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參加完酒會,由于大家都向他敬酒,這酒喝的就有些多,所以喝到最后都喝醉了,周源等人攙扶著他去了房間休息。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醒來后,陳功心里想了想,他必須要走了,作為前任市委書記,雖然周源是他提拔起來的,可是他在這一天,新一屆市委領導班子都有可能不知道該如何開展工作,所以他必須馬上離開。
郭傳亮這個新任省委書記是一個非常英明的人,他要是在洛河呆久了,郭傳亮肯定也會有什么想法的,他把周源推薦上去,是想讓他繼承自己在洛河的政治遺產,但是從歷史上看,他的這種想法有些不切實際,很少人會繼承上一任老皇帝的政治遺產,等老皇帝歸西之后,新皇帝還是要有著自己個人的東西,不可能一成不變,他現在不是什么老皇帝,周源也不是什么兒皇帝,更不可能一成不變了,所以如果他到了省里之后,過于想掌控周源,那就是有些不切實際,且不說周源私下里會有什么意見,就是郭傳亮知道后也是不會允許的。
政治就是那么微妙的東西,政治如同為人父母,總想著有下一代,可是等到孩子長大了,不可能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來做,只要他們在表面上能恭順你就罷了,如果要想時時掌控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把周源給推上去,這個事情就足夠了,至于周源心里頭會怎么對他,他就不管了,然后以后,他也不會再參與洛河的事情,一切由周源等人作主,他只是看著洛河下一步如何發展是了。
黃坤過來看他醒了沒有,見到黃坤,陳功就問他,準備好了沒有,他要回省城。
黃坤聽了他的話,就問他,現在就要回去嗎?陳功點了點頭,正在說著話,楊虎也來了,他們兩人是他在洛河的左膀右臂,心腹中的心腹,所以別人不能說的話,他們兩人會說的。
黃坤此前就和他說過,想著跟他去省城,可是陳功想了一想,覺得他留在這里比較好,下一步熬成市委副書記,而去了省里,能干什么,或許能安排個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但是到了省里,他個人就說了不算了,黃坤長期跟他,總不能一直跟他,不然,別人看到后,也會有意見的。
而楊虎呢,看到他走了,也是嚷嚷著要走,讓他去哪里都成,只要能與他在一起,陳功聽了,心里想了想,覺得有必要把楊虎給帶走,楊虎的政治敏感性不行,他一不在,周源如果使用不動他,肯定會對他有意見。
一想到此,陳功也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現在市委常委班子里,還都是老人,周源當了市委書記,這幫老人會不會與周源配合好,也是一個問題,他在,當然沒有什么問題,可是一換人,情況就發生了變化,尤其這幫老人還是他給提拔起來的,現在他們會不會認周源,能不能很好地服從周源的領導,這可是會打一個大大的問話。
周源等人習慣于聽從他的話,可是現在他離開了,周源作為市委書記,要作主處理一些事情,其他人能不能與周源配合好,形成統一的力量?
這是周源下一步馬上就要碰到的問題,黃坤與楊虎二人都是他的舊部,不過他和黃坤談好了,讓他全面服從周源的領導,以著黃坤的性格,周源應當不會對他有排斥,可楊虎就不一樣了。
楊虎的性格與黃坤不一樣,雖然他也可以向楊虎進行交代,可是楊虎未必就會執行的好,到時候一旦與周源發生什么矛盾,事情就不大好,所以他得想辦法把楊虎給調離洛河市。
等到他走的時候,周源又過來為他送行,看了看周源,陳功深沉地對他道:“周源同志,以后就看你的了,我以后雖然也是在默默關注著我們洛河的事情,可是這舞臺就是你們的了,我和黃坤楊虎他們都講了,全力配合你的工作,確保市委的指揮能集中統一,形成合力,以后,有什么問題,你即使去找我,我也不會管了,還是你們自己想辦法給解決掉,謝謝你這幾年來對我工作的支持。”
握住陳功的手,周源聽到陳功這樣講,臉色就十分激動地道:“陳書記,你一直是我們的老書記,以后遇到什么困難,還得您多支持,我會團結帶領其他領導班子成員把工作做好的。”
陳功沒有再和周源多說話,便上了車,向周源等人揮了揮手便是離去了。黃坤與楊虎兩人看著他離去,一時心有所思,黃坤是要留下來繼續在洛河的工作,而楊虎更加黯然神傷,他一時還是離不去,還要呆在洛河,他希望陳功能盡快把他調離洛河市。
陳功回到了省城,至此他與洛河就完全脫離了,當了副省長,他關注的事情應當是放在全省了,而不是只是著眼于洛河一地,可是這剛剛上任,只要看到有關洛河的事情,他就會感到很親切。
省教育廳廳長陳百戰過來向他匯報教育上的工作,陳百戰此前一直擔任教育廳長,已經擔任有五六年了,比他擔任洛河市委書記的時間還長。
而在籌建洛河大學的時候,他與陳百戰打過交道,當時陳百戰架子很大,自己親自到省城請他吃飯,多喝了幾杯酒,才取得他的支持,幫助洛河籌建洛河大學。
陳百戰長的非常魁梧有派頭,大背頭梳著,走起路來左右晃動,比省領導還像省領導,陳功每次見到他,都感覺有些別扭,好在不經常見他,所以為了把事情辦好,只好忍一忍,與他交好,取得他工作上的支持是了。
但是現在,他卻是分管教育工作了,陳百戰現在來找他,臉上帶著笑容,比原來恭順多了。
“陳省長,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們廳領導班子成員想請您吃頓飯。”陳百戰笑著站在陳功面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