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紅衣女子開車走了,陳功一時悵然若失,感到心情有點失落落的,過了一會兒,由于在此處等不到出租車,他便往前走了走。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陳功向前走了有五六十米,突然從一棟建筑物的隱蔽處竄出一個人,大罵他一聲,嚇了他一大跳。
“老舅,你怎么還在這里?想嚇死我啊!”陳功先是閃了閃身,剛想做一個防守的姿勢,定晴一看,立刻放松下來說道。
“到手的三千塊錢,讓你給弄沒了,以后別叫我老舅,我沒你這個外甥!”來人一臉氣急敗壞地說道。
一聽到這話,陳功頓時一臉黑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碰瓷的那名中年男子,他的二舅王清俊。二舅王清俊自打從高州精華機械廠下崗以后,一直沒干過什么正事,不知從哪里學來了專業碰瓷的手藝,沒事就喜歡在街上溜達,瞅準一個機會訛人家一把,已經讓公安給抓過判過一回刑了,最后是他母親王清霞幾個兄弟姐妹湊的錢交上才判了緩刑,這才出來沒多少時日居然又跑到街上重操舊業了。
“老舅,什么三千塊錢?那是昧心錢!你當初怎么對我媽講的,說要好好做人,出力干活賺錢,不再干這些事,這才幾天?要是再讓公安給抓住了,你說怎么辦!”看到王清俊抱怨他,陳功不由地訓起了這個舅舅。
讓他說的滿臉通紅,王清俊卻說道:“我下了崗,年齡也大了,還能出什么力?你現在在政府工作,是體面人,你幫我打聲招呼,讓我弄個工程干干,我還用得著冒著生命危險來碰瓷嗎?你以為碰瓷容易嗎?那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
“呸,什么技術含量,說出來不閑丟人,你把這些小聰明用在其他事上,說不定早就發財了,我哪有本事來給你弄什么工程!”啐了王清俊一口,陳功一向瞧不起這個舅舅,整天無所事事,好逸惡勞,凈給家里添麻煩。
“你不是什么領導秘書嗎?怎么幫不了?你看看人家二蛋,當了領導秘書,他家里就發了,你這個秘書當的啥好處也沒有,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沒娶上,你丟不丟人,還說我丟人,要不是你這個臭小子搗亂,三千塊錢我就到手了,有錢人不缺那點錢,訛他們一點,不過是九牛一毛!”
王清俊一向破罐子破摔,嘴里噴著唾沫,說起了陳功,陳功立時給氣得全身都發抖,這些話正戳中他的短處,他在市政府辦公廳秘書一處工作,別人就以為是什么領導秘書,而這個便宜二舅更是認為他有能耐去聯系什么工程,弄一個好讓他做,讓他發財,這不是笑掉大牙的事嗎?秘書一處不過是辦公廳里面的一個處室,手中并沒有多少權力,而他也不是什么領導的個人秘書,只是一個沒有職級的普通干部,誰會買他的帳給他工程做?
而且,假使他當上了領導秘書,也不敢去找什么工程給他做,跟在領導身邊當秘書,必須要小心翼翼,要是一當上領導秘書就四處想著撈取好處,那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而二舅口中所說的二蛋,是他的同學王連合,小名二蛋,王連合現在是市委辦公廳秘書二處的副處長,和他同期參加工作,現在都當上副處長了,是市委副書記王法勤的秘書。
一想到這些,陳功的心里就來氣,更可恨的是二舅居然提到了他沒有娶上媳婦的事,自打參加工作后,介紹的對象可是不少,但是一打聽他家里頭一家人全是下崗職工,連個像樣的房子也沒有,全部都吹了。秘書一處公務員的身份倒是能唬住不少女孩子,但是現在的女孩子很現實,沒錢沒房子,人家跟著你睡馬路啊?
二舅哪壺不開提哪壺,陳功氣憤之極,一轉身不理他,走了。
看到他遠去,王清俊沒有再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罵了一句:“臭小子,還來埋汰我,哼!”
回到家的時候,陳功本想把二舅的事和母親王清霞說說,不料一回家卻是看到姐姐陳雪也在家里,并且感到氣氛不對。
“怎么了?”陳功疑惑地問了問。
母親王清霞嘆了一口氣,姐姐陳雪的眼睛紅紅的,陳功道:“是不是又吵架了?”
母親王清霞嘆氣道:“你姐夫要離婚!”
“什么,他要離婚?他當初是怎么追我姐的?現在居然要離婚,我現在就去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