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軍臉上冒出了汗,他沒想到與市委書記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居然會是這種情況,早知道就不想著向陳功匯報工作了,讓李明先代替他匯報不也一樣嗎?
看到他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陳功便語重心長地道:“你是一名鎮委書記,如果對本鎮的情況還摸不清楚,關鍵時候還是需要秘書給寫稿,官僚不官僚啊,你的這些數字來源于哪里你都不知道,你說你怎么干工作?基層是最接近老百姓的地方,如果你們官僚了,脫離群眾了,那么群眾心里會怎么想?我們什么都可以落后,但是思想作風不能落后,當年,我們在一無所有的基礎上戰勝了反動派,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我們的思想作風先進啊,你們都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思想作風有沒有跟的上時代的潮流,如果沒有跟的上怎么辦?都要好好的想一想。”
陳功借著這個事,又給李明先等人上了課,李明先高杰等人聽了,先是若有所思,接著便是連連點頭。
林大軍坐在那里,緊張的一身都是汗,他感覺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已經快要掉了,但愿,陳功走了之后,沒有人去計較此事,不然,他真的是有危險了。
陳功在鎮里聽完匯報之后,便是去洛河邊看了一看,因為他原來是水利廳長,現在過來,也需要看一看防汛的設施。
結果到了一看,雖然還沒有到了防汛的季節,可是也要早作準備,到了之后,便是發現防汛設施有的遭到了破壞,沒有人維護。
一見到此種情況,陳功非常生氣,當即對李明先道:“前年發了大水,教訓猶為深刻,現在沒有危險了,防汛設施就沒有人管沒有人問,這是誰的責任?”
李明先一看陳功發了火,心里頭也是急了,連忙道:“防汛工作都是屬地責任,當然縣水利局也有一定的責任。”
陳功把眼瞧向旁邊的林大軍,說道:“這么說,主要是鎮里頭沒有維護防汛的設施了?”
林大軍聽到這話,緊張地看著向李明先,這個時候只有李明先為他說句話,才能讓他解圍了,然而這個時候李明先自顧不暇,豈會再為他打掩護解圍,正好把他拋出去,好讓陳功消消火。
想到這里,李明先便是厲聲對林大軍道:“你們鎮里是怎么搞的,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林大軍看到李明先朝他發了火,本能地反應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都是附近的村民搞的破壞,誰也不能二十四小時在這里看著,防止別人搞破壞。”
李明先本意是讓他主動承擔責任,等讓陳功滿意之后,他再幫他打下掩護,可是林大軍卻是又推脫此事,這樣只能會讓陳功更加生氣。
果然,陳功聽到這話,表情更加陰云起來,他二話沒說,轉頭就離開了現場,李明先一看,連忙追上去,陳功如果當場發火,火發完了,說不定就沒事了,可是現在陳功二話不說就走,讓他壓力巨大,如果陳功回去以后,認為他工作不行,產生調換他職務的想法,那么他的仕途就結束了。
“陳書記,我也沒想到出現這種情況,馬山鎮的工作確實存在著很大的問題。”李明先跟在陳功的身后急忙解釋道。
聽了李明先的話,陳功止住腳步道:“明先同志,我記得前年來到這邊了解防汛工作時,這個林大軍就是鎮委書記,我在防汛一線的現場沒有看到過他,倒是看到了那個鎮長舒志超,如今舒志超同志調到哪里去了?基層的干部必須要有務實精神,如果只想著做官耍威風,要他們何用?我這不是在發脾氣,而是因為我看到這種情況,心里頭感到羞恥,你這個縣委書記是專門管用人的,怎么用人,用什么人,你心里有沒有個標準?”
陳功的話句句讓李明先震動不已,他連忙承認錯誤道:“陳書記,這都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監督管理好他們,導致出現了這些問題。”
陳功看了看他,沒再說什么話,只是對他說道:“這個你自己考慮吧,我這一次過來到你們縣調研工作,主要是發現問題的,我們現在的問題很多,不然不會出現工作被動的局面,不過問題多不可怕,只要我們正視問題,解決問題,我們就能從落后的局面跳出來,實現快速地發展,你也是老同志了,響鼓不用重錘,看你們的行動了。”
李明先聽了他的話,面色也是沉重,他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無動于衷,不當回事,一個是在陳功走后迅速行動起來,轉變工作作風,讓陳功看到他的努力,取得陳功的認可,現在他如果選擇第一個,那么他遲早要被撤換掉,而選擇第二個,只要陳功對認可他了,那么他就會沒有什么危險了。
陳功上了車之后,就對他說道:“我現在就回去了,你也不用送我,抓緊時間想法把縣里的工作給搞上來,其他的你什么也不用考慮。”
聽著陳功的話,李明先連想留陳功吃飯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眼睜睜地看著陳功坐上車直接離開了馬山鎮,然后就離開了南番縣回市區了。
等到陳功的車走遠,林大軍才敢走過來,苦喪著臉道:“李書記,我做錯什么了嗎?為什么領導會發火?”
看到他走過來居然這樣對自己說,李明先頓時火起,怒道:“你還來問我,你看看你,自打你擔任馬山鎮黨委書記以來,你干了什么事,防汛能讓堤口決了堤,現在讓你匯報個工作,你都能弄出事情來,防汛設施也維護不好,你說你還有什么用?”
林大軍不服地道:“防汛決堤,那是當時雨勢太大,匯報工作,我也沒什么過錯啊,防汛設施出現問題,糾正過來是了,誰能保證不會出現破壞的情況?李書記,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