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功把錢若銀叫過來道:“錢主任,鄉里的定點招待不要放在醉香閣了,改到其他的飯店去。”
陳功現在仍然習慣于稱呼錢若銀為錢主任,錢若銀沒有任何不滿之處,連忙說道:“陳書記,鄉里又新開了一家飯店,要不就放在那里?”
陳功想了想問道:“飯店老板是男的還是女的?”
錢若銀一聽有些奇怪,不過馬上答道:“是顧長河的一個親戚開的,是個男的。”
“顧長河親戚?”陳功皺了一個眉頭,想了想說道:“那好吧,就定在那里。”
兩天之后,和玉鳳找到了劉軍。
“劉鄉長,鄉里頭的干部怎么不到我們飯店吃飯了啊?我聽說定點飯店改了是不是真的?”和玉鳳專門跑到劉軍的辦公室里找劉軍,說道這事了。
看著和玉鳳來找自己,劉軍皺著眉頭道:“我怎么不知道這事?胡說的吧?”
和玉鳳道:“我都打聽清楚了,錢主任不把定點招待放在我們飯店了,我什么時候得罪他了?他要這樣對我。”
劉軍弄不清楚情況,但是和玉鳳在此之前跟他關系很熟,此時過來找他,他也不好把她往門外推,想了想說道:“你先回去,等我找錢若銀問一問。”
和玉鳳看了他一眼道:“劉鄉長,看在遠鳳的面子上,你要幫幫我。”
這話一出,劉軍有些傻了眼,他只好說道:“你放心吧,以后政府這邊有什么招待還是放你那邊,錢若銀說了不算。”
一聽這話,和玉鳳才高高興興地走了。
等到她一走,劉軍把錢若銀叫了過來,問一問是什么情況,錢若銀道:“劉鄉長,這是陳書記安排的,您有什么指示?”
一聽是陳功安排的,劉軍沒了話,說道:“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
劉軍不敢再說什么了,陳功發的話,他何必去觸陳功的霉頭,不過和玉鳳的話,他也不能不聽,以后只要他安排的招待,全部定在醉香閣是的,陳功總不能管著他在哪里吃飯吧?
“陳書記,你好啊,我是張俊峰。”過了幾天,陳功正坐在辦公室里,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張局長啊,你好,你好。”陳功聽出來是財政局副局長張俊峰,也就是莊鵬的那個親戚,在當鄉長時,他和莊鵬去了一趟財政局,總算是與他認識了。
“陳書記,晚上想請你吃飯,有空沒空啊?”張俊峰笑著發出了邀請。
一聽這話,陳功心里一凝,張俊峰是財政局的副局長,財神爺,干嘛要請自己吃飯?他馬上想到莊鵬的事情,張俊峰這么做不會是因為莊鵬吧?
“不好意思張局長,我晚上有個約,早就定好了。”陳功想了一想說道。
“那明天晚上呢?”張俊峰又問了起來。
陳功道:“張局,你有什么事就說吧,不需要客氣。”
張俊峰道:“也沒有什么事,就是想請陳書記你吃個飯。”
“張局,你太客氣了,你是財神爺,請我吃什么飯啊!”陳功笑著道。
張俊峰覺察到陳功對他的防備了,所以心里一沉,說道:“陳書記,其實這頓飯是莊鵬要請的,讓我把你約來,你看能不能賞臉光臨啊?”
“莊鵬請我?呵呵,張局,他真是會搞笑,他整天在鄉里,不直接和我說,卻是要麻煩你給我打電話,可是有些不像話!”一聽果真是莊鵬的事,陳功故意批評起莊鵬道。
張俊峰笑著道:“陳書記,他是怕你不同意啊,你看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好?”
張俊峰只是財政局副局長,按說不給他面子也行,但是陳功覺得做人不能太過分,自己也不能太膽小,連吃個飯都不敢赴約了,如果不給張俊峰的面子,張俊峰事后肯定會在別人面前說他太倨傲,請吃飯都不去。
“這個莊鵬,回頭我得批評他,請我吃飯,還怕我不同意,有這樣的飯局,我高興都來不及,還會不去?張局,明天晚上差不多有空,要不就明天吧?”陳功答應了張俊峰。
“那好,陳書記,謝謝你給我面子啊。”張俊峰高興地道。
給別人請客吃飯的面子,人家心里都高興,陳功算是知道一些人的心理了,就好比那花了大錢和名人吃頓飯一樣。
莊鵬此時把張俊峰請出來,想請他吃飯,估計是與他財政所長的位子有關,這小子看來也是急了。
到了第二天,陳功去赴約,張俊峰和莊鵬二人迎接著他,見到莊鵬,陳功并沒有怎么理會他,只是與張俊峰親熱地聊起了天,張俊峰看到他給面子,也是與陳功熱聊起來,莊鵬只能在旁邊做著服務工作,連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吃飯時,張俊峰一提起莊鵬工作上的事,陳功立刻把話打斷道:“張局,我們今天不談工作,只聊感情!”
張俊峰一聽,只好說道:“好,今天只聊感情,陳書記,我再敬你一杯!”
酒桌上喝的熱火朝天,但是卻絲毫沒提及莊鵬的事,莊鵬坐在那里,雖然是堆著笑臉,但是卻一點也不安。
等到酒足飯飽,陳功走了之后,莊鵬擔心地對張俊峰道:“表舅,這樣有用嗎?”
張俊峰心里也沒底,道:“這小子太狡猾了,我拿不住他,你當初跟龍國彬跟的太緊了,靠不上去了。”
莊鵬道:“那怎么辦?”
張俊峰道:“我也沒辦法,你看著辦吧,不干這所長也沒什么,何必這樣低三下四呢?”
莊鵬道:“好不容易才當上的,就這么放棄了?擱誰都不甘心啊!”
“那你還有什么辦法?”張俊峰看了他一眼。
莊鵬低頭道:“給他送禮怎么樣?”
張俊峰不語,過了一會道:“你不與龍國彬關系好嗎?讓他幫你想想辦法調出磨山鄉多好?看他那樣子,送禮人家也不會要!”
抬頭看了張俊峰一眼,莊鵬想了想道:“表舅,你看我能不能調到財政局去?”
張俊峰道:“反正我沒有這個本事把你調過來,你去找龍國彬試一試。”
莊鵬不禁是嘆了一口氣,現在弄成這樣,全怪他當初沒腦筋,本來他還去過陳功家送過禮的,如果不是與龍國彬跟得太緊,哪會把陳功得罪的那么狠,弄得陳功現在根本不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