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苗開始還有興趣,但無非是木頭彈弓,會跳的青蛙,還有撥浪鼓,太小兒科了。她平時都是跟智能機器人球球一起玩,只是裝模作樣的擺弄了幾下,提出的很多問題,孔玉慧根本答不上來,只是陪著笑。
有時說話快,周又苗還會說英語,孔玉慧更是一個詞都聽不懂。
還是大城市好,孩子見識多,孔玉慧收起了幫忙照看周又苗的心思,等著周軒的下一個孩子吧!
不善言辭的周德仁,卻跟劉浪談得很投機,這周軒感覺很意外。而且劉浪性格也較為孤僻,不會看誰的面子就和誰近,居然也笑聲不斷。
原來,兩人聊起了釣魚,還分享彼此的經驗,這算是曾經的共同愛好。
說的開心,周德仁干脆邀請劉浪去鎮上的水庫釣魚,這是他最近閑來無事的娛樂活動之一。劉浪看向了周軒,見他點頭答應,也就樂滋滋的跟著周德仁出去了。
周軒剛才告訴母親,打算兩個小時后就走,結果孔玉慧不高興了,非要讓孫女在家里住一晚。還有,周德仁剛出去,這一釣魚就是半天才回來,半截叫走劉浪,這心里也不上不下的。
不想讓父母失望,周軒只好同意,很長時間沒回來了,住一晚也不為過。
雖然是自己的家,但周軒依然覺得很陌生,背著手來到院子里,管清正隔著鐵柵欄的圍墻,朝著四周打量。
“師父,俺看這里的風水一流啊!”管清道。
“呵呵,看出什么來了?”
“應該是八珠尋龍的寶地,會出一名全才。嘿嘿,就是師父你了,不會錯。”管清笑道。
“這個風水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周軒問。
管清撓撓頭,繼續查看四周的風水,說沒有,周軒又讓他仔細看,管清凝神望了很久,這才說道:“嗯,是有個小問題,因為才華太多,反而說不出哪一項更突出,是過猶不及的一種形式吧!”
“說得好!”
周軒贊了一句,三國時期,師父管輅來過這里,曾經說過過猶不及的話,經過管清的提醒,這才悟出其中的真諦。
“還有,俺覺得北方過于空曠,而北方是壬水之地,龍含珠之后,必潛于淵。”管清道,忽然就傷感起來,別過臉去揉了揉眼睛。
周軒是何等聰明,立刻明白管清話中的意思,如果全才之人說的是他,那么龍潛于淵,就標志著歸隱,從此不問世事。
“管清,你覺得我們改變了什么?”周軒問。
“賢士創造了財富,讓臨海世界聞名。”管清道。
“按照物質不滅定律的說法,我們不過是集中了一些東西,總量還在那里,從不曾改變。”周軒大有深意的提醒。
“師父,俺覺得你說得不對,我們讓很多東西,發揮了更大的作用。”管清道。
“好吧,我再問你,以前覺得紅燒肉是美味,現在呢?”
“嘿嘿,好吃的隨便就能吃到,反而覺得粗茶淡飯也不錯。”管清轉臉又笑了。
“所以,繁華終究是一夢,否則,老子就不會出西關了。”周軒道。
“師父,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你看淡了一切,但是江舟師娘是沒有這個根基的。”管清如實說道。
周軒笑了,這話不假,也是管清敢和他說的心里話,“或許那個時候我已經是百歲老人了,如果你江舟師娘還折騰得動,就由她吧。”
“也說不通啊,你在俺江舟師娘心里是第一位,她寧愿天天憋得難受也得陪著你。算了,無論何時,俺都要跟師父在一起,哦,也帶著飛飛。”管清認真地說道。
“飛飛好容易從孤島出來,你忍心她又回歸寧靜?”周軒笑問。
“其實飛飛本就是很安靜的人,在什么環境里都這樣。”管清壓低聲音,得意道:“這點,可比江舟師娘強多了。”
“想這些還太遠了,師父我還有很多夢想沒實現。”
“師父就是個奇跡,一定會夢想成真。”
師徒二人的笑聲,從院子里傳到屋內,孔玉慧帶著又苗從樓上下來,又把周軒喊了進去,打開了一間屋子。
里面堆滿了報刊雜志,只有中間一個過道,周軒不解的問道:“媽,你們喜歡讀報紙?”
“一看就困,平時還是看電視,都是你爸搜集的,上面全是有關你的報道,當成寶貝一樣,家里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報刊雜志。”孔玉慧道。
周軒有些感動,淳樸的父母正是用這種方式,時刻關注著兒子的一舉一動。
走進屋內,周軒還發現了一個賬本狀的東西,上面記錄著某年某月,某個報紙上刊登的消息,很多都是重復的。
這個記錄本拿著手里,沉甸甸的,就像是一份沉甸甸的愛,周軒點頭道:“我爸喜歡,就讓他繼續收集吧!”
“又苗這孩子太聰明了,媽是真攆不上了。唉,孩子啥啥不缺,也不知道能給她點什么。”孔玉慧嘆息道。
“媽,你和爸還年輕,也可以學著接納新事物。要不,你們也去市里吧,我給你們單獨買一個別墅。”
“還是不去了,你平時太忙,光打擾了。現在去臨海坐車多方便,我跟你爸經常就去平原縣買東西,以后想你們了,自己就去了!”孔玉慧推辭了,還是覺得老家更自在。
人來了很多,孔玉慧忙碌著去做飯,周又苗反而覺得做飯很有趣,即便是總添亂,做奶奶的還是笑個不停。
天快黑的時候,周德仁和劉浪摟著膀子回來了,還釣了幾條大魚。孔玉慧直搖頭,笑稱多少年沒見老伴這么高興了。
周軒暗覺慚愧,回報老人最好的方式是陪伴,再多的金錢和名譽都比不上父子倆說些家常話。周德仁也進了廚房,跟老伴忙乎起來,劉浪也要去幫忙被拒絕,魚腥氣,沾手上洗不掉。
院子里也亮了燈,擺上了圓桌,隨后,六名保鏢在院子里用餐,周軒等人則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