑過去,然而媽媽的眼睛卻在周軒身上,上來就把周軒抱住,“我的兒,怎么還那么黑,那么瘦啊?”
“已經胖了五斤了,男人嘛,黑點無所謂。”周軒笑道。
“別是曬傷了皮膚,沒事兒,讓你吳姨給你好好保養下,幾天就能養過來。”陳曉玲絮絮叨叨,讓周軒心頭暖洋洋的。
陳曉玲是發自內心喜歡周軒,除了有拉攏當女婿的心,也生就一雙慧眼,在周軒平凡無奇之時,就看出他的不同來。
“這是管清吧,長得,這么,這么高啊!”陳曉玲摸摸管清的腦袋,管清得意道:“阿姨,下次你再見到俺可就摸不到頭了。”
陳曉玲哈哈笑,“你江舟阿姨總夸你聰明啊,怎么連輩分都搞亂了?”
“媽,總不能叫奶奶吧?”虞江舟皺眉,沒有哪個女人愿意被叫老,但陳曉玲卻很期待,“孩子,叫姥姥!”
姥姥!虞江舟狂暈,管清撇撇嘴,還是悶悶喊了一聲,現在女人保養都好,看不出實際年齡,而且自己年齡也不是太小,跟著師父完全降了一輩兒。
一個稱呼拉近了距離,陳曉玲眼圈泛紅了,忙不迭掏出個大紅包來,塞到管清手里,“好孩子,拿著。”
“嘿嘿,謝謝姥姥!”
管清臉皮夠厚,接過紅包又叫了一聲,把陳曉玲高興的什么似的,這年,過得開心!
“媽,你的親生女兒在這兒呢。抱抱!”虞江舟賴皮的靠在陳曉玲肩頭,自己的女兒哪有不疼的,母女倆又是抱又是親的,場面溫馨。
周軒走向虞榮,虞榮居然還正式的跟他握手。
“虞叔叔,怎么也來機場了?”
“來接大英雄啊,哎呀,知道你要來,我昨天晚上就沒睡好。翻來覆去的把咱們交往的這段日子回想一遍,周軒哪,你的發展曲線,我是看不懂了,未來的世界屬于你們年輕人!我們這些老家伙啊,甘心當陪襯。”虞榮激動道。
“虞叔叔真是抬舉我了,要不是江舟穩住了大后方,我怎么可能航行順利。”周軒客觀說道。
“哈哈,知道就行,我這女兒啊,可是讓你給降服住了。”
虞榮不見外的摟住周軒,兩人在前面邊走邊聊。陳曉玲看到這一幕,樂得合不攏嘴,暗中捏了女兒一把,虞江舟放開母親就去追,又被拉住。
“笨!”
陳曉玲埋怨一句,虞江舟還是沒明白怎么回事兒,自己不該時刻跟在周軒身邊嗎?吳姨笑著在虞江舟耳邊說了一句,她才恍然大悟,看著勾肩搭背的爺倆,倒是難得一見的場景。
吳姨挽著陳曉玲走在后面,對著前面的人指指點點,偶有字眼落在周軒耳朵里,什么團圓,圓滿,抱外孫之類。
晚餐十分豐盛,一半都是周軒愛吃的菜,女士們喝紅酒,今天虞榮卻跟周軒喝洋酒,“好久沒這么開心了,真好,熱熱鬧鬧一大家子人。你說是不是,曉玲?”
“當然,今年最高興的一天!”陳曉玲點頭道。
“你過生日那天我給你買了禮物,還說是那天最高興。”虞榮抗議。
“已經被蓋過了!”陳曉玲的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你開心就好,無論是作為公司還是家庭當中的家長,最開心的事,莫過于后繼有人。拿著女兒當兒子養,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舟兒沒讓爸媽失望,巾幗不讓須眉,爸爸替你感到驕傲。”
“謝謝爸!”虞江舟和虞榮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
“周軒,咱爺倆的話留到后面說。再感謝小神童管清,我替周軒謝謝你,航海可不是什么好活,人都能活活悶死,你給師父開懷解悶,小男子漢!來,我也敬你一杯,先干為敬!”虞榮端起酒杯,由衷說道。
管清放下嘴里的蟹爪,面前杯子里是混合果汁,嘿嘿一笑,“不客氣,姥爺!”
虞榮一口酒噴了出去,嗆得滿臉張紅,咳了一分多鐘才停下來,還差點把吃下去的給吐出來,他,他叫我什么?
咳咳,陳曉玲拿白眼翻,丈夫和女兒看著聰明,這種事兒上照她差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