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奇最后承認了曹陽指使他幫助李志超通風報信的事實,不承認不行了,王東苗與楊蘭等人用盡全力突破了他,他不承認更沒有出路。
得知曹陽與孫奇之間果然有著關系,陳功的臉上很不好看了,曹陽身為紀委副書記,居然會干出這種事,真是豈有此理。
現在李志超從外面得了信息,拒不交代相關問題,讓李志超一案陷入了僵局,曹陽責任不小。
陳功想到這里,便和楊蘭一起去找馬東良反映這個問題了,曹陽是市管干部,他現在動不了曹陽,但是馬東良作為市委書記有這個權力,他要讓馬東良下令調查曹陽,至少要把曹陽調出市紀委。
去了馬東良的辦公室,馬東良事先當然不知道有這個事情,曹陽沒有向他匯報這個事,但是趙明剛找曹陽幫忙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具體怎么幫,他不會去過問的,他要是過問了,那他就是授人以柄了。
現在陳功與楊蘭二人一起來到他的辦公室,他以為是李志超的事情調查好了,過來向他匯報的,結果一聽,原來是指控曹陽違規干涉案件調查的。
在楊蘭把情況報告完畢后,陳功接著說道:“曹陽指使孫奇為李志超通風報信,嚴重干擾了案件調查,如果不對此進行嚴肅處理,以后通風報信的事情還會發生,而且李志超現在的態度非常囂張,我們必須要把曹陽與孫奇二人重重地處理了,才能讓他老實交代問題。”
看著陳功義憤填膺的樣子,馬東良坐在那里,悠悠地問了一句:“孫奇說曹陽指使他,曹陽本人可承認?”
陳功道:“現在還沒有去調查曹陽,曹陽是紀委副書記,沒有馬書記您的指令,也不好調查他,現在我們想請馬書記你下令,正式對他進行調查,調查好之后,該怎么處理,再向您匯報。”
聽到陳功是這個要求,馬東良微微抬頭看向陳功,說道:“陳功同志,僅憑孫奇的一面之詞,就讓我下令調查一名紀委副書記,如果搞錯了怎么辦?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陳功道:“我來承擔,如果調查錯了,我愿意承擔一切責任。”
馬東良微微一笑說道:“陳功同志,你先不要說的這么急,你是紀委書記,曹陽是紀委副書記,你們同為紀委的領導班子成員,現在你這個紀委書記狀告曹陽這個紀委副書記,我不能光聽你說吧,是不是等到我問完曹陽這個事情之后再作決定?”
看到馬東良這樣講,陳功只好退了一步說道:“馬書記,那好,您與曹陽談過話后再作決定吧,如果曹陽直接向您承認了這個事情,我們不用再作調查了。”
陳功與楊蘭二人離開了馬東良的辦公室,等到他們兩人一走,馬東良便給曹陽去了電話。曹陽一聽說陳功向馬東良報告這個事情了,便知道事情露餡了,他便立刻否認有這個事情。不是他不想向馬東良報告實情,而是一旦向馬東良報告實情,馬東良就會比較被動,因此在馬東良面前矢口否認有此事,一定是孫奇為了推脫責任而故意這樣講的。
馬東良聽了他的話之后,便沒有再去追問。過了沒幾天,馬東良主動把陳功叫過來,向他講了這個事。
一聽曹陽不承認此事,陳功便道:“曹陽不承認是在常理之中,哪個違紀的人也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有事情的,我們現在只有正式對他調查,才能查清情況。”
看到陳功堅持要查曹陽,馬東良的臉上很不好看了,說道:“你說我是相信一個小小科級干部的話,還是相信一名廳級干部的話?你怎么知道孫奇就沒有往曹陽上推責任?他為李志超通風報信,把責任往曹陽身上推,你覺得可信嗎?好了,這個事情不要講了,就這樣吧。”
馬東良冷冷地拒絕了陳功的要求,陳功一看,再和他說什么也沒用了,只好回去了。
馬東良不讓調查曹陽,那么這個事情就坐實不到曹陽的身上,如果只是輕描淡寫地向曹陽了解情況,曹陽肯定不會承認此事。
而如果不把曹陽給查處了,處理了,只處理孫奇,孫奇肯定也不會服氣,同時李志超在里面也會囂張的很,很會想著有人幫他。
正當他在考慮著這個事情的時候,曹陽主動過來找他,向他解釋這個事情。
“陳書記,孫奇給李志超通風報信,與我沒有任何關系,這小子非常狡猾,出了問題就會推卸責任,我覺得應當對他進行嚴肅處理,將他開除出紀檢隊伍。”曹陽站在陳功面前極力撇清自己與孫奇的關系,并建議對孫奇進行從重處理。
看到曹陽找到他,向他解釋這個事情,并且還要求從重處理孫奇,陳功便把眼睛盯向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不是答應孫奇把他調到省政府嗎?現在卻要開除他?”
曹陽臉色變窘,但是嘴上卻說道:“他這是胡說八道,我與他有什么關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為李志超通風報信,是李志超的家人給他的許諾吧,與我有什么關系。”
“那我也是感到奇怪了,孫奇平白無故地為什么要說你呢?他與你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仇啊?”陳功語帶諷刺地說道。
曹陽道:“這個可說不準,我以前批評過他,他現在記恨于我,進而來污蔑我,也是有可能的事。”
陳功冷笑道:“你說的倒是很有可能,但有可能替代不了事實,只要是事實,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好了,你還有什么事嗎?”
陳功向曹陽下了逐客令,曹陽一看,知道陳功是不可能相信他所說的話的,便轉身走了。
看著曹陽離去,陳功在心里琢磨著,到底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曹陽有著馬東良的支持,難以輕易撼動他,但是馬東良也就是在市里頭能保住他,但是到了省里,他一手遮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