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的企業進駐高州市是今年以來最大的一個新聞,高州日報社的整版都報道了這個事情。高州日報社是高州市委的機關報,是高州市委市政府的喉舌,弄了一整版的新聞來報道這個事情,可見楚忠明對這個事情的重視。
然而就在這份報道馬飛企業進駐高州的報紙上,有一則不起眼的小評論同樣也掀起了一個小風波。
這則小評論是高州日報社的一個記者寫的,而寫的內容是針對興化集團的,這名記者原籍是興遠縣,十年前還在興化集團工作過,后來離開了興化集團,成為高州日報的一名記者。
評論的內容直指興化集團之所以會出現現在資不抵債的問題主要責任在于王懷周,而他在把責任歸究于王懷周的時候,并沒有直接用王懷周的名字,而是用了王大人這個稱號,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說王懷周的。
這則小評論一出來,一般人是注意不到這個問題的,但是有心人看到之后,便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尤其是興化集團內部的人看到后,肯定會浮想聯翩。
此時,王懷周正在市經貿委主任的任上,忽然之間看到這則小評論,臉上一下子就變綠了,本來他的離任就已經引起很多人的猜疑,現在這則小評論一出來,豈不是直接把矛頭指向他?
看到這則小評論,王懷周不由地猜想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背井,是這名記者的個人行為還是暗中有人授意,如果有人授意,那就問題就來了。
而如果有人授意會是誰授意呢?是市里的人授意的,還是縣里頭?如果是縣里頭是不是陳功?但是他現在已經離開了興遠縣,與陳功沒有什么沖突了,難道陳功要對他趕盡殺絕?
王懷周的第一反應是必須要弄清這個事情的背井,而要想弄清這個事情的背井,就必須對高州日報社施壓。
高州日報社刊發了這個小評論,侵害了他的名譽,他要問一問高州日報社為什么要刊發這個小評論,并且要問一問寫這名報道的記者為什么要這么寫?
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這件事有沒有背井,如果高州日報社到時候底氣不足,向他賠禮道歉,那么說明背井不深,如果高州日報社置之不理,那么這件事的背井就有可能很深。
王懷周如此一想,便是立刻去找了高州日報社的社長,與他交涉這個問題。社長雖然是一把手,但是具體負責報紙編輯是報社的總編,因而王懷周一過來與他交涉這個問題,社長就是一無所知,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說自己一無所知,只能告訴王懷周他會調查一下這個事情,如果調查好了會反饋給他的。
面對王懷周,報社的社長也是比較客氣的,但是他不能太畏懼王懷周,所以只能是說的客客氣氣,不與王懷周傷了和氣。
看到這個樣子,王懷周也判斷不出是一個什么情況,只能同意社長的作法,回頭調查了解一下這個情況。
等到王懷周一走,報社的社長就把總編輯還有那名寫評論的記者給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頭來。
二人來到后,社長就是嚴肅地問了問他們兩個,那個小評論是怎么回事?兩人一聽,總編輯就是看了那名記者一眼,說道:“聞社長,哪個小評論?”
社長瞪了他一眼說道:“還有哪個,就是關于興化集團的那個小評論,為什么要發這樣的評論?”
一聽到是這個事情,總編輯馬上說道:“這個小評論是我們報社的一個小專欄,因缺稿子,我便是讓小高寫了一篇,怎么了,惹什么禍了嗎?”
總編輯一看情況不好,便主動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其實這則小評論完全是那名記者自己要寫的,他并沒有安排。
看了那名記者一眼,社長說道:“王懷周找上門來了,說這是侵害到他的名譽,必須要給他恢復名譽,你們說怎么辦吧?”
總編輯一聽說道:“小評論里頭又沒有提到他的名字,怎么侵害到他名譽了?再說即使提到了他,我們也是行使輿論監督的權力,怎么說是侵害到他的名譽了?這個王懷周也太過分了。”
聽到總編輯這樣講,社長看了他一眼說道:“他現在是經貿委主任,這么不點名的批評他,他能不惱火嗎?寫之前為什么不先報告給我?”
一聽到社長這樣講,那名記者說道:“聞社長,這個事情主要責任在我,與馬總編無關,是我要寫的,我在興化集團呆過,興化集團在王懷周在的時候,就是一個家族企業,他的親朋好友占據著重要崗位,所以才導致今天的局面,我本來以為他一定會受到處分的,沒想到他還升了官,當上經貿委主任了,真是沒法說。”
看到這名記者這樣對他講,社長頓時瞪他一眼道:“你沒法說,人家現在是找上門來了,讓我沒法說了,你們兩人說說這事怎么辦?我看王懷周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不善罷甘休,我奉陪到底是了,我看他能怎么辦,我要是侵害到他的名譽了,讓他起訴我,與報社無關。”那名記者的脾氣也是上來了,直接這樣對社長說道。
社長不禁敲著桌子說道:“你說的輕巧,說與報社無關就無關了?現在王懷周就是要找我們報社,到時候要起訴也是會把我們報社給起訴了,你現在沒有什么真憑實據,如何判斷責任就是人家的,王懷周不是普通人,你在寫這篇稿子之前,不好好考慮考慮,老馬,你也是的,居然能同意讓這樣的稿子登出去,現在讓我來為你們兩人擦屁股,你們說這事怎么辦?以后你們一定要注意這個問題,不要亂寫評論,特別是這種批評性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