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向關奉華介紹了事情的整個經過,關奉華自然不會再針對這個問題要對楊虎怎么樣了,他讓陳功回去,先摸清一下與范龍有來往的公職人員情況,如果有違法違紀的線索,他會指示有關人員去進行查處。
聽了關奉華的話,陳功點了點頭,面對惡勢力的存在,必須要整合力量,統一行動,才能將對方的囂張氣焰給打回去,而現在由于范淑敏的存在,一些人是非不明,為虎作倀,雖然未必會涉嫌違法違紀,但是也是相當于成了范龍的保護之傘了。
現在關奉華能支持他的工作,配合他把一些與范龍有瓜葛的干部給查處了,這就能瓦解了范龍的政治基礎,而最后就只會剩下范淑敏這個最大的政治基礎,范淑敏是副廳級干部,高州市紀委無權管轄,所以暫時不能動,不過到了最后,范淑敏一個沒有實權的政協副主席,也不可能再掀起太大的風浪了。
而此時的范淑敏正在等著紀委的人員能把楊虎給查處了,在宋來寶行動失敗之后,她只好拿出這個殺手锏,把錄音和舉報信送到紀委去,讓紀委把楊虎給查處,楊虎一被查處,范龍就能放出來了,因為楊虎都腐敗了,他作出的決定怎么可能是正確的呢。
滿以為成功在握的,但是舉報信寄出去之后,卻是沒發現什么動靜,按說這樣的舉報信,只要一到紀委,紀委肯定會立刻行動的,因為錄音證據太直接了,沒有什么可懷疑的,然而她多方打聽,得知紀委并沒有什么行動,主要原因是關奉華不愿意辦這個案子,給擋了回去。
一聽到是這樣的情況,范淑敏不禁是恨的咬牙切齒的,覺得關奉華是在偏袒楊虎,而關奉華只所以會偏袒楊虎,主要原因肯定是陳功,陳功在背后支持著楊虎,因而關奉華才沒有查處楊虎。
一想到這個事情,范淑敏心里頭非常生氣,但是又感到無可奈何,本來嘛,她也是這種情況的受益者,背后有人,就可以有恃無恐,范龍這些年能坐大,不就是這個原故嗎?現在楊虎背后有人支持,所以收了錢也沒有事,她要是不服,只有去控告關奉華,可是她現在不愿意出頭露面沖在前頭,畢竟她是有身份的人,如果與關奉華之間的關系搞僵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如果她撇下自己身上的身份,那她就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而一個孩子的母親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在一切手段無效之后,范淑敏開始考慮到采取這個手段了。
按說人是花河區公安分局抓的,她應當去找花河公安分局才是,但是范淑敏還是忘記不了自己的身份,因為她覺得自己是政協副主席,副廳級領導干部,屈尊去花河區公安分局找楊虎,有失她的身份,因此按照對等原則,她應當去找陳功才是。
在范龍被關押四天之后,范淑敏坐著車子來到了市公安局,要求見一見陳功,想向陳功求情,讓市局下令花河區公安分局,把范龍給放了。
陳功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頭,黃坤過來向他報告了這個事情,說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說要見他,問她名字,她說自己姓范,別的也沒有說什么。
一聽到有個姓范的女人要見他,陳功馬上想到是不是范淑敏,范淑敏終于坐不住了,從事發以來,范淑敏一直在暗處,雖然出面說情的人不少,但是范淑敏沒有直接出面過,因此雖然明知道這些事情是范淑敏在幕后策劃的,但是卻無法指認她說,她在背后干擾公安機關辦案。
陳功在心里頭想了一想,到底要不要見她一見,想到范淑敏是市政協副主席,如果自己這個公安局長拒見她的話,別人恐怕會認為他的架子太大,人家還沒有說什么事,你就不見人家,這是不是太恰當了?而且他想著與范淑敏見面之后,摸一摸范淑敏的底,看一看她現在是什么狀態,心里會怎么想,這為他下一步辦好這個案子也有一定的幫助。
如此一想,陳功便讓黃坤再與對方聯系,問她現在在哪兒,什么時候過來,他在辦公室里面等著是了。
黃坤立刻去給范淑敏打電話,一打電話范淑敏告訴他,她已經到公安局了,范淑敏的車子已經駛進了市公安局大院,一聽到這個情況,黃坤急忙報告給陳功。
陳功得知后,想著是不是要去迎接一下范淑敏,但是轉念一想,范淑敏此時過來找他,一定是因為范龍的事,如果他過于謙虛禮貌,反而會讓范淑敏產生過度的幻想,認為他能幫她這事,而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一點也不謙虛一下,似乎也是不妥,如此一想,他自己沒下樓去迎接范淑敏,而是讓黃坤到樓下去把范淑敏給迎接下來。
范淑敏從車子上走了下來,看了一看公安局的辦公大樓,臉上若有所思,似乎想知道陳功會在哪一個樓層辦公,正當她躊躇之時,黃坤跑了下來,一眼見到她,便笑著道:“范主席好。”
已經知道給他打電話的是范淑敏了,所以黃坤客氣地過來迎接范淑敏,范淑敏看到黃坤,她并不認識黃坤,因而說道:“陳市長呢?”
黃坤道:“陳市長正在見客人,讓我下來迎接范主席,范主席,請跟我來吧。”
范淑敏聞言,心里頭倒是比較踏實了一些,想來她與陳功也沒有什么個人恩怨,陳功為什么要針對她兒子呢?現在看到陳功專門派人下樓迎接她,這倒是讓她感到比較有友好了,所以她的心里平靜了一些,而來之前,她心里頭沒有底,不知道見到陳功后會是什么情況,這是她最后一搏,如果陳功不給她面子,那么她只有去省里找人了。
跟著黃坤上了樓層,黃坤帶著她到了五樓的一個會客室,先讓她坐在里面等一會兒,范淑敏微微點了點頭,便坐下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