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桐一個星期都沒有什么反饋,陳功真擔心會出什么事,他想了一想,如果再沒有動靜,就調動警力把那個地方給包圍了,把陳桐給解救出來。
而正在這時,楊正立突然來電話了,說陳桐讓人打電話給他,讓他準備五萬塊錢,讓他打給他。
楊虎接到這個電話,就把情況向陳功作了報告,陳功一聽,心想陳桐進去之后,不會也給洗腦了吧,怎么真要打錢了?
楊虎心里想了想就對他道:“是不是傳銷組織的人員逼迫他打的?”
當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可是萬一陳桐真想讓他們打五萬塊錢過去,然后好繼續了解情況,那怎么辦?
“給他打五萬塊錢。”陳功向楊虎下了命令,讓楊虎從財政上打五萬塊錢給陳桐,以便陳桐能有機會再繼續了解下去。
楊虎還有所猶豫,但是陳功這樣安排了,他便去執行了。而此時,陳桐果真是為了繼續了解下去而讓楊正立給他打五萬塊錢了。
雖然他這個時候也可以選擇離開這里,然后報警把這些人給抓起來,可是他很想再繼續適應下去,看一看傳銷人的生活是什么一個狀況。
雖然這里吃的不大好,但是精神生活確實豐富,每天像到教堂里念經一樣,聽著老師在那里畫餅充饑,大家只要心懷楚想,似乎其他都是次要的。
而對于一些男人來說,能與女人一起集體生活,這又是另一種感受,陳桐這時才會感到,為什么傳銷組織屢禁不止,除了少數反抗激烈的人,大多數都是樂在其中,并不覺得他們上當受騙了。
而只所以會有這種情況,看來是傳銷組織有著宗教般的能量,雖然公安機關不斷打擊,但是傳銷組織仍然是變著戲法的生存下來了。
陳桐如此一想,便是意識到當初自己陳功寫的報告其實還是淺薄了,如果他現在來寫,絕對能寫的更深刻一些,傳銷組織的存在有著深層次的原因,除了社會原因,還有著人類精神層次方面的原因。
陳桐交了五萬塊錢,他的待遇條件一下子就高了起來,傳銷組織的人員便不再專門看管他,也不再讓他享受那種后宮般的待遇,沒有女人再過來找他,他一看到這種情況,心想這樣對他來說正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三樓被關押的人又多了一個人,陳桐想了一想,便向傳銷組織的頭目建議讓他來想辦法感化他們,頭目聽了,看他一眼,就答應了。
陳桐再次來到三樓那個房間里,又被關進來的一個人是一名年齡不大的男子,傳銷組織人員的年齡都不大,但是這個男子年齡比較輕。
陳桐上前問了問,原來他才是一個高中生,只所以被騙進來,是因為他不想上學了,想出來賺錢,結果就讓老鄉給騙了,到了這里,讓他交錢,想辦法聯系親戚朋友也過來參加這個組織,結果他不答應,就被關起來了。
男子明顯受了傷,陳桐不知道他們是在哪里把他給打了,反正臉上有傷,一臉沮喪地坐在那里,顯的十分可憐。
而另外那兩名男女,看上去要比以前好了許多,雖然不讓他們出去,但是他們心里上想的通了,只是由于吃不飽飯,他們明顯消瘦了許多。
看到這種局面,陳桐對傳銷組織的痛恨感產生了起來,如果說他們帶有宗教性質,那么就不應當強制別人來信這個宗教,應當允許他們離去,所以他們還是一種犯罪組織,對于犯罪組織,不應當有任何同情之心,必須要將他們給鏟除了。
想到這里,陳桐覺得他不能再呆在這里了,如果繼續呆下去,說不定會出人命,那樣的話,他就感到自己也有罪惡感了。
到了晚上,吳雅麗突然來找他,與他呆在一起,然后到了夜里,就拉著他去三樓的房間,他以為吳雅麗找他想干那事,所以他也沒有反對,就跟他上了三樓。
誰知一到了三樓,吳雅麗就拉住他小聲地道:“陳哥,我想回家。”
陳桐一聽到她這話,便是問道:“為什么?”
吳雅麗道:“我感覺他們是騙子,我到現在一分錢也沒有賺到,我看我姐也不像是賺了錢的人,她可能是在騙我。”
說到這話時,陳桐看她都哽咽起來,心里便想了想,她不會是想套自己話的吧?
如此一想,陳桐就想了想道:“你怎么知道他們在騙你?”
吳雅麗道:“你看他們整天在這里上課,說的天花亂墜,可是他們什么工作都不干,這錢從哪里來?什么西部大開發項目,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姐現在整個人都變的神神叨叨的了,整天說自己是百萬富翁,我看她得了精神病了。”
一聽吳雅麗這樣講,陳桐看了看她,便是覺得她似乎沒有在說假話,不像是在套自己的話,而且兩人之間還發生了那種關系,一日夫妻百日恩,說起來,她跟自己說這話,應當是肺腑之言。
想到這兒,陳桐便問她:“你真的想出去?”
吳雅麗重重地點了點頭,陳桐便道:“那你就不要聲張,我想辦法幫你出去,聽明白了嗎?”
吳雅麗看了看他道:“你有什么辦法讓我出去,你想出去嗎?”
陳桐道:“我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和你一起出去的,出去后,千萬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天下不會掉餡餅,賺大錢的事哪有那么容易的,再說如果你姐賺大錢了,她干嘛要告訴你,她又不是你親姐。”
吳雅麗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撲進陳桐的懷里,陳桐摟抱著她,靜靜地站在那里,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吳雅麗也是只摟抱著他,兩人瞬間如同一對情侶擁抱了起來。
陳桐與吳雅麗呆了一會兒,便是對吳雅麗道:“我們出去吧,時間太長,他們會懷疑的。”
吳雅麗聽了他的話,便是擦了擦眼淚,臉上露出笑容,與陳桐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