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在來到之前,已經作出了判斷,他覺得這個事情絕對不是王浩所能作的事情,王浩的背后一定還有人。
王浩年輕有為,即使他可能有的問題,他也不會自毀前程做出這種事情,而王浩背后的人是誰,他也是有所懷疑了,但是現在王浩不說,他也不好直接決定什么。
現在過來見王浩,就是想讓王浩把背后之人給講出來,當然了,前提是王浩先把犯案動機給講出來。
陳功很和藹地和王浩講著話,把他此前的工作表現都講了出來,說他工作比較努力,表現一直很好,他都聽楊虎講過,現在為什么會糊涂做出這種事呢?
談話最重要的是一種情境,有了這種情境,有些話才能講的出來,陳功的到來,就創造了一種很好的談話情境,這對王浩來說,這種情境是讓他很有面子的事,原先不愿意說的話,此時他就心理動搖了。
經過陳功的啟發和鼓勵,王浩抽了一支煙之后,便是把情況講出來了,只是讓陳功有些意外,王浩把整個責任都承擔了,他先承認案子是他指使別人做的,接著說出了他只所以這樣做的原因。
原來他上次想當刑警支隊長的,而且他覺得自己有機會當上的,可是最終楊虎卻沒有安排他當刑警支隊長,反而安排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與他的關系還不睦,由此他覺得楊虎對他不公平,其實這完全是他的一種臆測,因為楊虎對他一直是非常重視的,只是他的資歷還淺,想再磨練他一番后提拔他,可沒想他居然會為此怨恨楊虎。
接著楊虎要重新調查那個老板的案子,而在這起案子當中,他當時確實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雷天找過他,讓他幫忙,他當時答應了,明知道這個案子不構成刑事犯罪,但是他最終還是讓區公安分局把那名老板給送入了大牢。
現在楊虎一重新啟動這個案子,如果發現了這個問題,那么他的前途就沒有了,一想到前途沒有了,他一下子就感到天塌下來一般,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居然就想出了要針對楊虎的犯案想法,指使兩名刑滿釋放人員跟蹤楊虎,然后讓他們在市政府家屬院等候,報復楊虎。
聽了王浩的供述,陳功有些愕然,他沒想到情況會這么簡單,想了想便問道:“你有沒有受他人的指使?”
王浩連忙道:“沒有,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看到王浩并不像說謊,但是這也讓他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了,王浩這樣做難道就能阻止楊虎重新調查原來的案件嗎?
想到這里,陳功問:“你當時去分局協助辦案,是不是別人安排你去的,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情況?”
王浩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當時是李局長讓我去的,然后雷天找過我。”
陳功又問:“是李強功副局長嗎?”
王浩點了點頭,陳功看向他道:“李強功局長有沒有私下里安排過你什么事?”
王浩卻搖了搖頭,說沒有。
陳功又是感到奇怪,過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事情你一定要講清楚,不講清楚對你很不利,你要把你所知道的,有關雷天與這個案子的情況全部講出來,這樣才能對你從輕處理。
聽了陳功的話,王浩一時咬緊了嘴唇,半天沒有說話,陳功見狀留給他思考的時間,然后就走了出去。
出來后,陳功與紀檢人員講了講,告訴他們,王浩現在心里頭還有著顧慮,不過相信他的心理防線正在漸漸崩塌,現在不但要調查他指使他人對楊虎行兇的問題,也要調查他與雷天之間的密切關系,并且要把深層次的東西給挖出來。
雖然說王浩所供述的犯案動機有些讓人感到不可信,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因為案子是五花八門,看上去毫無邏輯的事情,最后可能卻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這個也是有先例的。
陳功和紀檢人員說完話之后便是走了,楊虎這個事情雖然說查的還有些不清不白,但是如果王浩所說為實的話,事情也只能查到這個地步了,好在楊虎受傷不重,連輕傷都構不上,還沒有辦法追究那兩名刑滿釋放人員的刑事責任。
現在主要還是圍繞雷天來進行調查,這是一個政治任務,楊虎被打,并不能改變案子的走向,等到王浩把犯案動機一供認完,楊虎就回了市局,重新開展工作。
而就在陳功與王浩談完后的第三天早晨,桂山區轄區派出所接到報警,說名麗佳園小區有人在家里非正常死亡,報警求助。
轄區派出所人員立刻出警前往名麗佳園小區,這是一處高檔小區,在這樣的小區發生了人員非正常死亡,弄的整個小區里頭都人心慌慌的,派出所人員到了之后,立刻進入了這戶人家當中,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死在了窗戶前面,脖子上吊著的是窗簾布條,跪在那里吊死了。
家屬發現這個情況時,中年男子已經全身僵硬,毫無氣息了,家屬們感到事情蹊蹺,便沒敢動,馬上報警求助。
派出所人員看到這種情況后也是不敢亂動,立刻向分局報告,讓刑偵人員馬上來到現場進行勘查,看一看是否是一起刑事案件,雖然看上去是自殺,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是其他的情況?
警車鳴笛而來,刑偵人員來到了現場,到了現場之后,便是進行現場勘查,仔細搜索房間里的可疑情況。中年男子跪著死在那里,乍一看覺得很蹊蹺,因為如果是吊死的話,雙腳一般是不連地的,但是他的下半身其實是接觸地面的,這樣的話,是怎么吊死的,還是要仔細勘查一番,萬一是有人謀害的,要查出真兇才行。
分局的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過了一會兒也來到了現場,當他一看到死者時,立刻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這一事實,他連忙向分局局長作了報告。